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意戴着手套摆弄从祂那搜来的香囊一样的空间道具,不知道这里怎么叫这东西,看着就很像修真小说里的乾坤袋。
乾坤袋里除了灵器丹药各种乱七八糟的功法、手札,还有许多年轻一辈修炼者的民间排名书册,上面的每个人的脸都被远昌用笔划了许多。
还好阅海可以计算还原。
“年龄。”
“九十六。”
远昌听到这个问题稍清醒了些,年龄是祂的痛点之一,九十多岁才到三域修为,实在没什么修炼资质。
白书意摆弄完乾坤袋又拿出治疗仪一个个看。
“你们到这来是做什么的?”
“批量做活傀……”
白书意拖了一段时间才开口继续问道:“漆雾让你来的?”
远昌侧着头趴在崎岖不平的地面上,紧闭的眼皮下眼睛转了转。
作为恶人祂自然了解恶人的行事章法,即使问出答案对方也一定不会放了祂,与其这样受折磨,不如直接死了干脆。
“霜……”
祂的话还没说出口,白书意抽出刀,一丝弑灵刀法的刀气挥出,刺穿远昌的灵体,截断祂体内流转的灵气,捣毁祂灵体内刻录的灵纹。
白书意把刀收回刀鞘,慢悠悠道:“在我问出问题前,你不会死的。”
当然也不怎么活就是了。
白书意把手头的治疗仪递给傀儡,让祂用治疗仪给远昌止血,还能省点规则牌的能量。
“好了,继续之前的问题。”
远昌彻底绝望,缓过来的时间比之前慢了些,又被戳一剑。
为了不耽误审讯,这一剑下手不重。
“……霜雪派和漆雾合作,帮漆雾炼制活傀当人形兵器。”
一旁手中握着剑的傀儡听到“霜雪派”灵体略微触动,不明显,跟冷鱼一开始时一样,不注意盯着没法发现。
白书意记下这个名字,点了点头,又拐回到一开始的问题。
“年龄。”
远昌嘴唇动了动,在剑快戳到祂身上时才开口回答:“……九十六。”
白书意加快询问的速度,一边问一边记录,五个问题里夹杂着四个之前问过的问题,一遍遍不厌其烦的询问。
撒谎是需要自己去圆的,有的人说过谎掉头自己都不记得说了什么,多问几遍,问到烦,祂自己就会出错。
难得抓到的线索,还不是什么好人,得“物尽其用”啊。
反正她现在不缺时间。
问的问题也有讲究,不然消息没问出来还把自己的身份暴露了,那不是很尴尬。
[到您每天的休息时间了。]
阅海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书意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将近一个白天的时间,想问的东西已经问得差不多。最后用伪装牌隔离了两个傀儡,控制牌控制住远昌,把祂肚子里的信息全都搜刮出来。
被控制者被完全控制状态,白书意可以消除被控制的这段时间的记忆,不留后患。
白书意拿出三个太空用的抗压密封箱和三颗可以闭息的假死丹。
这两个傀儡加一个修炼者全都来历不明,她不可能带在身边,还是揣空间钮里带着吧。
远昌没再听到对方的声音,渐渐警惕起来。
祂警惕也没啥用。
只感觉一股气劲卸掉了祂的四肢和下巴,一颗浑圆的像是丹药一样的东西被扔进祂嘴里。
祂下意识想用舌头抵出去,现在祂动都动不了,根本无法抵抗。
一颗丹药下肚便没了意识。
“搬进去。”
白书意指挥着两个傀儡把修炼者放进抗压密封箱,封好,接着目光转向两个傀儡。
傀儡:……
两个傀儡乖乖躺进密封箱里,吃下丹药。
白书意顺手把祂们伤口上刀气的痕迹抹掉,没过多久,三个密封箱送空间钮。傀儡丝也先收回。
乾坤袋和空间钮一起用高能倾向的密封盒子装好,放进背包里。
白书意清理掉洞穴里自己来过的痕迹,换个地方修炼。
翌日,白书意照常带着食物到扬雨祂们的基地刷日常任务。
扬雨和马陆都不在,只有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江鱼和被救出来的那些人。
“这是甜点?”江鱼接过白书意手里的袋子,提起来看了眼,“昨天的肉糕还有很多。”
饭点基地里都是鱼汤的香味,二十多人吃饭明显比之前积极很多。
白书意随意道:“吃甜食能开心些。”
今天准备的是本地版桃酥,用的都是之前在冰封星球上搜集到的材料,有神识和术法辅助操作并不麻烦。
高热量加酥脆的口感,对杂食生物来说等于美味。
江鱼把一盒盒饼干发下去,打开自己那一盒,稍用力咬下去酥脆掉渣,满口都是浓郁的香味,不是很甜。
嗯,确实吃着很开心,还可以再甜一点。
吃完饭,几个身体不错的收拾了桌面。
江鱼一个个给祂们检查身体,换药的换药。
基地内部改造了一些,改装了小房间给祂们留一些隐私空间。如果出现自残、自杀或者生理异常的情况,医疗仪器会发出警报。
大厅改成了休闲娱乐的地方,不过目前为止都没用过。
毕竟在毫无隐私的笼子里待了那么久,牙齿被磨平,稍硬点的东西都吃不了,手筋脚筋没恢复,真的乐不起来。
祂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关着门,直到吃饭和复健的时候才出来。
想到这江鱼叹一口气。
还是需要心理医生的干涉,问题是祂们的心理医生也刚被救出来,还在床上躺着休养呢。
江鱼打开休闲室的仪器,播放一些好理解的无语言纪录片,祂们愿意的话也算是多个打发时间的方式。
白书意进到里屋查看百叶的情况。
百叶姿势扭曲的躺在床上,现在还在睡觉。
睡觉也是一种恢复方式,大概是认出了江鱼祂们,比在监狱时睡得沉,状态也在转好。
看过情况,白书意离开房间关上门,没有发出声响。
大厅里,江鱼孤零零的坐在墙边看纪录片,侧头看了眼白书意,闲聊道:“外面怎么样?”
“城里防空戒严。大城区那边打起来了一会,没什么伤亡和器械损坏,也没空子可钻。”
白书意走过去侧头看一眼屏幕,告别离开。
屏幕里是一个并不先进的小城市,建筑比不上大城市豪华,里面的人大多神情轻松。
这个纪录片她之前收集信息的时候了解过,是部有些年头的纪录片。
纪录片里的主人公是一个花匠,每天骑车载着花走街串巷,攒够钱买了一片花田。
拍到一半的时候,那里起了战事,花匠就把花田里的花都拔掉,换成种粮食。
可惜最后战争还是波及祂居住的地方,花田和城市被轰炸,纪录片的拍摄团队死伤过半,主人公因为医疗条件不足失去一条手臂。
整个纪录片前半段有多轻松惬意,后半段就有多压抑。
让人直呼诈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