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店的老板瞥了一下嘴,往两个女孩消失的街角看了一眼,再小声说道:
“兄弟,何必那么较真呢!
那两个丫头拿了什么,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都没看到。
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
“什么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老板也是个年轻人,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岁,听到隔壁老板的话,把脖子一梗,说道:
“那就是两盒小太妹!
我还会怕她们!
这次算她们运气好,跑慢一点,我非打断他们的手!”
“哎!”隔壁老板知道他是外来的,不了解小浪川的情况,说道:
“哥们,你知道她们是谁吗?”
“我管她是谁!”老板心疼地看着面前被踩烂的银饰,嘴里不服气地嘟囔着。
隔壁老板提醒道:
“她们是阿宝的妹妹!
在镇里的山川人都听阿宝的!
得罪了这些人,你这店别想在小浪川开下去了。”
老板骂道:
“我管他什么阿宝阿贝的!
现在是法治社会。
前面两百米就是派出所,我还就不信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你呀……”隔壁老板见这个愣头青不听劝,摇头惋惜道:
“派出所有卵用!
县里刑侦大队大队长牛吧,他老丈人还不是一样被阿宝整治得服服帖帖的!
这些山民最不怕的就是政府。
你……”
隔壁老板还想继续劝说,看到街角浩浩荡荡过来一帮人,吓得赶紧从精品店里退了出去,说道:
“你自求多福吧!
他们来了!”
老板听到这些话,嘴上虽然硬气,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他看到隔壁老板吓得逃走,赶紧跑到店门口张望,还真是刚才偷东西的两个丫头,她们身后跟着十几个皮肤黝黑,身穿青色印花短衫,脖子上挂着牛头链,腰间插着短刀的精壮汉子,吓得赶紧跳起来拉卷帘门。
可惜他的动作慢了。
这些汉子已经冲到店门口。
其中头顶扎着小辫的男人一脚踹在老板的肚子上,把他踹进店里。
“哎哟!哎哟喂!”
这一脚挺狠。
老板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捂着胸口痛苦地叫唤:
“你、你们要干什么?”
两个半大的丫头走进来,对着店里的东西一顿打砸,衣服、化妆品和首饰全都被丢在地上,用脚踩踏。
其中一个女孩把领口拉开,举着被撕烂的腰包,梨花带雨地哭诉道:
“阿卓哥,就是他非礼我和姐姐!
我们来没东西,身上的钱不够,他说让我和姐姐陪他睡一觉,东西就送给我们。
对我们动手动脚!”
“我、我没有,是他们偷我的……哎呀!”老板想要辩解,可是迎接他的是如同雨点般的拳头,只能死死抱住脑袋,喊道:
“哎呀,救命啊!
打死人啦!
别……哎呀,别打啦!”
不管老板如何求饶,没有人停手。
挤不到他身边的人转头跟着两个女孩打砸店铺。
刚刚开业三天的店铺被砸得稀巴烂。
直到几分钟后,老板被打得血肉模糊,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些施暴的人才停下手来。
“小子!”领头的阿卓蹲到老板身边,抓住他的头发,从腰间抽出锋利的短刀,在他的眼前晃悠,阴恻恻地说道:
“胆儿挺肥啊!
阿宝哥的妹妹也敢碰!”
“我……我、没有!”老板眼中流露出恐惧的目光,他这个时候知道害怕了,这些人果然是不讲道理的,可是即便被打得遍体鳞伤也不愿意承认非礼女孩的事,他心里很清楚,那可是犯法的事,一旦承认,就不是挨一顿打那么简单了。
啪!
阿卓甩手一巴掌扇在老板的脸上,冷笑道:
“我说你有,你就有!
不服啊?
去告我们啊!
看谁先进监狱。
兄弟们,把这个欺负我们姊妹的外乡人送派出所去!”
“你、你们这群强盗、流氓!”老板无力地挣扎,嘴里大声地咒骂,可还是被那些人拖出店铺,扒光身上的衣服,高高地举过投过头顶,游街示众般吆喝着往派出所走去。
杨霄驾车进入小浪川镇。
从大门紧闭的精品店门口划过,看到门口的玻璃碎渣,没有停车,继续往前滑行。
李鲤坐在副驾驶,把脑袋伸出窗外,看到街上空无一人,好奇地说道:
“哎!
今天奇怪啦。
之前我跟医疗队来的时候大街上全是人,可热闹了,今天怎么一个人也看不到?
这人都跑哪去了。”
“你们来的时候正好赶集吧!”杨霄皱着眉头,他也感觉到镇上的气氛有些不对,只是为了不让李鲤担心,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是吗?”李鲤也不确定,以为自己前几次到小浪川镇真的恰好赶集,平时镇里就像现在这样,没什么人吧。
李鲤把有从副驾驶车窗缩回车里,摸着肚子对杨霄说道:
“我饿啦!
先找地方吃饭吧。
我知道前面有一家家常菜馆,味道挺不错的。
我请客!”
“好啊!”杨霄知道李鲤的小心思,她是担心杨霄饿肚子。
刚才在山梁露营的时候,李鲤吃了不少水果和零食,杨霄不喜欢吃这些,他的生活很有规律,平时除了一日三餐,基本上不吃零食,即便李鲤喂到嘴边,也只是尝个味道。
这一路上杨霄就喝了几杯茶。
李鲤是担心杨霄饿着。
咯吱!
一个背篓突然从街边的铺子飞出来,落在杨霄驾驶的车前。
杨霄踩住刹车。
好在汽车开进镇里后速度不快,
汽车稳稳地停在距离背篓不到一米的地方。
即便如此,李鲤还是被突然的刹车晃得身体全倾,脑袋差点撞在仪表台上。
“你没事吧?”杨霄扶住李鲤的肩膀,关心询问。
“没事!”李鲤摸了摸额头,幸好扣着安全带,否则脑袋就惨了。
就在这个时候,飞出背篓的铺子里传出激烈的吵闹声:
“你们敢打我阿爷!
我跟你们拼啦!
啊!”
“滚你妈的!”
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从铺子里凌空飞了出来,他的身体重重地撞在车门上。
哐!
男孩的撞击力不小,脑袋直接撞断了驾驶座一侧的后视镜,啪一声落到地上,捂着脑袋痛苦地翻滚。
不好!
这孩子伤到脑袋啦!
铺子里的人似乎对出手伤人毫不在意,从里面走出来两个男人,把打捆的草药往天上挥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