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大家协商下来,给12.8万彩礼。
女方不要彩礼,男方家长死活要给,也算是一奇迹。
祝智老婆听到这个结果,眼里没有光。
宋丽转账十万给祝老师,剩下2.8万,福叔转给祝老师。
福叔工资不高,家里大部分开支都是他在出,他以前的存款全都给了儿子潘长生,长生拿去买了房,所以家里存款不多。
祝智老婆去村里买鸡买鸭买鱼,要做大餐,其他人就知道潘豆子来祝老师家提亲了。
村民爱热闹,好多人来祝老师家,恭喜祝老师。
来的人大多都认识潘豆子,看到宋丽之后特别吃惊,很快传到隔壁村,那是潘豆子原来的家所在的村。
村里姓潘的人都不敢来,他们不知道潘豆子会搞出什么花样,加上留在村里的年轻人不多,老人就更加担心,个个把房门紧闭,生怕潘豆子和宋丽带人上门复仇。
祝智老婆觉得公公教书都教傻了,明明可以要八十二万的彩礼,最后只要了12.8万。
想起自己家里还欠着二十万的房贷,祝智老婆就有点郁闷,看到这么多人来看望公公和未来的姐夫,祝智老婆自我安慰:12.8万也行,先提前还十万贷款,剩下2.8万给女儿报班,女儿还有一年多就上幼儿园了,钢琴课肯定要报的。
祝智老婆在厨房忙碌着,努力表现出一个贤惠能干的家庭妇女风范,等姐姐他们回魔都后,找公公要钱就更容易。
村民们夸祝老师命好,女儿嫁了重点大学的学生,儿子娶的老婆贤惠能干。
祝老师还没喝酒就被灌得有点晕乎,有几个年轻人不服气:“潘豆子小学和我成绩差不多,祝老师,你为什么当年认为豆子能考上大学我不能?”
祝老师得意:“因为最难的题分数不多,所以你们和豆子的分数差不多,豆子能做出来你们做不出来。”
“祝老师偏心啊,我每年春节都来看望老师,到今天才看清老师的本来面目。”几人笑着跟祝老师开玩笑。
潘豆子拿出一大包,包里是各种糖果,潘豆子大把大把的抓出来给大家吃,这是喜糖,大家都不客气,把糖放兜里打算带回家,让更多人沾点喜气。
中午,祝老师留大家吃饭,其他人知趣离开,留在潘豆子一家和祝老师一家。
祝露丝看着满桌子菜,知道都是弟媳弄出来的,想夸夸对方偏偏又看不惯,话在脑子里转了三圈都没说出去,最后看到桌子上的玻璃板,点评:“我一直想不通,老一代人为什么总喜欢在桌子上放一层玻璃。”
潘豆子解释:“你你一样?你手机上还贴着块玻璃膜。”
祝智说:“豆哥说话一针见血。”
祝露丝一筷子敲打过去,祝智都没抬头,调整手中的筷子角度,把手往上抬举,姐姐的筷子打在祝智手中的筷子上。
祝老师批:“多大了,都马上成家的人,还在跟弟弟打闹。”
“祝智皮痒。”祝露丝夹起一块鸡肉放嘴里。
祝智老婆烧菜水平一般,今天饭菜味道特别好,因为全都是散养鸡鸭鱼,材质好。
饭后,祝智两口子和潘豆子祝露丝带上香烛,去祭拜祝露丝早已过世的母亲。
祝露丝跪在母亲坟前,哭了:“妈,翠红今天订亲了,妈,好想你能抱抱我,看着我出嫁……”
祝智去扶姐姐,失去妈妈的姐弟俩抱头痛哭一场,潘豆子和祝智老婆眼圈也红了。
潘豆子等人在祝老师家待了四天,在这四天,宋丽很少说,大部分时间都在听,听祝老师说潘豆子小时候的事情,说潘豆子小时候多调皮,学习不认真,经常干坏事。
从祝老师的描述中,宋丽慢慢知道了潘豆子的童年,潘豆子的少年,在这些时光中,她缺失了,她难过,她无可奈何,只能在别人的描述中,想象儿子成长的艰辛。
在那个扭曲的家庭中,没有母亲的教育,潘豆子依然能成为一个正常的人,祝老师一定付出了很多心血。
祝老师没说自己为了培养潘豆子付出了什么,他说他很骄傲,潘豆子是他唯一一个考上985大学的学生。
祝老师把福叔送来的牛肉干打开一袋,他本以为是一条一条的牛肉,他担心自己的牙齿嚼不动,没想到一摊开,牛肉散开成片,薄如纸片。
祝老师尝了牛肉,味道出奇的好吃。马上叫来儿子儿媳一起吃。
十月五号,潘豆子要回魔都,祝智要开车送姐姐和姐夫去县城坐长途汽车。车太小,祝智老婆孩子先留在乡下。
祝老师给女儿挥手说再见,祝露丝哭着说爸爸一定要保重身体,短暂的相聚马上又要长久的分离。
“春节举行婚礼!”宋丽跟祝老师说。
看着儿子的车渐行渐远,祝老师一下苍老了好多,坐在家里木头椅子上,看着天边朝阳,知道会慢慢变成夕阳,忍不住叹息:“我老了。”
“爸,您精神好着呢。”儿媳贴心安慰,给公公沏茶,把女儿给公公抱。
“爸,你这个三折叠手机有点重,玩意不小心掉地上,摔坏了可惜,手机是新出来的,买手机壳都买不着,要不还是先用原来的手机?”儿媳体贴的说。
没多久,三折叠屏手机被收好,放进包装盒里,祝老师的手机卡装进了原来的手机中。
下午。祝智从县城回来,给老爸汇报结果:“姐姐和豆哥一家坐上去徐州的车我才走的,车票是我买的。”
祝老师说:“你姐姐对你够好的了,你买车票是应该的。”
祝智说:“豆哥对我也好,去年还给我三万块钱呢,说是和我女儿第一次见面,给见面礼。”
祝智老婆说:“爸,姐姐的彩礼怎么花?我们还有二十万的房贷,想找爸借钱,提前把贷款还了,要是不还,每个月给银行利息都很多。”
祝老师说:“你怎么不早说啊,我把钱全给翠红了,算是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