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洲一身灵甲，单看衣着不像是缺灵石的样子。“小友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白书意拿出另一枚乾坤袋，“还想向前辈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
    这个世界没有图腾标记，也没有同事在这里，要么是原先在这里的人没做任务就走了，要么是还没人来过这里。来都来了，不如了解一下消息。
    万洲先大致说了这个世界内的局势。
    几大宗门各分天下这点和其它世界没什么区别，这个世界还另有个完全由普通人组织起来的大组织——器楼，器楼专营各种五花八门的灵纹灵器，城中的普通飞舟都是出自器楼。
    说完局势，万洲再说起这个世界的问题，眉眼间流露出愁苦之色，“此间看着繁华，可实际上问题留存已久。”
    祂们的世界中灵气浓厚，但不知为何优质的资源非常稀缺，不论是祂们所在的星域还是新向外探索到的星域都是如此，连天然的灵石都少有。
    如今使用的高阶灵材都是祂们自己后天利用灵气培育出来的灵植灵材，这样的灵材缺点就是稀有与昂贵。
    通天阁曾发动大阵与术法问天，只得出了世界本就如此的结论。
    修炼者修为越往上越难修炼，不是每个人的资质都能在没有灵材的情况下正常突破。世上的修炼者越来越多，资源也越来越稀缺。
    祂们世界中出现超越十二域修为修炼者的方式只有两种，一是机缘巧合诞生融合者，二是把人送去其它世界培养，反正都和世界本身没什么关系。
    祂们只能另寻它法，寻找万阁合作。
    白书意：“是你们主动寻找万阁寻求合作？”
    “准确来说是通天阁主动寻求的帮助。”万洲解释道：“只有祂们成功与规则沟通过，规则让祂们去找万阁。”
    一个世界的资源是有限且固定的，如果这个世界本就如此，向上的路受限于资源，也算得上一种祂们自己解决不了的结构性问题。
    可是这样的问题很难找到彻底解决的方法，又不能一直给祂们砸资源，这是个无底洞。
    白书意思索，“世界规则说过为什么要压制科技吗？”
    万洲知道其它世界的存在，也知道科技方面方发展，“询问过。祂说……发展科技，我们世界中缺少的条件更多。”
    不论是材料和物理发展条件都缺。
    世界规则大概是因为这个才压制科技的发展，与其在两条都走不通的路上两头下注，不如走这条勉强能走一走的路，一条路走到黑。
    白书意分神翻看阅海和太易扫描出来的信息，扫描到的所有环境确实如万洲所言，缺少优质资源、缺少基础性的发展条件。
    怎么说，这里大概只有一个灵气浓厚能拎出来当优点了。
    白书意又问了两个别的方面的问题，然后往乾坤袋里加了灵石交给万洲，结束这次的谈话。
    白书意离开酒楼，环视四周。
    万洲：“小友是要找些什么？”
    “找个人少的地方问一问。”白书意想和世界规则沟通一下。
    万洲眉头一动，万阁的人没准能有直接和规则沟通的法子，“是……规则？”
    “对。”
    万洲拿出白书意后给祂的那枚乾坤袋，“我将这些灵石还给小友，换个在旁听一听的机会如何？”
    白书意：“可以是可以，不过祂不一定会搭理我，而且你可能只能看到我一个人自言自语。”
    万洲听了反而更是心动，听这意思这位试炼者是能直接和规则对话，“那就劳烦小友提点一二。”
    “提点算不上。”白书意接过乾坤袋，“就当是用消息换消息了。”
    两人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站定。
    白书意将灵气注入双眼，整个世界在她眼前舒展开来。只从世界壁也看得出这个世界和其它世界的不同，这个世界的世界壁比起它世界的稍脆弱一些。
    “脆弱”是指她用刀更容易割裂。
    她在时间洪流中看到的代表这个世界的“果子”，好像也比同等强度的世界稍小一些。
    白书意退出状态。世界也会发育不良吗？
    万洲在一旁安静等待。
    白书意：“不知能否以活石为酬劳，叨扰问几个问题。”
    ‘……问。’
    出来了。
    白书意看向天空。活石还是很有用的，还好每个世界碎片里都有不少的活石。
    “你的世界，是不是诞生时就有些问题？”
    这个问题就像是在问别人是不是有病，不过白书意给了活石，而且世界规则并不怎么在意。
    ‘是。’世界规则的回答很简洁，‘诞生之初遭受过混沌生物侵袭。’
    白书意再问：“看得清是什么混沌生物吗？”
    ‘星空虫族。’
    白书意：。
    ‘有问题？’
    “我没有问题。”白书意自己没有问题，就是不知道世界规则会不会有问题。“星空虫族做了什么？你寻找过解决的方法吗？”
    世界规则只回答了第二个问题：‘没有找。’
    白书意：“……没有？”
    侵袭带来的问题已经影响到世界规则自身了，世界壁都比其它世界的要脆弱，没自救过吗？
    ‘沉睡更稳定。’
    白书意心中一动，继续问道：“世界内灵气浓度高、高阶资源稀少也是为了更稳定吗？”
    万洲猛地看向白书意。
    ‘是。’
    信息提示在白书意面前跳了出来。
    【信息已达标准，触发当前世界阵营信息提示。】
    【本次试炼中所有平行世界皆为真实世界……】
    【信息提示：
    世界规则阵营：稳定世界规则。
    任务完成即可获得信物：令牌
    界内生物阵营：找到突破的路径。
    任务完成即可获得信物：灵籽】
    白书意没想到到这还不到一天就触发了提示。找消息还是直接找两边阵营的主导者快。
    白书意从空间中取出几块大小合适的活石，活石一块块升空消失，世界规则的“视线”也一同消失。
    万洲见状才开口问道：“……你问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白书意总结了一下，“你们的世界在诞生之初遭受过星空虫族侵袭，世界规则为了世界稳定而沉睡、保持高灵气浓度和高阶灵材稀少的状态。”
    万洲闭了闭眼睛，“时也命也。”
    连规则都需要沉睡来维持世界稳定，祂们能做的恐怕只有从外部寻求解决的方法。
    白书意知道了缘由，心中也有了寻找解决方法的思路。她告别万洲，回到混沌鲸鱼。
    这次的两个阵营任务同样并不冲突，解决其中一个另一个就可以完成。第一个阵营描述是稳定世界规则，这个“世界规则”应该就是指世界本身最基层的“规则”。
    所以侵袭这个世界的星空虫族到底做了什么？
    星空虫族的族群间差距很大，星乐只有原初种——就是万阁分类中的原始种的传承，白书意了解最多的也是原初种，但并没见过类似的事件。
    白书意思考，她直接把兵虫带出去辨认会不会被世界规则赶出去？
    她选择先从另一个角度下手，比如她身边的三位混沌生物。
    白书意先询问星乐，“你知道有什么星空虫族能让世界规则无法恢复并且长期处于需要稳定的状态吗？”
    星乐从虫巢内出来，窝在白书意的掌心上，伸出尾巴卷住白书意的手指，‘原初种的记忆中没有，祂们都是直接吃掉，没有后续。’
    白书意摸摸星乐的后背。
    塔心举起自己的所有爪子，‘我知道！我知道！’
    没有生物比虫巢更了解星空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