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使了个眼色：“快进来看看套餐，总有一款适合你们。”
    蔡长明心领神会，所以并没有直接亮明身份，而是笑呵呵道：“那就介绍一下吧，越详细越好！”
    “哎！”
    “好嘞！”
    女人这波很卖力。
    各种话术瞬间把气氛推向了高潮。
    大家听的也高兴。
    稳了！
    一个个没跑了。
    蔡长明很是满意的看向张阳：“还是你推荐的靠谱啊。”
    “那必须的，回头请我喝酒啊。”
    看他们一个个在这说起了暗语，观众们也议论开了。
    【哈哈哈，双赢啊，波姐笑的花枝乱颤，你们在这都商量好了庆功宴。】
    【嘿嘿嘿，能笑就笑吧，一会儿某些人就笑不出来了。】
    【所以凡事不要高兴的太早，你以为的大客户可能是来抓你的。】
    【可不是嘛，我一个卖房的朋友，上个月接了个大客户，一开始财大气粗又是要买大别墅又要是买一栋楼的，结果最后骗吃骗喝骗睡，还她妈从酒店拿了两条华子，气的我同事到今天还在骂街，她妈的，草！】
    【……】
    直播现场，张阳笑呵呵的看向众人：“你们谁先做？”
    这事必须治安办来啊。
    三十余岁的陈子源自告奋勇道：“我先来吧，我做这个套餐。”
    “好嘞，哥，您在这里签个字。”女人说着拿出一份手术知情同意书。
    “我先看看条款。”
    女人娇笑道：“这有什么好看的，这跟医院都是一样的，所以直接签字手术就行了。”
    “还是看看吧，我去医院做手术也看。”陈子源说着便要拿知情书。
    不料女人一把按住：“你到底做不做？”
    “废话，我不做来这干什么？可是你这看都不让看我也不放心啊，难不成你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女人听罢松开手道：“行行行，你看吧，能有什么猫腻？我是为了让您尽快做回自己！”
    这话对喽，陈子源笑道：“我也想尽快做回自己啊，但咱得一步步来不是？”
    女人点头。
    手术知情同意书一共两页，签名在第二页，但第二页没什么内容。
    陈子源翻开第一页，只见密密麻麻写了一整页，不过让他很诧异的是，上面没有任何关于手术的信息，全是一些非常普通的美容项目。
    “不对啊，你这上面的内容跟手术项目对不上啊？”
    女人略显尴尬的解释道：“都是这样的，要是写的明明白白，那你得去医院做，多花个十万八万，效果还不一定有咱这好，咱们这价格透明，技术嘎嘎精湛，你就放心签字手术就行了！”
    “行吧！”陈子源挥笔签字。
    女人松了口气：“那费用方面？您是全款还是分期？”
    “分期吧，另外我想办零息贷款。”
    “首付也没有吗？看您不像是没钱的样子？”
    陈子源道：“有钱，但钱都被家里管着呢，现在没底气要钱啊。”
    女人咯咯一笑：“懂懂懂，等手术完了就有底气啦，到时候嫂子还不得乖乖的把钱交到哥的手里。”
    “那就要看你们的技术了！”
    “放心吧，保证嘎嘎猛，哥您稍等啊，我去拿合同。”女人起身去了里面。
    怕他们偷偷监视，张阳笑道：“你这套餐行不行？要不一步到位？来个顶配？”
    一旁的蔡长明一听便明白了，笑呵呵道：“说的对，一会儿我来个顶配的，咱们东江的汉子必须威武雄壮。”
    几人哈哈笑。
    这边女人在房间里看了眼监控，然后笑盈盈的拿着贷款合同回来了。
    “来了来了……”女人提笔一边填写合同一边问，“哥，身份证带了吗？”
    “哎？好像没带啊……”陈子源翻了翻口袋。
    “没事，一会儿拍个借款视频也行，你先在这里签个字。”女人指了指空白处。
    “我看看条款。”陈子源道。
    女人脸色微微一变：“哎呀，不用看，你签就行了，你这人做个手术咋这么费劲？”
    “我就看一眼，对对款数，我都没看到你写的是几万。”陈子源说着翻开合同。
    款数对。
    但是里面的猫腻很多。
    “不对啊，你这手续费和管理费咋这么高？五千多？而且这两项费用是按天数叠加的？你这完全不对劲啊。”
    靠！
    女人脸上仅存的一点笑容消失。
    万万没想到遇上一个这么细的男人。
    眼看着大单估计是没戏了。
    女人有些不耐烦道：“干什么没有手续费？你到底贷不贷？”
    随着她的声调提高。
    里屋出来两个纹身男子，大花臂往胸前一抱，左画龙右画虎，很有气势。
    不过陈子源倒是很高兴，只见他淡定自若的看一眼道：“这样，我这里也有几个套餐，你要不要也选一下？”
    “什么套餐？”女人问。
    “套餐一，未取得二级医疗美容手术资格证而非法行医的，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严重损害就诊人身体健康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套餐二，套路贷，数额较大，构成诈骗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套餐三，暴力、威胁就诊人，构成寻衅滋事罪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轰隆！
    仿佛一道晴天霹雳！
    女人身子一颤。
    什么意思？
    警察？
    律师？
    咕咚！
    女人吞了口唾沫。
    身子已经开始发软了。
    如果是律师，拿钱还有可能摆平。
    但如果是警察，那她就完了，三个套餐哪个也吃不起啊。
    深吸一口气，女人陪笑道：“哥，您别吓唬我了，我从小胆子就小，您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干什么的？”陈子源起身道，“我们是市公安局的，市卫生健康执法大队的人马上就到，现在请你们配合调查。”
    “完了！”
    女人就像瘪了气的气球，直接瘫在了椅子上。
    目光刚好斜视着一旁的张阳。
    混蛋啊。
    这就是你说的大客户？
    再看旁边两个纹身男，很自觉的把胳膊放了下来，原本凶戾的表情也是荡然无存，尬笑的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警察叔叔，不关我们的事啊，我就站这里看看……”
    “你觉得我信吗？”民警走上前将其控制。
    就在这时，里面房间里传来一声女人的叫声。
    “啊！”
    张阳神经一紧，那声音听上去像萍萍。
    没有任何的犹豫，一个箭步循声冲了进去。
    砰！
    踹门而入。
    但是下一秒。
    看到房间里的情形，张阳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退了出来。
    “那啥，把扫黄办的也叫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