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早，看到苏总没有？”
    孙倩倩也是刚刚睡醒。
    “他……不在房里吗？”
    王秀丽很少撒谎。
    以她所处的阶层，根本就不用撒谎。
    说完这几个字，她的俏脸已经浮现出红晕。
    娇艳欲滴。
    我见犹怜。
    “不在啊，这一大早的，不知跑哪里去了？”
    孙倩倩直接走了进来。
    我躲在浴室的角落里。
    这酒店的浴室，用的是毛玻璃，透明度很强，一个大活人，很难藏得住。
    我只好躲在角落里，尽量不动。
    孙倩倩说：“昨晚睡得还好吗？”
    “挺好的。”
    这是大实话。
    单身久了的人，睡眠质量好不到哪里去，昨晚我们大战了一场，身体劳累，内心愉悦，一觉睡到大天亮。
    “哎呀，这酒店的枕头太松软了，一个不够高，两个又太高，折腾得我整晚没睡。”
    孙倩倩一边吐槽着，一边捶了捶自己的后背。
    我心想：“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如此健谈？你不是很内向的吗？不善言辞才对。”
    赶紧走哇，小朋友。
    这事可不能让你知道。
    “心理作用吧，初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肯定会睡不着。”
    看来，这两人有得聊了。
    孙倩倩突然发现了烟灰缸里面的烟头，惊道：“王总，你抽烟的吗？”
    我……
    王秀丽……
    “是啊……你不知道吗？”
    王秀丽只好一个谎接着一个谎往下盖。
    “芙蓉王，苏总也抽这牌子的烟。”
    孙倩倩对我的生活，还是很留意的。
    王秀丽更难堪了，脸红得能掐出水来。
    “是吗？”
    王秀丽装不下去了。要是孙倩倩再穷追猛打，就要露馅了。
    好在孙倩倩往床上一躺，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王秀丽松了一口气。
    “王总，你说郑天云会不会为难咱们啊？”
    这是工作上的事情。
    孙倩倩关心工作，这让我很是欣慰。
    这才是做助理应该有的样子。
    “放心吧，不至于。”
    说到工作，王秀丽就利索多了，说话的口气都变了，自信又回来了。不像刚才，那口气比男人的肾还要虚。
    “苏总说，等完成任务之后，带我去看椿城的夜景，咱们一起去吧。”
    椿城是座临江的城市，夜景之美，享誉全国，特别是江边的灯光秀，吸粉无数，乃是当下最火的网红打卡地。
    “人家约你，又没约我，我跑去做什么？”
    王秀丽微带醋意地说。
    我大汗。
    孙倩倩这小妮子，真把这事记在心里了。
    “什么约不约的，他只是我的上司。”
    孙倩倩脸红了。
    “原来你喜欢苏总啊，我跟他说。”
    王秀丽开起了玩笑。
    “哪有啊？苏总……有老婆的。”
    孙倩倩脱口而出。
    “言下之意就是，要是苏总没有老婆，你就要追他了是吧？”
    “哪有啊。不跟你说了。”
    孙倩倩直接用被子蒙住了头。
    害羞啊。
    我没想到，她们私底下，已经无话不说到了这种程度。
    其实也很正常。王秀丽毕竟已经离开了宏泰公司，不是孙倩倩的上司了。
    说说话，聊聊天，也没什么。
    女人的交际能力，本来就要强于男人。
    何况刚才在ktv里面，王秀丽还帮过孙倩倩。
    “哎呀，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找他，待会儿要出去。”
    孙倩倩说了声再见，一阵风似地走了。
    我舒了一口气。
    “你听见了。又多了一个小迷妹。”
    王秀丽把我堵在了浴室里。
    “你是不是想吃早餐？”
    我把【早餐】两个字，说得很重。
    “讨厌，坏死了。”
    王秀丽啐道。
    我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抱住了她。
    “不行，快点回去，被孙倩倩看到就不好了。”
    王秀丽理性残存。
    我只好放过她。
    “我估计上午，还得跟鼎峰集团的人碰面，得准备好了。”
    昨晚，未能让郑天云如愿。
    接下来的局面，肯定对我们更加不利了。
    不过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失败就失败，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这件事情的起因，跟我是没有半毛钱关系的。
    我这次来椿城，纯粹就是充当炮灰，或者说，是帮别人擦屁股。
    我是人，又不是神，总有一些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何必为难自己呢。
    不过这次也有收获，至少跟王秀丽的关系，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以后见面，就不再那么扭扭捏捏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王秀丽嫣然一笑，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尽力就行。”
    ……
    我们刚刚准备好，就接到了刘铭的通知。
    没错，还得谈一次。
    地点就在老地方。
    七楼的豪华餐厅。
    因为是鼎峰集团和宏泰公司之间的事情，王秀丽就不方便参与了。
    我带着孙倩倩直奔七楼。
    电梯中，孙倩倩神秘兮兮地说：“原来王总也爱抽烟，抽的也是芙蓉王。”
    我……
    好吧，就当她发现了新大陆吧。
    我们来到老地方。
    郑天云、刘铭都在。
    贺芳芳也在。
    我心想。
    其实所有的细节，昨天就能敲定下来。
    为什么要等一个晚上，再来做决定呢？
    这里面的学问可就大了去了。
    这一晚的寻租空间很大。
    谁把握住了这一晚，谁就能赢得最终的胜利。
    昨晚，贺芳芳肯定也有所行动。只是郑天云志在孙倩倩，拒绝了她。
    或许，贺芳芳早就看出来了，这才拿着瓶红酒跑到我的房间里，跟我谈条件。
    都是精明人，不傻。
    我们坐下。
    刘铭帮我们斟茶。
    这是一个有利的信号。
    看来，真的有转机。
    郑天云的神情，极不自然。
    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有些地方还破了皮。
    黑痣上面的那根黑毛，被剪掉了。
    ——也有可能被生生拔掉了。
    很显然，昨晚，郑天云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
    以程淮秀的吨位，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见血。
    想要忍住不笑，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好在我是专业的，忍住了。
    “咳。”
    郑天云轻轻咳嗽一声，说：“先吃饭吧，吃完再谈。”
    “郑经理，我赶时间，还是谈了再吃吧。”
    贺芳芳嗔道。
    她的手，又放在了桌子下面。
    不过郑天云已经没那个胆子去碰她了。
    要是这样都不长记性，郑天云还有得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