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个壳子而已，算是阶段性成果吗？
    如果是外人的话，或许会嗤之以鼻，但是，对于经历过失败的空警1号项目的人来说，这的确是个重大成果！
    “当年，咱们在图-4轰炸机的基础上改装预警机，安装了直径7米的雷达罩之后，飞行阻力增加了百分之三十，原来的发动机功率不足，咱们只能装国产化的涡桨六。”
    空警1号
    林老是这段历史的亲身经历者，现在说起来也是非常感慨：“咱们的涡桨6长了两三米，必须改装发动机舱，当时咱们的技术工人们把木匠拉线和水平仪等东西拿来测量安装焊接位置，成功完成了发动机的安装，后来又发现纵向安定性不足，于是咱们就加大了平尾面积，增加了腹鳍等等，一切都是快刀斩乱麻。”
    那段时间里，技术人员是敢想敢干的，什么理论都没有，撸着袖子就敢干，试飞员也都是不要命的，这种手工拼接的飞机也敢飞。
    空警一号第一次试飞，在跑道上画蛇，左扭右扭，还是被大无畏的飞行员给飞上了天，全程手不离杆，抵消偏航力矩。后来发现是发动机左旋右旋不同造成的偏航，技术人员继续发扬东方人的聪明才智，把左右发动机的油门推杆固定到八度夹角上，解决了偏航力矩。
    可惜，项目最后还是失败，因为雷达不给力啊。
    “秦总，刚刚那个以色列人要合作，你为什么不接受他的合作建议？咱们还有很多技术难题和经费缺口，不是正好可以用他们的力量来弥补吗？”林老说道：“这项目虽然是咱们的绝密项目，但是距离世界先进水平还是差远了。他们有预警机的操作经验，或许咱们还能从他们身上学习到很多东西。”
    “着什么急。”秦阳白了林老一眼：“他们一提要求，咱们就答应，岂不是显得咱们太容易说话了，怎么和他们多要好处？如果空军愿意联合研发的话，咱们就得摆高姿态，这样才能换取最大利益。”
    林老恍然。
    秦阳刚刚没答应，一方面是不知道空军态度，另一方面是要抬高身价，多要点好处。
    现在，还是先来说飞机的事情。
    “加了雷达罩之后，飞行状态稳定吗？发动机功率够吗？”
    “状态稳定，功率也够，只不过…”马老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目前国产的涡扇八还不成熟，咱们只能用民航的波音707的备份发动机，民航那边对我们意见很大。继续造运十的话，发动机怕是个大问题。”
    虽然民航换了领导，但是这件事还是让国内的民航部门对运十有了意见，表面上支持，背后还是能做手脚的。
    对于任何一款飞机来说，都需要有合格的发动机，否则就是空中楼阁。当年运十项目是举全国之力支持的，上海长征机械厂接下了jt3d涡扇发动机的仿制任务，命名为涡扇八。
    jt3d涡扇发动机是美国第一代商用涡扇发动机，58年就投入使用了，虽然各项指标现在看来已经落伍，但是毕竟技术不难，符合国内的工业水平。长征机械厂已经制造出来了样机，还能挂在波音707上试飞，但是这发动机距离成熟还是很遥远的。
    如果贸然用涡扇八，万一出了故障，预警机可就飞不回来了，那些原本就看运十项目不顺眼的人，也可以找到抨击的机会了。
    秦阳点头：“这还真是个问题，咱们要是和以色列人谈条件的话，可以从他们手里弄一批波音707的发动机！还有其他问题吗？”
    不知觉中，秦阳已经把以色列人当成了待宰的羔羊。
    “咱们需要六万吨的模锻压机，这个项目早就打报告上去了，但是上级一直没有批。”
    “这个交给咱们960厂来解决。”
    “秦总，也不知道你们雷达的研制情况如何，这次回首都咱们得去你们960厂看看，造好了就赶紧给咱们装上，好展开真正的测试。”林老是迫不及待。
    “那也得等到雄猫机载雷达仿制结束，我们才能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个预警雷达项目上。”秦阳说道：“空军如果等不及的话，可以请其他的雷达研发单位帮忙，他们可都是眼红得很。”
    其他单位？其他单位的技术能和960厂相比？林老可不放心其他单位。
    外面的天色黑了下来，一天的工作结束，试飞院的餐厅里摆起来了丰盛的晚餐。
    屠老满脸的红晕，看着众人都到齐之后，他举起了酒杯：“来，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让我们共同举杯，为歼七战机挂载怪蛇-3导弹成功试射而干杯！”
    林老就在旁边，屠老也敢鸠占鹊巢，毕竟这顿饭是他们132厂出的钱，而且，屠老的确是很兴奋。
    漂浮在他们头顶的乌云终于随着秦总的到来而散开，雷子上去的那一声我靠，代表着问题最终解决！
    所有人都举起来了酒杯，林老闻了闻杯子里的酒味：“秦川大曲？”
    “嗯，这种酒历史悠久，从秦朝时候就有了，明清时候还是宫廷御酒。”屠老说道：“这边买不到茅台，老林你就入乡随俗吧。”
    娜塔莉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杯子，难道自己也要喝白酒？
    就在她为难的时候，一旁的聂小倩开口：“娜塔莉，这大冬天的，喝口白酒正好能暖和暖和身子。咱们东方人，不论男女都能喝酒的，酒是粮食精，好东西。咱们这酒，可是秦朝时期的。”
    聂小倩一边说，一边咕嘟咕嘟地倒酒，倒满娜塔莉的杯子，刚好一瓶见底，又开了一瓶，给自己的酒杯倒满，然后举起酒杯。
    于是，娜塔莉也只能举起来，狐疑地看向聂小倩，此时屠老已经说完了那些话，然后一仰头，把一杯酒给喝到了嘴里，满脸通红。
    其他人也都是一饮而尽。
    有这么喝酒的吗？这也太粗俗了吧？西方主要喝葡萄酒，都是很优雅的啊。
    娜塔莉又看向了生变，聂小倩同样扬起头来，一口就给喝了下去。
    娜塔莉试探着把酒杯放到嘴边抿了抿，好像还有股香味？味道也不是很辣，于是，她学着聂小倩的样子，一口喝进了嘴里，醇厚的酒进入了胃里，顿时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烧。
    “怎么样？很好喝吧？再来一杯？”
    看着聂小倩拿起的酒瓶，娜塔莉有些好奇，这东西怎么在晃动？眼前的其他人也在晃动？
    噗通！娜塔莉从桌子上滚落下去。
    “娜塔莉，娜塔莉，你怎么了？一杯就醉了？我送你回去！”聂小倩很是紧张。
    秦阳无奈地看了聂小倩一眼，太调皮了，你自己喝白开水，灌娜塔莉货真价实的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