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平眉眼耷拉起来，看着白书意手中的武器露出很是无辜的神色，“我不负责情报相关的事，你问我我也说不清楚。”
    一架无人机出现在白书意身侧，接过她手中的湮灭武器。
    锡平眼睛微动，可惜，事发突然两边的动作又太顺畅，祂没能抓住交接的间隙出手。
    白书意继续把玩手中的银色手环，蓝色的灵光顺着她的手流动到手环中。“你猜我信不信。”
    她能“看”到拍卖会会场外有许多不知道归属于什么组织的异能者。祂们要么是刚被峡光的舰队吸引来，要么是早有准备只是碍于峡光没能进入拍卖会。
    她更倾向于后者。
    峡光、这么多异能者，调动需要时间也肯定会留下痕迹，锡平是血图兰的高层又是本次行动的实施者，祂说祂不了解情报，反正她是不信的。
    白书意指了指门的方向，“峡光的万洲就在门外，你再猜我把你交易给峡光，能换到多少消息。”
    锡平：……
    锡平听到万洲的名字不自觉露出厌恶的神色。落在万洲手上的下场比落在一个由来不明的异能者手上好得多，万洲至少有自己的底线，可祂实在讨厌万洲。
    白书意晃晃手中的手环，“所以，你、峡光还有其它组织都是为了这东西来的？”
    锡平面对着无人机手中的武器和门外的万洲并没有纠结多久，“是。”
    祂接续说道：“五级文明的遗物可是稀缺的好东西，峡光这些年来一直在推动禁止对五级文明遗物的研究。”
    其它级别的文明还能找到具体的遗迹，五级文明至今没有发现遗迹，只在其它文明中零散发现遗留的五级文明遗物。
    白书意看着一股数据流从银色手环中流出，被处理过后流入系统界面，“所以，你们是为了研究五级文明？”
    “那是自然。”锡平：“还在坚持研究高级文明遗迹的人，除了寻迹，就是我们血图兰。”
    白书意忽然抬头看向锡平。
    上一句话扯到峡光，这句话把寻迹扯了进来，像是在分散放到血图兰身上的目光，又像是在刻意解释什么。
    血图兰是持有令牌或灵籽的势力？不像是。
    锡平脸上露出几分笑容。
    白书意继续问：“你知道峡光禁止研究的原因？”
    “祂们胆小，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猜测，文明和科技都不敢再继续发展。”锡平如实的嘲笑道：“祂们猜测文明彻底步入五级后会因为不明的原因灭亡。”
    两千年前，那是另一个星际时代，因为不明原因消亡衰落。
    祂们至今一个五级文明的遗迹都没找到，如今的文明都是这两千年内发展起来的，各种猜测随之而生，其中最多的就是关于灭世的推测。
    这些猜测被刻意压制下去，并没有流传开。
    可是这样一个高级异能者会一点都不了解？锡平隐晦的观察白书意的反应，只看到白书意在摆弄手环，语气平淡的什么都听不出。
    最后一团数据流整理完毕，白书意伸手从仓库柜子里拿出个空盒子，然后把手环放进去。
    好奇归好奇，她没打算把手环带走，只复制了一份里面修复完成的数据。手环和数据已经修复就没必要再专门改回去了，就当是提供数据的报酬。
    白书意一手拿着盒子，看向锡平，露出同样的笑容。
    锡平还没能感受到不妙就晕了过去。
    无人机将湮灭武器放回柜子里，白书意一手拿着盒子，一手戴着手套拎起锡平的一只胳膊走到仓库门口，消除空间封印。
    门很快从外部打开。
    万洲见到白书意，低头扫一眼晕过去的锡平，并不意外。
    如果只有锡平一个人在仓库内完全没必要开启湮灭武器，使用武器说明发生了战斗，有战斗必定会有与锡平敌对的一方。
    唯一没想到的大概就是锡平看起来是被完全碾压放倒的，身上的衣服和仓库里的环境只有湮灭武器留下损伤。
    白书意先发制人，“好奇过来看看，碰巧碰到祂在仓库里。”
    她把手里的人和盒子一同交给万洲。试炼场内不让滥杀，她要锡平的命也没用，而且即使祂知道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她也没什么影响。
    “不用谢。”
    万洲：……
    拍卖会会场经理：……
    不是！你看到锡平在仓库不是代表你也在仓库里吗！祂们半池商团的仓库是什么可以随意闲逛的地方吗？！
    经理看一眼晕死在地上，被拎着胳膊拖出来的锡平，一瞬间又平静温和了下来，干笑两声。
    万洲还是接过盒子，手杖化作镣铐锁住锡平双手双脚和脖子。
    白书意忽然感觉这一画面很眼熟。
    上个世界锡平也是在万洲的地方蹲监狱。这大概就是某种缘分吧，某种锡平在万洲那蹲监狱的缘分、锡平与监狱的缘分。
    万洲随后把盒子交给经理。
    经理接过，看到里面的手环心放下了一半。
    东西还在，虽然多了交易五级文明物品的罪，但这罪祂不是主犯，峡光不会要祂的命，最多多蹲几年监狱。如果弄丢了这东西祂才是必死无疑。
    “东西没问题。”
    进入仓库的守卫离开仓库，“没有其它物品遗失，只有部分物品受到湮灭武器伤害。”
    “这位……客人。”万洲找到合适的称呼，“多谢客人帮忙缉拿犯人，之后峡光会将悬赏金送上。”说完祂看向经理。
    祂毕竟不是拍卖会会场的人，对白书意出现在这里的情况不做评价，要追究也得是会场的人追究。
    经理察觉到两人的目光落到祂身上，脑子转得飞快。空间异能者偷东西，换一个人来手环和仓库里的东西都不一定保得住。
    祂真心实意道：“会场也万分感谢这位客人！”
    万洲没再说些什么，带着人往外走。
    白书意离开时没再隐去身形，手里还多出两张不记名的星际货币卡，简称银行卡。
    她回到餐厅时，餐车外聚起十几个人。
    身形瘦弱的人排队把废铁放进餐厅的价值评估器上，然后买一份最便宜的营养液和盒饭。东西到手祂没有立马离开，直接在餐车外狼吞虎咽的把食物吃完。
    在贫民区中食物是需要争抢的，祂不吃进肚子里就有可能、不，是肯定会被抢走。
    废弃建筑的边角中，几个人手中拿着盒饭悄悄观察餐厅和靠近餐厅的白书意。
    “老大，真的可以随便换食物！”
    另一人揉揉自己的肚子，“肚子好涨，这就是吃撑的感觉吗。”
    几人中个子最高的人开口说道：“回去后把消息宣传出去，有便宜的食物自然是好事，再看几天。”
    白书意走进餐厅，查看餐厅的销售情况。没多久枯月匆匆从外面回来。
    枯月走进餐厅内，嘿嘿一笑，从空间容器里掏出个人放到地面上。
    白书意上前看一眼，是之前和锡平一起行动的人。
    “祂的命也挺值钱的。”枯月检查了一遍地上人的状态，“不过祂脑子里的消息比祂的命更值钱。”说完，祂拎着祂找地方审问消息去了。
    白书意在桌边坐下翻看那枚银色手环中提取出来的消息。
    这枚手环内的消息和上一次的一样，基本是日常与工作的内容，不同的是这枚手环的拥有者很显然是科技研究相关的人员，工作内容都是实验记录。
    ——关于突破世界壁去往其它世界的实验记录。
    祂们可能成功也可能是失败，她手上关于上一个纪元五级文明的消息太少，无法确定祂们是因为某种原因灭亡还是整体搬迁离开这个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