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意心中无语的离开包间,回餐厅那边去看店里的情况。
这人浪费她的时间还浪费她的茶水。
白书意对湖天宗的长老印象不错,一个性格很活泼又没什么架子的老人。准确来说祂只是以老人的外貌出现,修炼者修改自身的外貌很容易。
至于爱屋及乌,那是没有的。
白书意见到均仪时就知道均仪厌恶她,而且是很重的那种,她不在意,只是想看看祂要做什么,结果只有些陈词滥调,还一点不经吓。
如果祂一开始不提湖天宗,后面交谈时不提湖天宗的长老和故此,白书意还能敬祂有几分胆识。
——
离开酒店时均仪才发现自己后背冒出冷汗。
上一位外来者修为与实力都算不上顶尖,不然不会在各门派特别优待下闯荡近十年还看得上几个中小门派的宝库。
而这位外来者展示出的实力与资源,是上一个外来者完全不能与之相比的。这么一个修者怎么可能无门无派,祂不觊觎祂们才是最好,否则祂们根本无法拒绝或抵抗。
祂现在甚至有些分不清对方所说那句“参考一下”是真是假。
均仪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大蠢事。祂擦擦冷汗,匆忙离开岭州。
酒店中的一人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均仪匆忙离去的背影,和旁边的人笑谈几句起身离开。
“……对,祂进去没多久便离开了,像是受到惊吓走得很匆忙。”
这个祂,是指均仪。
“比御风宗的礼风胆子还小,不中一用。”一道声音从灵器的另一端传来,“其祂人呢?”
“额,都被店里守卫的灵兽赶走,而且身受重伤很难医治,已经没了三个。”
“知道了,别忘记安置祂们。”
表面是关心的话语,语气非常冷淡,还没有说礼风胆小时真情实感。这句话说完,灵器便暗下去。
传话的人收起灵器,脸上的神色显出几分嫌弃。
祂不知道雇佣祂的人是谁,只知道这人是真的抠门,给那点灵石还让祂安置那么多重伤的伤患,做梦都不是这么做的。
一点都不做也不行。灵石还没全部到手呢。
祂眼睛一转,带着几瓶不值灵石的低品治疗丹药到伤患们的住处。
为了防止泄露消息,祂们所住的地方在城外,位置非常偏僻,住宿条件自然也不怎么样。几个伤患躺的地方连张像样的席子都没有。
传话人一进门几人都看向祂。
传话人吊儿郎当地拿出瓶药,一个个扔过去,“接好喽,这是雇主给你们的关心。”
伤患费劲地打开药瓶,看到里面劣质的丹药被气得呕出一口血,咬着牙吞下去。如今再气愤都无用,伤没好祂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依仗这人。
祂已经后悔了。
砸一个高阶修者的餐厅本就是冒险,谁能想到餐厅里还有高阶灵兽坐镇。那灵兽的来头肯定不小,不然祂们的伤不会那么难恢复。
见几人都吃下了丹药,还都没发脾气,传话人遗憾的大声叹一口气。
祂还想着这些人如果生气祂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甩掉这些累赘呢。
这一声叹息让伤患中终于有人爆发,“你当真一点良心没有?一点旧情都不念?”
传话人露出真心的疑惑,“我要有良心我还做这活?我们之间有旧情?”
祂真有良心的话会去搞一个低价给普通人卖救命药的店?
“……你!咳咳!”
传话人无趣地摆摆手离开。
才刚走出门,一道银色的光迎面而来。
传话人一瞬间掏出灵器,只要驱动灵器祂就能逃离。干这么多年黑活别的不会,逃跑的能力一流。
但这一次没能如祂所愿,灵器在拿出来的瞬间被击飞。
银色的巨虫出现在伤患们聚集之处的门外,庞大的身影对伤患来说像是死亡的预兆。
绝望之际怒吼道:“你连隐蔽阵法都克扣?!”
传话人惊恐地看着把自己卷起来的银色尾巴,在强大的实力面前祂连逃跑都做不到,那些伤患的结局祂可是亲眼看着呢。
“……那个我真没克扣。”毕竟祂自己还要往这边来。
在场的人全部被卷走,一只兵虫留守扫尾,将周围恢复成原状,原本的阵法也都留着,等待下一波人的到来。
餐厅里,白书意扫一眼房间内的几人,思索要不要干脆直接在餐厅地下室里建个监狱得了。
有监狱的话,总感觉餐厅像是个黑店,还是那种杀人越货或者卖某种肉的黑店。她明明大多数时候都是个良心老板。
可是餐厅里真的用得到监狱诶。
白书意丝毫没有犹豫,打开餐厅界面在地下室里建上监狱,做好各种防护。
实用第一。
伤患和传话人并不知道白书意在做什么,只看到那恐怖的银色巨虫乖顺地趴在白书意的肩膀上,连带着白书意在祂们眼中也变得恐怖起来。
传话人诚惶诚恐道:“修者!我和祂们没关系!我没找过店里的麻烦!”
本就对祂一肚子气的伤患不可能看着祂自己一个人脱离,狞笑着说道:“我们受雇佣于同一个人,祂就是我们上线的线人,我们的灵石和任务都是由祂转交给我们的。”
“你不要胡说!自己活不下去就乱攀咬!”
白书意分神看祂们狗咬狗,没有搭理,摸了摸肩膀上的兵虫,让祂帮忙把人转移到新建起的监狱里。
怎么说,虽然是不同的世界,这些找她麻烦的人总是不约而同的有些意料之外的朴素,竟然直接雇人砸店。
知道祂们背后有人,自然要把人揪出来,只打这些小喽啰不管用。
几个人分开关押在不同的单间里,防止串供,也防止祂们了解其祂人招供的情况。
白书意拿着一把手指长的锋利刀刃走进其中一间。
审讯这个事,要么上技术要么上狠活,对白书意来说最好是祂能自己说出来,她还能省些事。
白书意手中把玩着刀刃站在传话人的旁边,“祂们说你是上线?”
“我不……”
祂的话还没说完,刀刃从白书意手中滑落,擦着传话人的脸颊竖插在地面上。
“再给你个机会,想好了再说。”
传话人咽了口口水,“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