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霄对锡兰的了解不多。
只知道它是一个盛产宝石的国家。
最近几十年国内两个族群持续爆发内战,把一个原本富饶美丽的国家摧残得满目疮痍。
就在去年,北方叛军的首领被政府军击毙,全世界持续时间最长的内战之一终于实现停火。
现在的锡兰总统实行亲东方的外交政策。
大量引进华夏资本,帮助战后重建。
代价则是将南方的班加尼出租九十九年,修建华夏在海外的第一个军民两用港口。
现在环锡兰高速公路、班加尼港口等大型项目都在如火如荼的修建中。
除此之外,杨霄对锡兰的了解就只有那座位于中部山区的狮子山。
上面有几百年前锡兰王国的皇宫遗址。
杨霄的脑子里浮现出某个夏天的傍晚,他和陈梦琪守在电视机前观看《正大综艺》节目,电视屏幕里出现一座光秃秃的巨型山峰,山脚下的入口有两只巨大的狮爪,穿过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石壁栈道来到一个全是残垣断壁的废墟前。
杨霄那个时候记住了狮子山这个名字。
“二姐,怎么会有人把家修在这样的地方啊!”那个时候的杨霄已经初具战略眼光,他想不明白,锡兰王国的皇帝是傻子吗,为什么把皇宫修造这种四面都是悬崖的绝境。
陈梦琪无法回答杨霄的问题,恼羞成怒地吼道:
“讨厌!
你别说话,影响我看电视!
小霄,快看!大象!”
电视镜头一转,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一群大象,节目介绍这里是距离狮子山不远的大象孤儿院,也是全世界唯一一个救治野象的中心。
陈梦琪明显对大象更感兴趣。
杨霄则依然还在想着刚才的狮子山,他见陈梦琪不搭理自己,撅着嘴赌气地说道:
“哼!长大以后我一定要亲自去狮子山看看。
我才不带你去!
我要带我最爱的人爬狮子山,去看看上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行啦!行啦!”陈梦琪瞧出杨霄在赌气,挪了挪椅子,凑到杨霄身边,搂着他的肩膀说道:
“等你娶老婆,我请你和弟妹去锡兰度蜜月。
你们去狮子山看光秃秃的皇宫。
我去大象孤儿院看大象。
保证不打扰你们!”
“这还差不多!”杨霄咧嘴笑了,问道:
“二姐,度蜜月是什么?”
“小屁孩!”陈梦琪宠溺地揉了揉杨霄的脑袋,说道:
“等你长大就懂啦!
到时候可不许嫌弃我跟着你们!”
“杨先生!”
船老大的呼喊打断杨霄的回忆。
一艘快艇如同离弦的箭在大海上划过一条白线,向杨霄所在的船冲来。
操控快艇的是一个高手,他在距离大船几十米也不减速,快艇在大海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浮现,稳稳地贴在大船的船身上。
船老大放下旋梯,对杨霄说道:
“杨先生,接应您的人来了。
我们只能把您送到这里。
他会送您上岸。
大小姐吩咐,船就在锡兰外海附近,有需要您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谢谢!”杨霄与船老大告别,拎着手提包跳下大船,他刚刚站稳,快艇就突然加速向着海岸的方向冲去。
快船的是个锡兰人。
他的个子比杨霄还要高半个头,目测只比刘猛矮一点,不过刘猛是肌肉发达的壮汉,他是大腹便便的大骗子。
大胖子扶了一下墨镜,迎着潮湿的海风用标准的华夏普通话说道:
“我叫阿鲁德!
座位下面有一本护照。
从现在开始,你是华夏港湾集团的工程师,来海边度假的。
记住了吗?”
阿鲁德的普通话居然带着京城的口音。
比马国俞红运这些华人说得还要标准。
杨霄拉开身下的座椅箱,从里面拿出一本华夏的护照。
护照的照片是杨霄,包括名字的其他信息都是伪造,不过杨霄发现护照上的工作签证确是真的。
阿鲁德转头看出杨霄的疑惑,又大声喊道:
“这里是锡兰,有钱什么都可以搞到!
萧大小姐让我接应你,送你上岸。
如果你能付钱,我可以为你提供其他服务。”
阿鲁德咧着嘴冲杨霄大笑,最后又补充一句:
“任何事情!”
杨霄迎着海风站起来,把护照装进裤兜里,扶着挡风玻璃跟阿鲁德并排站在一起。
海风、发动机引擎的声音夹杂在一起,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只能靠喊。
杨霄同样大声喊道:
“你能帮我搞到枪吗?”
“什么?”阿鲁德没有听清楚。
“枪!”杨霄又重复一个字。
阿鲁德这下听清楚了,他没有回答,只是向杨霄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快艇很快靠岸。
杨霄想象中的偷渡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一艘小船停靠在僻静的海滩,船上的人借着夜色的掩护冲向海滩。
现实与想象有出入。
阿鲁德把快艇停在一个热闹的海滩码头,周围全都是享受沙滩阳光的游客,其中不乏身穿比基尼的性感美女。
他们看到杨霄频频扬眉挑逗。
海滩上一块巨大的华语招牌让杨霄以为自己回到三涯的海滩。
“哟哟,小心点!”阿鲁德拍拍杨霄的肩膀,提醒道:
“她们惦记的可是你兜里的钱!
特别是白人女人,她们的心灵跟身体一样肮脏。
朋友,你身上带着现金,对吧?”
阿鲁德再次向杨霄确认。
哗啦!
杨霄拉开手提袋,露出里面的一叠美刀,这些钱是萧明芳为了表示感谢,在杨霄上船前找人送来的。
不多。
但是也有两万美刀。
杨霄不知道抵达锡兰会遇到什么情况,就收了下来。
他不是一个迂腐的人,明白轻重缓急。
任务完成后自然会向组织说明,再自己掏腰包把这笔钱还上。
“得咧!”阿鲁德见到现金,脸上的五官笑得挤到一起,亲热地搂着杨霄的肩膀,走向一辆停在路边的破旧面包车。
杨霄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面包车外面看起来不起眼,内饰却很有锡兰当地的特色,到处挂着五颜六色的彩带,在后视镜上还夹着一张佛祖的照片。
阿鲁德坐在驾驶室,双手合十向佛像拜了拜,然后摊开手掌在方向盘上抹了几下,完成这一套仪式后才启动面包车,缓缓地离开喧闹的海滩。
杨霄坐在车里好奇地往窗外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