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诈我。”七域修炼者咧嘴露出狰狞的表情，祂不觉得师门会抛弃祂，“我不会告诉你缘由，你尽管来折磨我，你只要知道你想做的都不会达成，而且会死在这里就行。”
“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要求。”
白书意拎着刀走到祂旁边蹲下，用刀背敲了敲箱子边。
祂都这样说了，白书意从空间里掏出可以让人变成动物的丹药，一手卡住七域修炼者的下巴，把丹药塞进祂嘴里。
七域修炼者很快变成一只两个巴掌大的小绵羊。
灵体受创、灵脉被截断祂都一声不吭，白书意才不会去费力做一些没必要的折腾。
“咳咳！你……！”
七域修炼者变成的小羊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只看见一对白色毛茸茸的腿。
面容逐渐扭曲，祂用力拧过头，不熟练地控制自己的四条腿，四条腿各走各的没走两步就摔到箱子的角落里。
白书意思绪回到正事上。
对方的愤怒和仇恨不可能凭空而来，目标又如此精准。那么在阅海所搜索到的信息中有什么人或事和她有共同之处，甚至可以把别人的仇恨无缝转移到她身上。
——偷渡者。
这一猜测的前提是这里人知道她是外来者。
从试探来看，礼风并不知道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占风大概是占不出来的——除非礼风的能力太差。
这个概率不大，礼风的灵体纯粹且资质很好。
白书意本就没打算在这里披马甲，所以没有做伪装。不过这里主体生命的物种和人类太相近，单从外表认不出来。
她不了解这里的修炼体系，很难说从其它方面是否能辨认出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让我猜一猜，你是从哪里知道我的，占卜？”
七域修炼者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但祂灵体中展现出的震惊在白书意眼中无法遮掩。
“看来是的。”
白书意没有披露自己的信息，继续试探问道：“你想杀我也和占卜的结果相关吧，比如我和造成某些事情的人是同类？”
“嗯。我再猜测一下，这里的瘴气不是天然形成，是被人为造成的。”
她到岭州后才被跟踪。
也不是说在其它地方被发现外来者身份不会被跟踪，只是在岭州那么快被发现、跟踪，说明这里探查相关事宜的眼线更多。
白书意随意的语气，让七域修炼者再次被愤怒冲昏头脑，“你都知道来跟我装傻！？”
愤怒的表情出现在一只小绵羊脸上毫无威慑力。
“原先是不知道的，现在知道了，看来也不需要再问你为什么要杀我。”白书意站起身摊手，“你不是早知道我在诈你吗？”
“……你！”
灵脉被截断又受重伤身体虚弱，情绪激动之下，七域修炼者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白书意拿出手套戴上，一手拎起小绵羊的后颈，试图把祂晃醒。可惜没成功。
一点都不经气。
白书意翻找空间，找出一颗从霜雪派那搜来的治疗丹药。
嗯，能吃，吃不死。
她手指一用力，将丹药捏成小块，抠抠搜搜地塞一小块给小绵羊。
片刻后，躺在箱子里的小绵羊悠悠转醒。这一次醒过来，祂装死似的一句话也不说。
白书意神识扫了眼楼下，“一开始确实也是诈你的，你师门的人现在就在楼下。”
小绵羊身体僵住。
“对了，丹药的药效还有十一个小时。”
小绵羊闭上了眼睛。这个人确实在折磨祂，不是肉体上的折磨是精神上的折磨。
白书意招来无人机，无人机带着生无可恋的小绵羊一起到门店里。
霜域一行人来势汹汹，一位八域的修者领头，身后跟着十数位修为高低不一的修者。
这阵仗吓跑不少的食客，只有寥寥几个高修为的修者坐在角落里，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领头的修者目光扫向店里还在看戏的几个修炼者，“今天店里用餐的都算是霜域请了，诸位请便。”
这是要赶客的意思。
虽然不乐意，可也不是谁都能得罪死霜域。角落的修者先后离开餐厅。
白书意到门店，扫了眼店里桌上还没用完的菜品，皱起眉。
霜域修炼者看到被无人机顶着的小绵羊脸上露出愕然的神色，“那……那是，小师叔？”
小绵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仿佛一只死羊。
一旁的修者连忙拉住说话的人，让祂别再说。
领头的修炼者面色更加不悦，一甩袖子，还没开始说话就被白书意截住了话头。
“你们吓走我的食客，浪费了食物。”白书意指向一旁的空座，“而且祂们都还没付钱。”
领头修者眉头一挑，朝身后的一个小辈招手，小辈一边听话去柜台边付钱，路上转头看好几眼小绵羊。
领头的修者说话不急不缓，语气郑重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威严，“门中小辈行事鲁莽，可是阁下如此折辱祂就不妥了吧。”
好耳熟的说法。
“小辈？”白书意看一眼一旁的小绵羊，从灵体大致推测祂的年龄，“比我大一百多岁的小辈？”
小绵羊的身体更僵硬了。
领头的修者比七域修炼者稳重很多，没有被白书意的话噎到，只是皱起眉。
白书意继续道：“至于折辱——请听录音。”
小绵羊的脑子一瞬间转得飞快，明白白书意要放的是什么，猛地站起来大喊道：“住手！”
壮志豪言，说出来是一回事，被当众放出来是另一回事。更何况还有放完豪言就被诈的后半段，那就不仅是丢脸了。
祂这一说话，在场人的目光都看向祂。
“……真的是小师叔诶。”
领头人恨铁不成钢的瞪祂一眼。看祂这副模样就知道祂不仅是打输被打一顿，还做了别的丢脸的事。
“既然如此，我也不同阁下说那些废话。”祂绕过这一茬，再次看向白书意，“我们知道阁下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么阁下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呢？”
餐厅菜单上的菜品没有遮掩，来自不同世界的食材是铁证。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白书意摊手，“我只是来这里开一间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