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的心脏猛然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抓住。他小心翼翼地拿起其中一封信,指尖轻轻划过那发黄的纸张,仿佛纸上残留着他当年稚嫩的温度。他的喉咙发紧,思绪回到了多年之前——那时的他每天期盼着父亲的回信,期盼着那个离家的人能够再次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然而,所有的期盼都石沉大海,父亲的离去带走了他的信任与依赖,也带走了他心中关于亲情的美好幻想。
他慢慢拆开那封信,信纸已经发脆,略一用力,边角便轻轻地裂开了。他展开纸张,看到那歪歪扭扭的字迹,一时间竟有些恍惚。那是年少的自己,用最真诚的语气写下的句子,每个字都透着孩童的天真与无邪: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妈妈很想你,我也很想你。我们都在等你,等你回来一起吃饭。”
何雨柱的眼睛盯着这些字,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疼痛。他记得当时自己写这封信时的心情,那是一种满怀期待的焦急与渴望。可是,这份期盼在漫长的等待中慢慢变成了失望,再后来,连失望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有空洞和麻木。
“可笑。”他苦笑了一声,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
这些信封上的字迹是他童年时最真实的心声,但现在看来,它们却成了过去那段被遗忘的感情的墓碑。随着岁月流逝,那份对父亲的依恋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疏远与陌生。
“你还留着这些信?”娄小娥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带着些许惊讶与好奇。
她刚才默默看着何雨柱翻箱倒柜,却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她并不知道这些信件的故事,但从何雨柱的神情中,她可以看出这些信对他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是啊,还留着。”何雨柱语气中透着一丝苦涩,他将信纸重新折好,放回信封里,“当年我傻,每天都给他写信,结果他从来没回过。”
他淡淡地说道,仿佛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痛楚。那些年少时的期待与渴望,在无数个失望的日子里被一次次碾碎,最终变成了心中一块难以愈合的伤疤。
娄小娥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你当时只是个孩子,想要父亲的回应也是人之常情。别把过去的事情看得太重。”
何雨柱低下头,沉默片刻,心中有些动摇。其实,他明白,自己内心深处对父亲的情感并没有完全消失,尽管他表面上表现得冷漠无情,但那些被掩盖的感情依然存在。正是这种矛盾的情感,让他在面对父亲回归时感到如此痛苦与无助。
他重新将信件放回箱子里,盖上了箱盖,仿佛试图再次将那段过去埋藏起来。可他心里清楚,这些信件只是表面上的封存,真正的情感早已深入骨髓,无法轻易抹去。
“我不该留这些。”何雨柱低声自言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仿佛是在对自己下达某种命令。
“也许你不该把它们全忘了。”娄小娥轻声说道,她看着何雨柱的眼睛,目光中充满了理解与同情,“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记得就能完全忘记的。与其强行抹去,倒不如坦然接受,学会放下。”
何雨柱皱起眉头,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充满了矛盾。他知道娄小娥说得有道理,可他依然无法完全释怀。面对父亲的回归,他觉得自己像是站在一条岔路口,左边是疏远与决裂,右边是接受与和解,但无论哪条路,都充满了荆棘与痛苦。
他从没想过,父亲的突然出现会让自己如此难以决断。他本以为,这些年积累的独立与坚强能够让他轻松应对任何困难,可面对血缘与亲情,他发现自己依然无力。
“不管怎样,我不会让他轻易走进我的生活。”何雨柱的声音冷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再是那个需要父亲的人。他想回来,就这么回来?凭什么?”
他的话语中透着一股愤怒与委屈,这些年来积压在心中的情感终于找到了出口。那种被抛弃的感觉,如同一根深埋的刺,时刻提醒着他父亲的背叛与离去。
娄小娥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轻声说道:“你不需要现在就做决定,柱子。给自己点时间,别急着做出任何结论。”
她的话温柔却坚定,像是一种无声的支持。她知道何雨柱的心中正经历着一场情感的拉扯,她不想逼迫他做出任何决定,只希望他能够慢慢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何雨柱没有回应,他站在原地,目光落在木箱上,心中翻腾着各种情感。他知道,娄小娥说得对,自己不必急于给出答案,可是,那种想要远离父亲的冲动却始终在心中作祟。
他将木箱重新推回角落,转身走向窗边,仰望着天边那渐渐泛白的天空。新的一天正在到来,可他的内心依然混乱不堪。父亲的出现,打破了他原本平静的生活,也迫使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与过去的关系。
何雨柱静静地站在窗前,思绪纷飞。他不知道未来该如何面对父亲,也不知道这段关系是否还有修复的可能。但他知道,无论怎样,自己都必须做出一个选择,而这个选择将会决定他未来的生活。
何雨柱站在窗边,目光沉沉地望着外面。早晨的阳光柔和,洒在四合院的青砖地面上,照得整个院子都泛着一层温暖的光辉。然而,这份温暖并未驱散他内心的阴霾。那些陈旧的信件仿佛一扇时光的门,把他带回了年少时的情感漩涡中,让他不得不再次面对父亲这个他以为早已忘却的存在。
他想起这些年自己一直坚守的信念——父亲的离去是一种背叛,而他不再需要这个人,也不会再让父亲影响他的生活。可当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重新出现时,他所有自认为牢固的信念开始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