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意拿出一个玻璃罐子，把彩色凝胶塞进去。
    修为升到九域后，灵气与气劲会在修炼者周身自然形成一层防护层，这些东西对她没有影响，不过看着还挺有意思的。
    她装了三罐子凝胶，把罐子塞进一个单独的空间容器里。
    等白书意收拾好罐子，阅海才继续说道。
    ［当前星系的书籍、硬件留存量非常少，且内容不全面。获取的大部分信息由星系中的环境推测而来。］
    ［根据本地环境与废墟的状态推测，当前星球上所有的废墟与矿坑都被废弃于六百至六百一十年前。所有的新建筑都建造于三十年内。］
    废弃的时间相差不大，说明这里遭受过某种大范围的攻击，比如战争。
    ［部分废墟中存在规则异常，形成了异化区域。］
    规则异常？
    白书意：‘位置在哪？’
    ［已将位置坐标传输给混沌鲸鱼的系统。］
    平行世界和白书意以前所了解的寻常世界不一样。不能用混沌鲸鱼和撕裂世界壁的方法去其它世界，目前也不确定这个世界里有没有通往其它世界的传送阵。
    既然出现规则异常，那里的规则或空间肯定和其它地方不太一样，没准能找到关于其它世界的线索。
    ［这里的环境有些奇怪。我目前的权限无法进行深层次探查，请注意安全。］
    有限制也很正常。如果保留核器核心完整的能力，第一天消息全部收集齐全，第二天她就可以开始考虑获取令牌或灵籽，然后去下一个世界了。
    白书意：‘试炼场对你的行为之类的有限制吗？’
    ［没有。我作为器灵本身是自由的。］
    限制的只是核器核心的部分能力，祂本身可以借用仿生躯体自由行动，并没有多少限制。
    ‘那还好。’
    白书意拍拍身侧游动的混沌鲸鱼，鲸鱼化身为一个微型的结构简单的飞行器。整体的外形和空间都不大，堪比星际版的电动三轮车。
    白书意坐进飞行器，飞行器自动起飞，前往阅海给出的坐标。
    飞行器的门隔绝开外面的弦污染。
    白书意靠在椅背上，伸个懒腰，还是自己的地方待着更舒服，不用担心弦污染和危险。
    她随手从空间里掏出一袋焦糖坚果球，坚果酥脆带着油脂的香气，咀嚼过后和焦糖的味道融合到一起，分外香甜。
    转头就能看到外面连绵不绝的废墟，偶尔能有各色的植被蔓延上废墟，给暗沉死寂的废墟增添一些色彩。
    半路上路过一个小城镇。城镇内的环境远比不上她一开始落地的那颗星球，整体还算整洁，街道上干干净净，街道两边是整整齐齐的矮楼。
    里面的防卫意料之外的非常严格。城外有全副武装的军队驻守，进城需要刷身份手环，城内甚至有两个十域修为的修炼者。
    这个世界白书意到过的这两个星系里，支付和身份认证都是使用相同的身份手环。高度信息化智能化确实很方便，就是对她这样的黑户不太友好。
    还没靠近规则异常的区域，白书意就感受到熟悉的异化的气息。
    视线向下移，异化区域的边缘也建起了聚居点，这里聚居点的防护反而比附近的城镇要宽松。不过这样危险的地方，一般人也不会主动过来。
    异化区域被笼罩在阵法内，没有外溢。边境上一辆辆货运飞船满载的进进出出。
    “可惜。”白书意控制着飞行器落到异化区域外的聚居点附近。
    普通货船能够随意进入还能从里面向外运输东西，说明里面的异化源头已经被处理过。不是天然的异化源头，能获得的信息会少很多，而且大概率利用不了。
    白书意还是离开飞行器，换上本地人模样的伪装进入聚居点看一眼。
    聚居点内的人除了护卫外大多是本地人，一个毛发色彩艳丽的种族。聚居点内的环境不算糟糕，该有的设施、用品都有，只是种类和品质差一些。
    很正常且普通，没有丝毫特色的小城镇。
    此时聚居点内的人全部汇聚到了广场的外围，神色亢奋的看着天空，翘首以盼。很显然祂们在等什么人，而且是很重要的人。
    白书意站在人群的最外围，不会显得太奇怪，也不会太靠前。
    “代行者来了！”
    一句话引走了所有人的目光，一齐看向天空中的一个黑点。
    “代行者竟然真的来我们这里了！”一个毛发颜色褪色，有些泛白的老人激动得两眼泛出泪花。
    随着老人的声音落下，人群中又传出好几声哽咽的声音。
    “神庭不计较我们的出身与过往，是不是说明横……”
    “慎言！”一旁的人打断道：“吾等是罪人，不可直呼神名！”
    说完，说话的那人接着道：“这是我们赎罪的机会。”
    在人群的最里面，一人脸色涨红眼睛红得像是能滴出血。一个激动间，直接头一仰晕了过去。周围的人见怪不怪。
    站在人群最前面的管理者听到声响回头查看情况，高声喊道：“守卫！来个人去把晕倒的送去医院。”
    一个穿着守卫服饰的人走进人群，背着人离开。
    还挺巧。正好碰上筛选代行者。
    白书意默默施展术法，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让周围的人忽视掉她的存在。
    这些人说的话配合着祂们激动狂热的神色，给她一种非常古怪的感觉。
    她的目光在守卫身上停留片刻，继续不留痕迹的观察在场其祂人的表情和反应。
    祂们的亢奋不太自然，祂们灵体中反应出来的情绪和祂们表现出来的有些差距。只是一个两个人如此，还有别的解释，所有人都如此就肯定有问题。
    晕倒的那个人，单从灵体的反应来看，不至于到晕倒的程度。
    相比之下守卫们和几个站在人群最前方的管理者的反应就正常许多，心中有激动，但更多还是应对工作时的无聊，还有一点紧张。
    白书意退出人群，离得远一些。
    没过多久，一艘飞船从天而降，稳稳落在空出来的广场上。
    飞船中走出一个头发仿佛深红色羽毛的人。祂身上穿着规整板正的衣服，神色严肃冷硬得像是用石头雕出来的，两眼的目光锐利，如同鹰隼。
    红发姿态端正一板一眼地带着人走到人群附近。
    跟在祂身后的一行人穿着与祂相似的衣服，神色同样严肃。
    白书意看到红发的人灵体中有被世界规则降临过的裂纹，祂也是代行者。
    “神庭本次前来，是为了挑选代行者。所有十五到二十五岁之间的人都能……”
    红发说着话，声音忽然顿住，两眼无神的放空。祂的思绪仿佛在一瞬间被瓦解消失，另一股意识取而代之。眼中的神色变得平淡冷漠，仿佛万物都不能映入祂的眼中。
    红发身边的人察觉到变化，瞬间半跪着蹲下去，扬声道：“恭迎横天降临！”
    一瞬间周围的人全部诚惶诚恐地跪拜下来。甚至有人整个人都趴到了地面上，生怕自己表现得不够尊敬。
    白书意：……
    这幅场景不论是以前还是加入万阁后，她都只在封建的文学作品中见过，亲眼见到还是感觉很无语。
    红发忽然视线一转，看向白书意所在方向。
    随着目光而来的是一股强大的威压。
    白书意平静的对上祂的眼睛。
    这才是世界规则。这股威压比她之前遇到的那股视线的主人要强得多。除了箱庭和她在灵司中遇到那些世界规则外，这是她遇到的世界规则中最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