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臣犹豫了三秒,走进房间,发现这房间的地板,装修风格等,跟自己买的房子一模一样。
“都没被子,你过来睡觉不冷吗?”王建宁说。
汤臣问:“你扛着被子过来,就是为了睡觉?”
两个中年男人忽然异口同声的问:“是不是跟老婆吵架了?”
问完之后,顿时明白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家有悍妇出远门。
让男人疲惫不堪的,是女人的嘴。
两人惺惺相惜。
随便聊了几句,都不好意思说自家老婆,就说起买房。
汤臣是两个月前买的,王建宁是一个月前买的,前房东是同一个人。两套房相差1.5平米,汤臣多给了17万。
王建宁家的房子比汤臣的房子大1.5平米,总价还少了17万。再次证明了,投资无对错,踩准节奏就赚钱,没踩准就多给钱。
两人聊房子,聊股票,聊到两三点,实在太困,简单洗了把脸,把羽绒服脱了当枕头,盖着同一床被子,睡得很香。
杨殿凤在家等王建宁来道歉认错,等到十二点还没回来,忽然想起这男人扛着被子,还拿了钥匙。
拉开抽屉一看,果然,新买的房子,四把钥匙,少了一把。
明天儿子要去补课,得早点给儿子做饭,杨殿凤设置好闹钟,先睡觉,第二天早上起来,给儿子煎了两鸡蛋,加上订的牛奶,孩子吃不饱,但是一上午的营养是够了。
等儿子去老师家补课之后,杨殿凤估计王建宁昨天晚上没睡好。
新房子里空调都没装,12月底的魔都,天气阴冷,又没暖气,没厚被子,能睡好才怪。
杨殿凤来到温馨苑,估计王建宁没吃早饭,去妈比馒头买了几个包子和两袋热豆浆,打开门,悄无声息的进入卧室,想给老公一个惊喜。
老公给了杨殿凤惊吓。
她看到王建宁和一个男人睡在一起,两人贴得还特别紧。
寒冬的天气,睡着之后,人会习惯性往温暖的地方靠近,如果是酷热天气,则刚好相反,比如有人睡觉寒冷的时候会缩成一团,太热会掀被子。
杨殿凤明白了,全都明白了,也彻底实锤了!
原来,王建宁昨天晚上,不怕寒冷,不跟自己道歉,就是为了这个男人。
男人出轨,能轻易击碎女人所有的骄傲。
杨殿凤要捉奸,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男人背叛了她,跟其他男人搞在一起。
她轻轻掀开被子,想拍照录像做证据。
最终,她没惊动熟睡中的那对,没有吵闹,只是把豆浆倒在这两个男人的裆部,盖好被子,默默离开。
儿子还有半年就中考。
对魔都的家庭来说,孩子中考比高考还重要,因为接近百分之八十的高中生能上本科,只有百分之五十左右的初中生能读高中。
杨殿凤坐在寒风中,泪如雨下。
看到手中的包子,想起这包子是给老公买的,她心中的悲伤就扩大了好几倍,把包子拿去喂狗也不给那男人吃。
两块钱一个的包子,她舍不得喂狗,默默的塞进嘴里,一口口咽下,也强行咽下所有的委屈,不能闹,不能吵,不能影响孩子中考。
哭完之后,她还得换上笑脸。
女人,比男人更能忍,为了孩子,她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
两个熟睡的男人做了奇怪的梦,悠悠醒来,发现裆部潮湿,温热,粘手。
两人警觉起来,先怀疑自己被对方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各自轻抚其菊,菊部地区无损,立即怀疑自己对对方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两人尴尬一笑,也不清洗,迅速穿好衣裤,各自离开。
王建宁回到家,儿子上补习班没回来,老婆刚好不在家,他去洗澡,顺手把秋裤什么的用手洗掉,把家里地板拖了一遍,显得勤快多了。
当天晚上,杨殿凤查看了彩票,跟以往一样,一分钱没中。
王建宁说:“阿凤,你这下相信我没被出轨没被人甩了吧,彩票没中。”
杨殿凤欲哭无泪,说:“我对你完全信任,去把碗洗了,以后彩票,我来选数字。”
陈迅在看商业计划书,只过了一天,第二天戴丽诗就把商业计划书发给了陈迅,说明这个计划书是提前写好的。
陈迅看了个开头就放弃。
这计划书太漂亮,但是没亮点,就是倒买倒卖。
杨梦雪拿过来看了一会儿,觉得枯燥:“老戴是大学生,写的文章是漂亮,格式好看,真没内容。”
“投资主要是看人,对方能力强,即使项目失败了,也可以有下一个项目。”
“那就别投了,多半会亏。”
“这就不懂了吧,核心是把事情做大,比如拼多多,创始人赚钱,投资人赚钱,公司一直亏钱,上市之后,前期的股民也赚钱了,谁亏钱了?后面进场的股民亏了。投资也是这样,只要把交易额弄上去就能赚钱,戴丽诗这个方案,我再考虑考虑。”陈迅说了自己的看法。
杨梦雪不懂那么多商业逻辑,她去收拾脏衣服,她记得陈迅从汇贤雅叙那边带过来一堆脏衣服。
她把脏衣服塞进洗衣机,周玉梅就急了:“别忘记加洗衣液。”
洗衣机是新买的,滚筒洗衣机,国产大品牌,价格8000多,一次能洗很多衣服。
陈迅下楼,去储物间翻箱倒柜,没找到东西。
周玉梅问:“陈迅你在找什么?”
“长生送我了黑木耳,我记得从汇贤雅叙带过来了,深山木耳,清肺,妈讲课,粉笔灰太多,可以拿去炒着吃。”陈迅发现自己记忆力下降了,明明记得拿了木耳的,结果就是找不到,难道忘记放车上了。
杨梦雪隐约有种不好的猜想。
45分钟之后,洗衣机发出清脆的提示音,表示衣服清洗完毕。
周玉梅要去开洗衣机。
“妈,等等,我来。”杨梦雪说。
周玉梅没听女儿,她一把拉开洗衣机的门。
无数黑木耳从洗衣机中倾泻而出,把周玉梅吓的尖叫一声,差点摔倒在地上,脚边都是黑压压的木耳,铺满大半个阳台,能把正常人吓疯。
晾干的黑木耳,不过几公斤,泡水之后,膨胀了不知道多少倍。
“杨梦雪,你绝对是故意的,想坑杀你老妈得退休金!你就是在报复我管太多!”周玉梅从黑暗的木耳中走出,声音都发颤。
“我没放洗衣液,不知道还能不能吃。”杨梦雪也吓了一跳,老妈被木耳吓着,说出去都没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