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够虔诚,那么雪之山神就会显灵,出现一只雪纳瑞白狐带来解药。
到了雪域高原山脚下,以三拜九叩的方式到达雪山顶,还不能催动玄力,说白了,单纯靠的就是意志力了。
身体只是一副躯壳了,纯纯靠你的信念去支撑。
所以这半年来,秦芜九对自己得身体素质也玩命似的磨练,现在可以说是身体素质嘎嘎的!
秦芜九望着都看不到尽头的雪域高原,深吸一口气,顿时感觉浑身凉飕飕的,刺骨的寒风无孔不入。
她怎么都有点觉得,那甘梵音是不是发现她做的好事,故意搞她呢?
这三拜九叩,还能有命在??
但秦芜九转念一想,不对,不对,没理由,没道理。
紧接着她摒弃杂念,而化作透明的玄苍就在她的旁边默默看着她的举动还有她变化莫测的表情。
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最后,玄苍看着秦芜九将保暖的外衣帽子棉鞋卸下,看着她一步又一步得三拜九叩,目光中充满了坚定的信念。
这梯子他数了数,一共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阶。
她这是疯了吧,为了救他那个躯体?顶着这么冷的雪天,为他做出这样的举动。
膝盖,手指头,脚趾头都会冻烂的啊!
他又想到了从前,也是有个女人傻乎乎的,不顾自己安危,为他做了很多事情。
和此刻的秦芜九影子似乎有些重合在一起。
她当初在那也是这样救自己的,在那烈日炎炎的火天里用自己的身躯为自己挡下一击又一击的焰火鞭。
她不知道的是这鞭打在自己身上其实就是皮外伤,而打在她魔族人身上确实要掉修为的。
要是她没为自己挨下那鞭子,修为应该都快追上自己了,可惜她被自己弄丢了。
玄苍默默消失在原地,他内心沉甸甸的,他不想看下去了。
好冷啊。
秦芜九只感觉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似乎都是意识在让自己得身体往前走。
身上感觉像被刀片刮一下,喉咙感觉咽一口水都难受。
玄苍啊玄苍,我为了你老命都豁出去了,你以后要是敢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化作地狱里最恐怖的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秦芜九内心一边腹诽着玄苍,一边又想着之前与玄苍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身上感觉都麻了,眼前好像还有点发黑。
意识好像有点模糊。
不是吧,我就这么交代在这里了,我不是天道的闺女吗,应该不至于吧。
怎么耳边好像传来灼幽那家伙的声音,真是阴魂不散!
难道死前出现幻觉了?
“丫头!”灼幽出现接住倒在阶梯上的秦芜九,他的神色有些紧张又带着些复杂情绪。
今天,正是他准备封为大将军的仪式,这半年多,他仿佛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战场就是他的归宿,他从兵到卒再到士、佐、尉、领、护军、副将,到今日的将军。
一路上的艰苦对他而言简直就是生活无聊的调味剂,充实且快乐。
仅仅半年他一路高升,仿佛他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碗的人,一路上,他结识了无数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他也遇到赏识他这千里马的伯乐,而这伯乐,说来也巧,是他的舅舅。
九猫族的族长,仅仅一眼就认出了他,他舅舅带他回了家,家族很庞大,几十支脉,他也有外公外婆,哥哥姐姐的疼爱,短短半年,他尝到了这前半辈子没有感受过的疼爱。
亲情,友情,他都有了。
灼幽真得由衷得感谢秦芜九,是她解救了牢笼中的自己,他偏执的心也得到了治愈。
他想好了,等他封将军的时候,便去找秦芜九,他要轰轰烈烈得表明自己的心迹,带她回家见自己的家人。
可是,就在今天,灼幽感觉自己的心脏要裂开了,结果就真的裂开了。
秦芜九死了?
怎么会?
他寻找生死蛊的踪迹,灼幽寻到了秦芜九,居然就离得这么近。
她被冻死在这了。
灼幽叹了口气,他这个人最惜命了,现在更惜命,他有很多很好的家人,也有很讲义气的兄弟。
他怎么会为了秦芜九这个被冻死的白痴换命啊,真是太蠢了。
下次没有人给你续命了!注意着点啊。
灼幽摸摸秦芜九的脑袋,然后轻轻得吻了一下秦芜九的额头。
随后化作兽形倒在了秦芜九的身旁。
似狐似猫。
而秦芜九刚刚死去前不久,雪山震动了一下,一颗星星模样的药丸就放在秦芜九尸体的旁边,不过她没注意到而已。
秦芜九醒来后,发现一只似狐似猫的生物躺在自己身旁,旁边还放着一颗星星模样的药丸,立马把药丸捡了起来。
山上传来一道声音,声音悠远绵长。
一命换一命,很虔诚。
而秦芜九听到感到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拿起药丸打量一番,收好。
“诶,这雪之山神听到我虔诚得祷告了!让雪纳瑞白狐带来解药!”
秦芜九喜笑颜开,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身体的状态,居然恢复原状了,估计脑子有点冻得发懵,然后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地上躺着的某兽。
喃喃自语道:“刚刚似乎听到那家伙得声音了,感觉灼幽原型应该跟这狐差不多吧。”
秦芜九上下打量着躺在雪中的生物。
秦芜九额间的闪现一摸白狐猫尾巴,稍纵即逝。
而就当秦芜九想要伸手去抚摸一下它时,而地面上灼幽的尸体也像雪花一样飘散而去。
秦芜九对着飘散而去的尸体深深鞠了个躬,“谢谢雪之山神,谢谢雪纳瑞白狐!”
秦芜九揣着药丸然后下山去了。
这么冷的雪地都没冻死她,她又再次坚信不疑得觉得自己就是上天的闺女。
客栈中,躺在床上的玄苍服下了药慢慢苏醒过来。
床上的玄苍微微动了动睫毛,跟着又没了动静,过了一会,终于勉强挣扎睁开了眼睛,刺眼的光让他有些不太适应。
下意识又闭上了眼睛,尝试着慢慢睁开。
“九儿。”玄苍干涩沙哑的声音响起,无意识的唤了一句。
“玄苍,你恢复记忆了?”秦芜九有些落寞,听到熟悉的声音淡淡得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