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石油部门出来，秦阳回到发动机所直奔试车台，远远就能听到里面响起有节奏的轰鸣声。
    “果然是燃料的问题！”郭黎明见到秦阳之后，立刻兴奋地说道：“咱们换了全新的高压油泵和所有的喷油嘴，清洗了油路，又用了质量最好的茂油，现在已经稳定运行半个多小时了！”
    “功率达标了吗？”
    “嗯，目前正在额定转速运行，输出达到了一千两百马力，我们正在进行五百小时寿命测定。”郭黎明说道。
    “试车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是燃料的采购可不好办啊。”张宝忠在一旁发愁：“咱们台架试车可以用茂油，但是以后一旦部队大批量装备，也必须用茂油的话，那可是个大麻烦。”
    国内其他炼油厂提供的柴油都不合格，只有茂油的能用，但是茂油产量从多少？全国有多少单位在等着用？坦克到了部队手里，难道要专门采购茂油？挑油的发动机部队可不喜欢。
    “以后等到定型服役，咱们国内任何一个炼油厂都能达到茂油的质量。”秦阳说道。
    “什么？那得花多少钱升级改造？”
    “这个不是咱们操心的，咱们只要操心这台柴油机就行了。”秦阳说道：“对了，这次石油部门给咱们赔偿了两百万，我让他们直接打到咱们三代坦克的账户上了。”
    两百万！
    祝老无比感慨：“秦总，你可真敢要钱。”
    “又没有进我自己的口袋，有什么不敢要的。这发动机眼看着具备装车条件了，接下来是不是该去趟617厂，布置坦克样车的生产了？”
    “对啊，咱们计划最近几天去趟617厂，还得带着大批的设计图纸，以后就常住617厂了。”
    201所只是个研发机构，研发出来的产品还得交给坦克厂生产，要么两地来回跑，要么常住617。
    “秦总，您有时间和咱们一起去吗？”
    看着祝老期待的眼神，秦阳点头：“当然，我是咱们三代坦克总师的助手，当然得一起去协调样车的生产。”
    秦阳最近不想留在首都，民航系统的事情还在继续，他这个外行还是别掺和太多，省得到时候惹人不满，还是去617厂一起参与一下三代坦克的样车生产，这才是他的老本行。
    时间已经到了四月底，草原上一片翠绿，春意盎然。
    617厂的生产车间里一片热闹，日夜不停地给两衣生产坦克，靠着这些订单，617厂的日子过得非常红火，看食堂就行了：菜盆里面满满的杂烩菜，其中有一半都是肉！
    “大家既然来了617厂，那伙食就由咱们厂来负责，不用交饭票，想吃多少吃多少！”副厂长刘青带着众人来到食堂，先吃饱喝足了再谈工作。
    “老方呢？”祝老好奇地问道：“怎么没有看到他？”
    “昨天来了一群客人，正在考察咱们的80式坦克，咱们很可能会迎来第三个大客户。”
    啪！
    秦阳放下了筷子：“我说刘厂长，你们这事办的不地道啊，现在所有的外贸都是通过我们方北公司来进行的，你们找来了第三个大客户，居然不通过我们方北公司？”
    这秦总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刘青赶紧解释：“秦总，这个是老客户说来就来，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他们也不知道需要联系方北公司，不过咱们在陪同客户的同时已经打报告给方北公司，请求派人来协助，你们方北公司的聂秘书正在陪同客户，咱们怎么可能会绕过方北公司。”
    聂秘书？自己老婆提前来了？难怪自己来之前给公司打电话，公司说聂小倩出差了，秦阳没多心，就单独过来，没想到两人在这里又重逢了。
    “放心，只要有咱们方北公司参与，保证把买卖谈妥，客户是哪个国家来的？”
    “老巴。”刘青心中感慨：这个秦总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老巴？你们打算把80式坦克推销给老巴？”
    “对啊，老巴要求这种坦克具备对抗t-72的能力，我们的80式坦克就是以t-72为作战目标的，所以我们觉得能符合老巴的需求。”
    老巴的突然造访是有原因的。
    老巴手头的坦克主力是59和69坦克，在以前的历次冲突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坦克也在慢慢落伍，尤其是当对面的阿三装备t-72坦克的时候，劣势一下子就显现出来了。
    72年的时候，阿三有些膨胀，决定自研一辆主战坦克，这样一直到了77年，他们终于发现自己眼高手低，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现代化的坦克开发出来，于是，他们把目光望向了外面，希望外购一批来解决自研坦克服役前的空缺。
    他们还算是有自知之明，这坦克捣鼓了几十年，最终草草服役了十几辆，这就是军迷最熟悉的阿琼坦克。
    法国嗅到了商机，把自己的amx-40推销过来，英国皇家军械工厂推出了酋长800。两者各有千秋，就在阿三看得眼花缭乱，不知道该选择哪一个的时候，老毛子抛出了橄榄枝，把他们大名鼎鼎的t-72坦克拿出来。
    作为老毛子武器的传统用户，阿三很快就选择了t-72，在81年的时候，t-72m被送到了阿三进行漫长的测试，就在前不久，阿三公布了自己的决定：采购2418辆t-72m！
    这下老巴着急了，靠现有的坦克肯定无法对抗阿三的，老巴需要全新的坦克！在这种压力下，他们心急火燎的跑来找东方，想要获得一款先进的坦克。
    80式够老巴用吗？
    秦阳摇了摇头：“不行，老巴看不上80式坦克，我得过去帮忙。”
    现在的老巴可不是只有东方一个选择，由于苏联入侵阿富汗，美国和老巴的关系走得很近，他们得利用老巴来给阿富汗游击队提供武器，从而给老毛子添堵。
    如果老巴看不上己方的坦克，跑去找西方采购呢？虽然历史上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秦阳也得提防着。
    “您不吃饭了？秦总，先吃饱了再去…”刘青看着秦阳风风火火的出去，心中一阵感动。
    秦阳没有回答，已经一溜烟地跑了出去，骑上了外面一辆自行车，直奔靶场。
    靶场，一辆圆球炮塔的80坦克旁边围了一大群穿着土黄色军装的人，他们对这辆坦克纷纷…摇头。
    “这辆坦克并没有和69-2坦克拉开差距。”带队的军官说道：“我们认为，如果要采购它的话，那和采购69-2没有太大的区别，而且它的价格还更贵。”
    厂长王林和坦克设计师方老都在旁边，听着聂小倩给翻译过来的话，脸色都很难看。
    刚刚一番表演，老巴们明显动心了，现在听说了价格就开始不满意了？什么叫没区别？这可是六对负重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