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很快汇合。
    汇合的地点是枯月提供的战舰，祂的战舰和白书意的基地核心战舰一样附加了产业，对世界规则有屏蔽能力，用作临时基地和载具最合适不过。
    舱室内，枯月简单和冷漠说明目前的情况。
    冷漠听完，迅速理清现状。
    枯月的状况……被峡光追捕、被其它组织悬赏追杀，好像和被全星际通缉差别不大，不过相比于第一场试炼的情况只能算是小打小闹，倒不用顾虑。
    三人重新签了一份临时合作的契约书。冷漠算是欠两人一份消息，之后条件成熟再归还两人对等的消息。
    白书意拖着椅子坐到战舰的墙壁边，墙壁上有一片透明的窗户，她透过窗户看外面漆黑的星空。
    加上一次散功重练，她的肉身与灵体总共进行过六次的淬炼，眼睛已经完全脱离了人类与生物的范畴。不需要灵气与术法加持，宇宙的背景色彩与远道而来的恒星光在她眼中清晰可见。
    “这里的恒星密度偏低啊。”
    宇宙不同地方恒星的分布不同，密度高或低都很正常，而这里恒星密度低得就像是斑秃一样突兀。
    “不对劲吗？”冷漠走到另一扇窗户边，用枯月临时给的权限打开战舰侦查到的勘测图，附近的数个恒星系中都不存在生物。
    白书意：“现在还不确定。”
    枯月控制着战舰，将白书意从终端中获得的坐标全部逛了一遍，还是毫无收获。这些地方一片荒芜，别说高智慧生物，连一个活的微生物都没有。
    这也算是另一种消息。
    枯月下了定论：“这里确实有问题。”
    白书意提取出太易和阅海扫描到的星图，结合枯月的战舰探查到的星图，三者结合，再在其中圈出上一世纪五级文明所在区域。
    这样看起来就更加明显了，被圈出来的那一片地方恒星确实比其它地方稀少，而且整个范围内的所有星球上一只原生的活物都没有。
    冷漠猜测道：“是这里出现某种存在，将五级文明彻底抹除，连范围内的微生物都没放过，又把其它所有文明与生物灭绝的可能性大，还是世界规则出手的可能性大？”
    枯月补充，“现存的所有高智慧生物都是在那之后出现，并且从石器时代开始发展文明。”
    所有高智慧生物都被放到了统一的起跑线上。
    上一世纪中的五级文明已经达到了顶尖的程度，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存在和世界内的生物之间肯定有着断层的实力差距。
    这个世界里能达到这个程度的除了融合者就是世界规则。
    白书意回想银色手环中的内容，其中并没有提到融合者，也可能是那个时候的称呼和她所理解的不同，所以没认出来。
    还是感觉是世界规则出的手。
    白书意将灵气注入双眼，世界壁在她眼中展开，仔细观察五级文明所在位置，没有发现异常。
    一道视线从四周传来。
    她在看世界本身，世界则是在寻找视线的来源。有产业对世界规则“视线”的屏蔽，世界规则无法观测到她。
    没过多久那道视线消失，白书意也将眼中的灵气收回。
    冷漠看到白书意重新出现，只问了一句，“有什么发现吗？”
    白书意摇头，“没有。”
    对五级文明遗迹的探索无疾而终，线索好像又卡住了。
    白书意转而从另一个角度开始思索。
    “第一场试炼，主核心是用任务借我们的手解决了‘世界遗产’的归属问题，顺带处理了漆雾和霜雪派。”
    “这个世界的通关信物是令牌和灵籽，暂时将它们看做是两个阵营。这里有什么需要外界插手才能解决的、和世界规则相关的问题？”
    比如上一个世界被融合困住的融合者们。
    融合者们不是问题本身，问题是世界规则那样困住融合者并不合万阁的《安全声明》。平行世界和万阁存在合作关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问题没有被处理掉，一直留到了现在。
    枯月点头赞同白书意的猜测，“上一个世纪已经消亡，这个世纪的问题还没有暴露出来。”
    冷漠皱眉，“按照这个思路的话，动手的就是世界规则。”
    这就属于先射箭后画靶了。
    白书意提出两个验证的方向，“一，直接和世界规则沟通询问。二，继续查遗迹和寻找上一世纪灭亡的原因，为探查问题和问题爆发做准备。”
    枯月比了个二，然后再比个一，“先二后一。如果没有把握从世界规则那得到消息，一反而可能导致问题提前爆发。”
    冷漠：“赞同。”
    三人转而前往四级文明的遗迹，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已知的四级文明遗迹都在大文明、大组织以及寻迹手中，其中有价值的遗物都被带走研究和复刻，遗留下来的只有风化的建筑和无用杂七杂八的东西。
    枯月选择的目标是覆盖范围最大的一个四级文明遗迹。
    那个四级文明的遗迹被命名为雪图，不出意料的是血图兰手中的遗迹。
    枯月搓搓手掌，“我们偷偷进去！我之前就想去来着，已经想好探索的路线了！”
    冷漠思索道：“血图兰能交涉吗？也许能购买一些古董，获取祂们当初刚发现遗迹、探索遗迹时的信息。”
    枯月的消息中提到过一点。
    这里的遗迹太多，保护得不怎么样，被划成旅游景点的地方更是已经被改造得没多少历史遗留的痕迹。有些地方还会将遗迹全部铲除，重新建起新城。
    白书意和枯月沉默对视一眼，像是在思考。
    冷漠察觉到有些奇怪，试探问道：“有摩擦，还是有仇？”
    白书意思索道：“我把祂们的高层送进峡光的监狱，截下祂们要偷的东西，应该算是祂们单方面和我有仇吧。”
    盯上她的人已经被她送走，她现在对血图兰没什么想法。她离开的时候没有隐藏身份，芦笛后来又带着手环去找过她，血图兰想要查到她身上很简单。
    冷漠：……
    这句话真的没说反吗？
    枯月在祂看过来时嘿嘿一笑，“拿祂们的人赚了一笔钱。”
    冷漠揉揉额头，见这两人没有隐藏身份的想法，无奈的说：“那就我自己去试试，你们去遗迹？”
    三人兵分两路，白书意和枯月继续去雪图遗迹，冷漠带着两人提供的用血图兰的人换来的初始资金去找血图兰。
    两千多年过去，雪图的建筑完整留存下了基本构造。
    白书意踏空行走在城市外围的上空，向下看去就像是在看一片带着岁月痕迹的古城，只是这个古城带着十足的科技风格，看结构分布还能看出各个区域的作用。
    枯月摆手，“我去看看祂们的工业建筑。”
    白书意告别枯月，传送出现在一处疑似军事建筑内部。
    建筑内的科技产物已经基本被卸除干净，留下空荡荡的建筑框架，不过她还是找到了军事训练场和战舰加速轨道之类的军事设施。
    白书意看着被拆走武器的武器框架，忽然有一种不协调的感觉，“太易，模拟还原这座基地和这座城市。”
    “好的，老板。”
    不一会，各种不同的具有代表性的还原图展示在系统界面上。
    太易解说道：“当前基地的武装与科技不符合太易已收纳数据中四级文明的武器布局规律，估测为当前文明的武器与科技发展并不平衡。”
    发展到四级文明的文明，科技不平衡的原因可能有许多。
    白书意想到的是最糟糕的那个。上一个纪元，是第一个因为不明原因所有文明一起灭亡的纪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