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意看了下方，拽着傀儡丝将蓝铁刀收回，刀气转而向下攻去，破开有些癫狂的藤蔓的围剿，加速向下坠去。
终于落到裂缝底部，白书意咽下一颗三品补灵丹，看向上方。没有藤蔓追下来，甚至安静的像是之前的袭击从未发生过。
这底下肯定有大东西。她环视周围观察环境。
裂缝底部比从上方看起来要大得多，表面不再覆盖着各种植物，地上满是乱石，夹杂着许多不知道来自什么动物的骨头。
白书意跳起越过乱石堆，向底部的墙壁探查。
内壁上覆盖着一种红褐色的粉末，她戴上手套取下一点。
［百年血，四品灵材。高阶灵兽死亡后血肉会有概率凝结成结晶，血肉结晶在灵气温养下有概率形成百年血。］
量不多，也算是有收获。
白书意拿出木盒，将内壁上的百年血刮进盒子里，塞进玉佩空间。
这里的百年血总量加起来有大半盒，其它地方能明显有刮痕，很显然有人来过这里。
白书意沿着内部找到一处洞穴，洞穴顶部与底部都长着钟乳石，像是天然形成的洞穴，机缘巧合之下被这条裂缝切开。
白书意走进洞穴内，目光转向一处散发着微光的钟乳石，拿出蓝铁刀用刀气切下一小块。
［靛蓝钟乳石，三品灵材。在灵气浓厚的地下洞穴中自然形成的灵气浓厚的天然灵材。］
［白霞玉，三品灵材。……］
越往深处走，洞穴内灵材的灵气浓度越丰富。探索任务最后剩余的一项灵材，也完成了。
周围已经毫无光亮，只有长在墙壁上的苔藓散发出幽暗的光芒。
洞穴的最深处，空中漂浮着幽蓝色的絮状物，絮状物的周围空间扭动，让人看不清后方的景象。
白书意迟疑片刻，拿出玉瓶，将絮状物拦进玉瓶内。
［空兰浆，四品灵材。在空间紊乱的区域更为常见，是灵气与空间溢散能量结合的产物。特型灵材，用于制作空间道具。］
这种材料白书意之前看过介绍，没见过实体，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空间紊乱”四个字让她联想到被困在深空森林里的倒霉同事。
“我在附近没有感受到空间能量波动。”
［阅海也未侦察到空间能量波动。］
要么这里的空间紊乱是周期性的，暂时没有，要么是有人故意将空兰浆放置在这里，“劝退”来者。
白书意看了眼时间，耽误的时间有点多，陆舟快到了。
她又拿出一支玉瓶，将空中的空兰浆带走，转身向外走，并且小心注意后方的情况。
等她走回到裂缝底部，洞穴内还是毫无动静。
白书意眼睛眨了眨，在角落里放下锚点用伪装牌遮掩住，然后才传送离开。
白书意离开后许久，洞穴深处发出一声脆响，深处的内壁凸起一块鼓包，而后一个皮肤颜色与洞穴相似的人形生物从其中钻出。
人形生物跌落在地，咳嗽几声，皮肤恢复成正常生物的颜色。
祂浑身衣着破烂，伤口只是用布条与草药简单包裹住。躺在地面上胸口起伏，恢复了好一会才爬起来。
接连着又是几声咳嗽，仿佛要把肺部都咳出来。
洞穴内的空间一阵扭曲，一只外形与鹿相似，浑身皮毛雪白的生物从扭曲的空间中走出。
如果白书意在场，就会发现这是一只修为七域巅峰的灵兽。
灵兽垂头看向靠在洞穴边的人，口吐人言，“戊乡，你这样伤口根本无法恢复。”
戊乡苦笑一声，“那总得先活下去再说。”
灵兽走到戊乡跟前，几根灵草和两颗灵果凭空出现，掉落到戊乡肚子上。
戊乡被砸得又咳两声，“……谢谢。”
灵兽丝毫不觉得放东西的地方有什么不对，吃的食物放地上，脆弱的“人”吃了会生病。
“你家先祖曾授予我学识，你作为祂的后代如今遭遇劫难，我理应帮忙。”
戊乡把草药嚼碎，敷到伤口上，不论是草药的味道还是草药敷在伤口上的感觉都让祂不好受，整个过程龇牙咧嘴。
祂一边啃灵果，一边回想之前进洞穴的那人，“那人很厉害？能穿过五域的毒藤。”
“跟你比很厉害。”
戊乡默默咬两口灵果。
灵兽补充道：“祂应该比你年轻很多，修为比你低，但实力比你强。很敏锐，能同时控制灵火、气劲、刀气和武器穿过毒藤，说明脑子也比你转得快。”
戊乡咔嚓咔嚓继续啃果子，让对方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灵兽侧头看向祂，“你要守的东西，即使丧命也不愿交出去？”
戊乡啃灵果动作僵住。
“你放心，我不会抢你的东西。”灵兽百无聊赖地甩动尾巴，“你们‘人’有那么多牵挂、贪欲，连命都可以不要。”
戊乡垂下头，藏起眼中的哀伤与无力，“人活着总要有些底线。”
“你既然传承了那些东西，应该也知道，你没那么多时间。”灵兽踱步到之前空兰浆所在的地方，“那些人离开的时候，也是你们该离开的时候。那时候你该怎么办？”
戊乡沉默片刻，抬起头，“那些人……会帮忙吗？”
灵兽回过头，淡绿色的眼睛里包含着些许复杂的情绪。
“你自己看过自己得到的那些东西吗？祂们不是你们的管理者或上峰，你们是合作关系，你觉得一位合作者的帮助应该是怎么样的？”
“是有条件的。”戊乡闭上眼睛，无形的书页在祂脑中翻动。
——
另一边，白书意依旧驾驶着飞舟到达深空，与陆舟汇合。
陆舟的飞舟由祂自己炼制，外形也是祂自己设计的，整体是偏冷的蓝色与黑色，带着一股重工业风。
两边在界内通讯器上确认了身份，白书意才离开飞舟用木船飞到陆舟的飞舟上方。
木船不能跨星系航行，在深空中航行和突破大气层还是没问题的，好歹是个万阁出品的三品灵器。
陆舟身上裹着严严实实的布巾，遥遥看向稍远处白书意的飞舟，感慨道：“好漂亮的飞舟。”
这个漂亮不仅是指外形，还有整体结构与灵纹。
可惜是同事的，上手研究不太礼貌。
两人进入飞船的内舱，没有多寒暄，直接开始交易。
陆舟一手搁在膝盖上，挺直后背又姿态随意，打开界内通讯器里几缕出品的购物软件，按照白书意挂上去的东西念了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