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您该换衣服了。”玄及摇了摇头，瞥了韩羽涅的衣服一眼。
“嗯？换衣服？”韩羽涅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白衣都开始泛灰了，“额，你上次看我穿这身是什么时候？”
玄及眼珠上翻，回忆了片刻：“得有小半月了吧？”
“那我不是半个月没洗澡了？”
玄及：“……”
你这有点自豪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啥时候不洗澡都成了一件能骄傲的事儿了？
“咳咳，”韩羽涅见玄及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老脸不禁一红，“你待会儿去烧些热水，我见完老，额，先生要好好梳洗一番。”
“是。”玄及拱了拱手，转身在前面带起路来。
来到草堂，却见草堂里已经坐了十来号人，主座上却空空如也，显然九里明那个老东西还没到场。
“哦？这么热闹？这些想必就是我那可爱的师弟师妹们了吧？”
“是的，这些都是师弟师妹。”玄及点点头，随即带着韩羽涅走向最前排。
“哈喽~”
“大家好~”
韩羽涅边走边和师弟师妹们打招呼，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那些人也听说了师尊给他们新收了一个大师兄，只是没想到韩羽涅这么年轻，纷纷好奇地看着韩羽涅。
韩羽涅看向末席的一个漂亮小姐姐：“这位就是小师妹了吧？真漂亮~今年多大了呀？有d吧？”
“回大师兄，我是家中独女，没有弟弟。”年轻漂亮的小师妹回道。
“没事儿，以后我就是你的弟弟了。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记得分我一份就好了。”
小师妹闻言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一个很勉强地笑容：“一定，一定。”
“诶~真乖。”韩羽涅摸了摸小师妹的脑袋，继续往前走去。
前面是一个看去比玄及还老的老者，一副半截入土的样子，但其气息如渊，韩羽涅总感觉他比玄及还要强。
“一、二、三……你就是十四师弟吧？一看就是读书人，你比老东西更像院长。”
“师兄谬赞了。”老者朝韩羽涅拱了拱手。
“师弟今年高寿啊？”
“回师兄，师弟过完今岁便二百又八十了。”
“呃，师弟还真是大器晚成啊！”韩羽涅本想拍拍老者的肩膀，又觉得不是很尊老，于是悻悻地收回了伸了一半的手。
再往前几个都是青年到中年模样，见到韩羽涅都是恭敬地行礼，称大师兄，韩羽涅也是一一回礼。
又走了几步，韩羽涅终于看到了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生，那姑娘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韩羽涅与众人打了一圈招呼她都没睁开眼。
“你就是老四了吧？来来来，叫一声哥哥，以后师兄罩着你，谁敢欺负你，师兄揍他呀的。”
“哼，想让我叫你师兄，除非同阶打赢我！”老四冷哼一声，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哟！还是匹小野马！韩羽涅闻言心中一喜，其他人包括玄及都太“乖巧”了，和他们相处起来虽然安逸，却少了几分乐趣，如今有了老四这匹小野马，枯燥地生活终于该有些起色了。
“你多大了？”韩羽涅问道。
“反正你比大。”
“那你修为几何？”
“筑基一阶。”老四终于睁开眼，傲然地看了韩羽涅一眼。
“还行吧，勉勉强强算个天才。”韩羽涅从背包里取出一个苹果，用发黑的袖口擦了擦，猛啃了一口，轻视之心溢于言表。
“你！”老四凤目圆睁，要不是待会儿师尊有事交代，她现在就想给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大师兄一点颜色瞧瞧。
“急了急了，她急了！”韩羽涅乐得不停拍着玄及的肩膀，顺势将沾在手上的苹果汁蹭得干干净净。
玄及嘴角抽了抽，没有吱声。
“玄及啊，你得多和老四学学，你看她多有朝气，活蹦乱跳的。”韩羽涅语重心长道。
“师兄教训得是。”玄及点点头，朝韩羽涅拱了拱手。
“别嘴上应是，要付诸实际。”这时主座上传来九里明的声音，这老东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主座上，
“师尊！”众人朝九里明恭敬地行了一礼。
韩羽涅也不例外，恭敬地叫了一句先生。
“坐吧。”九里明一挥手，众人应是，随后纷纷落座。
韩羽涅突然发现一点，九里明每个举动都浑然天成，就好像练习了千万遍一般。
看来得好好学学这老逼王的仪态，这样子在师弟师妹们面前也有作为师兄的威严。
九里明见众人落座，扫视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今天叫你们来主要有三件事儿要交代，第一件事有三个小点，我现在给你们讲讲第一小点第一小节……”
从九里明说第二句话开始，韩羽涅就觉得他这个话特别耳熟，这个场景好像似曾相识。
“娘个腿的，这不是校领导在台上讲话嘛？”韩羽涅一拍大腿，想起了那段“不堪入目”，哦不，不堪回首的往事。
他这一拍腿直接打断了九里明的思路，九里明瞪了他一眼，重重咳了一声。
“呃，先生继续，我刚才大腿有点痒。”韩羽涅尴尬一笑。
“要搞好个人卫生，注意形象！大师兄要有个大师兄的样子。”九里明见韩羽涅一身脏兮兮地，一脸嫌弃道。
“谨遵先生教诲！”韩羽涅吐了吐舌头，恭敬地行了一礼。
“嗯~”九里明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又继续滔滔不绝起来。
在韩羽涅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哈欠之后，九里明终于讲到了第三点最后一小点最后一小节的最后一小段。
“苦斋，小忠果随你学习已二月有余，效果如何。”
苦斋就是现在那个排行十四的老者，也是九里明众弟子中修为最高之人，达到了金丹二转。
“禀师尊，忠果已识文字五百壹拾四个，学简琴一曲，绘画十篇。”
“嗯，不错，再接再厉。”
“是，至尊。”
“好了，今天就到这了，羽涅，茱萸留下，其他人散了吧。”九里明挥挥手。
众人散去，草堂里就只剩下九里明、玄及、韩羽涅和吴茱萸四人。
“原来你叫茱萸啊？”韩羽涅对着之前和他顶嘴的老四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