冯斯年又劝了几句,楚承平油盐不进,只说是冀州离得不远,让冯斯年想自己了就来瞧瞧。
而后,又将林婉蓉托付照顾:
“她身世可怜胆子也小,我同她隐晦说过心意后,她便避我如蛇蝎,说什么配不上我。我实在没法子,才想向父皇讨个圣旨。呵…说起来林家家风清正,哪有皇家复杂,是我配不上她才对。我与她应是无缘了,太子皇兄也不知会不会将我求婚之事说出去,若是如此反倒害了她,我如今自身难保,还不知是何下场,届时,还请表哥帮帮忙,就算是帮我护着她。”
“你莫要一副交代后事的语气!意中人都要别人相护,无能至极!你倒是给幕后之人安心了,也安了陛下的心,可祖父和姑母呢?你要真想避的彻底,平阳侯府大不了归隐山林,本来也早就厌烦了算计来算计去,咱们把姑母抢出宫,寻个没人的地方做个普通百姓,一家人齐聚日子怎么也过得下去……”
“斯年!!再关心则乱又怎可胡言乱语!!”
“陛下开恩!斯年是担心平儿,神志不清才乱说话,求陛下恕罪!”
冯斯年本骂的正解气,闻言惊的都变了脸色,慌乱又果断的跪下请罪。
皇帝迈步入内时,正瞧见面色苍白的楚承平掀开被子,踉跄着身形跪下:
“父皇,儿臣咳咳……儿臣和表哥玩笑,请父皇莫要当真。”
“噢?想自请去封地也是玩笑?”
“也是玩笑!陛下来了,为何没有下人通传?”
皇帝看不出喜怒,落座后也没叫三人起来,语气也是淡淡的,“怎么?朕来见儿子,还要等通传?”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是觉未能出去迎陛下,失了礼数。”
“朕听你们兄弟正吵的热闹,就没让下人打扰。刚听你说,平阳侯府要归隐山林?”
“表哥那是开玩笑呢,是儿臣想,此次事了后若还有性命,想自请去封地,听闻冀州风景极好,儿臣想早些去瞧瞧。”
“你可知,去了封地,相当于驱逐出京,有些事,就再也没缘分了。”
“儿臣知道,好多事都与儿臣无缘,能纵情山水已是大有福气,望父皇恩准。”
心灰意冷的说完,楚承平将头磕在自己手背上,透着难过和决然的气息。
皇帝扫视着跪地的三人,并未言语,只把三人盯的心底发毛,才淡淡开口将人叫起,而后看向羸弱的楚承平语气无奈:
“皇室里先君臣后父子,证据摆在眼前,朕纵然有心维护你,也不得不摆出个公事公办的样子来。朕没舍得罚你,你倒把自个气伤了身子,害朕担忧心疼,当真是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