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锴哪里知道眼前这个缠着纱布的男人的来头,见黄绍武走进来,没好气地回道:“关你屁事,这是你能进来的?滚出去!”
黄绍武闻言顿时被气乐了。
前两天在黄家祠堂被族里的小辈一板砖拍进医院本身就让他非常窝火了。
好不容易出院了,刚出来走动,就遇到徐锴这种不开眼的,顿时让他火冒三丈。
黄绍武今天过来是唐鹏主动约他一起讨论事情的。
青罗纺织厂那批成布毕竟是因为黄家庄物流公司的原因被人掉了包,所以唐鹏觉得在这件事情上还是要和黄绍武交代一下。
其次胡光亮安排的几个老板虽然都是崇文县的,但却是其他乡镇的,所以还是需要黄绍武的车队帮忙转运,这里面因为涉及到钱的问题,所以需要李萍萍和黄绍武当面谈。
只是唐鹏没有想到黄绍武来早了就算了,居然还半路杀出个徐锴来闹事,这就让场面有些滑稽了。
果然,黄绍武可不是一个受气的主,被徐锴这么一吼,他一肚子火一瞬间爆发出来。
“他妈的,谁家不长眼的裤腰带没扎好把你露出来了?你是什么来头!”黄绍武没好气地指着徐锴问道。
徐锴虽然是个文化人,但却也听得懂黄绍武的意思,立刻骂道:“你这个流氓,老混蛋你嘴巴怎么这么臭!”
“啪!”不等徐锴骂完,黄绍武冲过去对着徐锴就是一个大嘴巴。
这一巴掌打过去,徐锴直接懵了,甚至看向黄绍武的眼神都多了一份恐惧。
而徐锴此刻除了脸上传来的剧痛之外,内心也是震撼的。
因为在黄绍武打他的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当初那个人也是平安镇给了他一个大嘴巴,而且那个人和黄绍武长得未免也太像了。
黄绍水当初在徐锴心里留下的阴影至今都不曾磨灭,所以在黄绍武发狠的一瞬间,已经让徐锴彻底不敢吱声了。
“你……你居然敢打人!”徐锴指着黄绍武怒道。
唐鹏闻言,一阵好笑,连忙说道:“怎么着?就允许你动手打李萍萍,不允许我们黄镇长动手打你?你好大的脸啊,在我们平安镇都敢撒泼?”
与此同时,黄绍武似乎接收到了唐鹏的信息,一阵不屑地笑道:“我靠,你连李萍萍都敢打?人家老子是咱们县的政法委书记你知道不?一个电话全县几百个警察能围着你信不?我现在就给镇派出所打电话,关你几天几夜再说!”
“你滥用职权!以权谋私!”徐锴怒道。
“你打人没打?”唐鹏怒道。
“打……打了!”徐锴小心翼翼地回道。
“是吧?既然打了,就是寻衅滋事,少不得治安处罚,十天看守所少不掉,以后还要上档案,你走着瞧吧!”唐鹏冷笑道。
“别……别啊!我还在想办法考公呢!”徐锴闻言,连忙站起来,稍显畏惧地看向唐鹏。
只是他虽然嘴巴在这么说,却是一直看向身边的李萍萍,那眼神里更多的是一种威胁。
然而李萍萍今天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一直护着徐锴,相反她今天表现得很冷静。
“关我屁事!不过这事儿要看李萍萍了,她是当事人,只要她谅解你,派出所那边也不会追究!”唐鹏笑着说道。
下一秒,徐锴连忙走到李萍萍跟前,红着眼说道:“萍萍,都怪我太在乎你了,所以才会这么冲动,你快跟他们说说,我只是意气用事,我没有别的意思!我这么着急,还不是为了我们以后吗?”
“行了,唐书记只是吓唬吓唬你而已,我不会跟你追究什么!你回西平市吧!”李萍萍稍显疲惫地回道。
这几天因为被退货的事情,李萍萍经常睡不着,白天除了要忙建厂的事情,还在发愁那些在仓库里的残次品。
再加上第一批次的货一直没能交货,可是贷款这边首轮还款也快到了,所以李萍萍非常辛苦。
但是再怎么辛苦,也没有徐锴那一巴掌让李萍萍觉得心累。
实际上,就在自己被唐鹏从地上扶起来的那一刻,李萍萍已经对徐锴失望了。
“我不回去!我想你了,你一直不回西平市也不是个事儿,这儿就这么好吗?而且我听说了,你和火星家纺还有江澜服装公司的合约已经黄了!你跟我一起回去吧,反正县里不是给你贷款了吗?你可以拿这些钱来救回我们的纺织厂啊!”徐锴拉着李萍萍的手激动道。
唐鹏算是听出来了,徐锴见李萍萍两三个月没有回西平市,一方面是怕这个老婆就这么跑了,另一方面也觊觎县里农行下发的贷款,有这笔钱,估计西平市的纺织厂至少还能撑两年。
“你倒是算计的不错,你那个厂子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崇文县这边李萍萍是不可能放弃的,这里不仅有李萍萍的投资,也有我们平安镇的投资,贷款也不是你说拿走就拿走的!”唐鹏冷声说道。
“什么?青罗纺织厂还有镇政府投资?李萍萍你不是跟我说你独资的吗?”徐锴一听就急了。
徐锴也是个生意人,他很清楚合资和独资的区别。
原本他同意李萍萍来崇文县办厂,就是考虑到反正是李萍萍独资的,到时候一结婚,青罗纺织厂至少也有他的一半。
可是现在,青罗纺织厂居然是合资企业,背后还有镇政府,那么徐锴的算盘就彻底打不响了。
“合资也好,独资也罢,有什么区别?能做好不就实现我们的梦想了吗?总比西平市那边半死不活的好!”李萍萍皱眉说道。
“半死不活?你这儿还没开张就已经看不上西平市的纺织厂了?当初可是我们一起搞出来的,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李萍萍你不觉得你有些忘恩负义了吗?”徐锴越说越激动,甚至说话已经靠吼的了。
见徐锴又发火了,李萍萍只觉得一阵头疼,她揉了揉额头,说道:“徐锴,我现在不想跟你讨论这些,我在哪里,做什么也是我的自由不是吗?”
“你要自由是吧?那分手啊,跟我分手你就自由了!”徐锴激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