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体力学是很复杂的学问，最大的难点是没有办法用计算机来模拟，或者说这个时代的计算机还没有那么强的运算能力，只能是一次次的试错。
    想要研发一款先进战机的气动布局，飞机设计师需要不停地修改原始设计，不停地吹风洞，在实验中寻找最合适的布局。
    就拿老毛子大名鼎鼎的苏-27来说，在研发中就历经波折，虽然有中央流体院的整体布局方案，依旧不能满足需要，最后西蒙诺夫力排众议，推倒重来，才有了一代名机。
    以色列的狮战斗机想要获得足够高的性能，那就需要不断地改进、吹风洞，再改进，再吹风洞。先要五百万美元不多，用完了没成果？那就接着来呗！这可不能怪咱们没尽力。一次次的要下来，精明的犹太人也得肉疼。
    611所不缺技术，缺的就是研发经费，现在，正好借着帮狮战斗机吹风洞来大赚一笔，可以把自己的项目给捣鼓起来！
    吹风洞的成果是共享的，修改设计是要钱的，这些钱留在611所的账上，他们自己想要干什么，就不用苦巴巴地求上级拨款！
    宋老睁大了眼睛：“秦总，您说我们自己的项目？”
    这一刻，宋老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莫名地加速跳动起来。
    “是啊。”秦阳说道：“在去以色列的路上我就说过，咱们国土广阔，空军只有重型战斗机还不够，还得有一款中型战斗机来搭配，你们想不想试试？”
    “想！”宋老的脸上涌现出来了一抹红晕，这些年来，他们一直都在憋屈之中过日子，现在，终于要自己干事业了！
    “鸭式布局是发动机能力不足的一种最完美的补充，咱们611所在鸭式布局上已经研究多年，现在你们自己有钱自己搞，先把项目弄起来，把阶段性成果给上级领导汇报，上级就会支持你们的。”秦阳说道：“正好咱们在仿制雄猫的时候，还同步搞了一款涡扇十，你们完全可以立足这款发动机，航电方面，咱们960厂可以帮忙，只要你们搞定了气动布局和飞控，这架飞机就算是出来了。”
    一架飞机由数万个零件组成，如果要分类的话，主要分成三类：发动机、航电和机身。
    960厂正在搞先进的机载雷达，航电这一块能解决，雄猫战机的仿制，同步上马了涡扇十项目，发动机也就解决了，611所就是搞个机身而已，有以色列送钱给研究气动，这机身还不是妥妥的？
    “秦总，涡扇十的推力不是很高，你说，如果我们立足涡扇六的话…”宋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秦阳的脸色变了：“涡扇六？你们单发动机的战斗机敢用一个不成熟的发动机吗？”
    “不敢，秦总，咱们听您的。”宋老立刻改口。
    “宋老，不是我王婆卖瓜，实在是国内的航空发动机不争气。”秦阳说道：“咱们的歼十可不能被发动机给拖累了。”
    “歼十？”
    秦总这都给起名了？仿制的雄猫呢？
    “嗯，歼十，咱们这款中型机可以叫歼十，仿制的雄猫就叫歼十一好了。”秦阳知道自己说漏嘴，干脆就自作主张好了，空军那边必须得接受。
    “好，那就叫歼十，咱们歼九项目失败了，但是歼十一定会成功！”
    商量完毕，秦阳送宋老离开。
    外面夜色漆黑，但是，这只是黎明来临之前的黑暗，有了秦阳，611所就有了不一样的未来！宋老对歼十这个项目也是充满信心，这是他们611所崛起的关键！
    看着宋老的背影消失在了路灯下，秦阳扭头扫了眼身后跟来的妻子：“小倩，你怎么没有去休息？”
    “你不睡我怎么睡。”聂小倩小声说道：“我已经习惯了你在身边的日子。”
    “好，那咱们一起睡，睡前活动活动身体，对了，娜塔莉怎么样了？”
    “她…”聂小倩带着笑容：“她很好。”
    第二天，娜塔莉一觉醒来，觉得浑身清爽，昨天的经历仿佛和她没关系一样，这就好了？
    昨天还难受得想回家，但是今天，只感觉浑身神清气爽啊。
    “叮铃铃！”写字台上的红色电话机响了，她随手拿起来：“喂。”
    “什么？霍列夫要来？已经到机场了？好，我立刻过去！”
    娜塔莉向外面看了一眼，这该死的天气，看不到太阳，永远都是雾蒙蒙的。自己一觉睡到十点钟，居然都不知道。
    霍列夫是坐专机过来的，直接降落到了132厂的跑道上，下面已经有一群人在等着他。
    “霍列夫先生，欢迎来到东方。”秦阳站在舷梯下面，非常友好地伸手：“您来得太快了，这符合你们以色列人的作风。要是浪漫的法国人，估计得等上十天半个月。”
    “秦，多谢您的指点，否则我们的狮战斗机研制出来，才发现气动结构存在重大缺陷，那可就麻烦了！”霍列夫心有余悸。
    超音速性能不佳，这种飞机造出来也只能当攻击机用，美国人就是这么想的！想到被美国人坑了一把，霍列夫的心情就很不好，现在，他们不能再信任美国人，只能依赖聪明能干乐于助人的东方人！
    “没错，现在修改还不晚。”秦阳说道：“贵方应该回去抓紧时间修改气动布局，怎么突然大张旗鼓地来我们东方？”
    看着霍列夫身后跟着的一大群人，秦阳的心中很是满意，脸上却是一幅惊讶的样子。
    “我们想要请贵方帮忙，保证亚音速性能不变的前提下，大幅度提升超音速性能。”霍列夫说道。
    他很着急，原本这些要求得在会议室里正式提出，但是现在在机场，他就给说出来了。
    “这…”秦阳的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来：“贵方和美国关系很好，这种任务怎么不交给美国？”
    “哼，他们就不想让我们研发出来先进的战机，我们怎么能把改进的项目交给他们。”霍列夫的脸上带着不满。
    “那法国呢？”
    法国要价太贵啊！他们在得知超音速风洞实验结果之后，当然首先找了法国人，法国人没二话，当时就开出了八千万美元的价格要求来。
    他们这个狮战斗机项目计划才5.8亿美元的资金，大部分还是美国军援，这几百万他们自己能出，八千万美元？怎么可能！
    东方应该不会狮子大开口吧？
    “我们就信任东方！”霍列夫说道：“我们希望聘请贵方的技术人员帮助我们完成气动布局的修改，花多少钱都行！”
    就在此时，娜塔莉从远处走了过来，听着他们的对话，心情复杂，iai公司居然要向东方进行技术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