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落一行人在毒瘴气里艰难前行着,但是无论他们如何努力,这条路仿佛永远走不完一般。
就在这时,小一突然开口说道:“不对劲,这路有问题。”
听到这句话,云倾落猛地停下脚步,身后一直紧跟着她的众人也立刻停了下来,一脸警惕地注视着云倾落。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云倾落’却始终安静地跟随着队伍,没有丝毫异常举动。
云倾落转过头来,对着身后的几个人说道:“我们已经走了一盏茶的时间了,按理说不可能一直走不出去,而且周围的景物看起来似乎都是一模一样的。”
影子望向云倾落,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云倾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回答道:“我猜测这里应该是有阵法吧,影大人难道不知道吗?”
她不信影子没有察觉到。
影子似乎没想到她会直接点明,微微一愣。
略微思索后,他点头承认,“这是我玄苍大陆的幻阵,我之前没有出声,是因为我在想这里人迹罕至,怎么会出现这个阵法。”
鬼医白裳到底没有多疑,惊讶道,“难不成这里面有人?这么的毒瘴气,在这里能穿梭自由,丝毫不受影响,这可能吗?”
白衣看了鬼医一眼,缓缓说道,“说不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们出了须弥大陆,见到了这么多,更应该时刻警觉。”
一众暗卫看向周围,眼神警惕。
影子看了一眼墨北宸,还是昏迷状态,他看了一眼四周的景象,对白衣说,“我们得找个地方休息片刻了,墨大人的伤不适合在这里久留,我这就解开阵法,你们看好人。”
云倾落知道影子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是怕她和‘云倾落’趁着他解开阵法的时候,搞事情。
对此,她没有任何意见。
影子解阵法的时候,云倾落倒是趁机往后退了几步,让小一近距离给墨北宸做了一个检查。
“心口那一掌,用尽了全力,若是他没有内力护体,怕是丹田早就碎了。不过好在有内力护体,内伤不严重,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但怪就怪在脑子里的伤,若是真的有银针刺入大脑,没有道理我检测不到,真邪门。”
云倾落听完小一的话,心里一沉,:“什么都检测不到吗?他大脑皮层没有一点任何被侵害的迹象吗?”
“没有,我连头皮表面都细细扫描了两遍,没有针孔,毫无迹象。但是大脑的脑神经确实有被损害的痕迹,只能检测到这一点,其他什么都查不到。”
这让云倾落想到了自己被抹去记忆的事情,神情有些紧张,“不会是某种秘法吧?若是,若是他也被人抹去记忆呢?”
云倾落说完这句话感觉全身无力,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
她对抹去记忆的事情心里阴影挺大,毕竟她对这事儿一点印象都没有,完全陌生,若是墨北宸也被抹去记忆,不记得她,不记得孩子了怎么办?
她该如何跟两个孩子说,他们的阿爹不记得他们了?
云倾落一想到那个场景,心里就刺痛的厉害。
“你也别自己吓自己,或许是别的原因呢?对了有一件事,要跟你说一下,你还记得你成婚后,墨北宸有一次犯病了你救了他后,他是抱着你走出门的吗?”
小一猝不及防地转折,让云倾落有一瞬间茫然,随后记忆回到自己刚成婚时的场景。
“那时候他的腿还没好,但却抱着你走了出去,我当时检测到有一股不属于他的力量在他体内徘徊,但是那力量似乎有灵魂一般,我再次探测时,已经藏起来了,后来我好几次都没有检测到,就没有管这件事儿了。”
云倾落连忙说,“你没跟我说这件事儿啊。”
小一语气很友好地说,“哎呀啊,不是怕你瞎担心吗?而且那次他能调动那力量,说明那股力量对他没有坏处,就是不知道为何后来会藏起来了,但有意思的是,我今天又发现了它的踪迹。”
“怎么说?”云倾落追问。
“墨北宸受伤时,不光内力帮他挡了,而且那股力量也出现了,甚至此时在消耗能量修复墨北宸的脑神经。”小一有些惊奇地说。
云倾落听得一愣一愣的,“我从未听过还有力量可以修复人的神经系统的,这太不可思议了。”
云倾落说完,下意识地看向墨北宸的方向。
此刻他躺在一个简易制作的担架上,是影子之前让暗卫简易造了一个担架。
那担架太简陋了,墨北宸的两条胳膊还垂在身体两侧,脸也转向一旁,看着姿势很不舒服。
云倾落动了动嘴唇,又克制住了。
系统里就有轮椅,也有医用担架,比这个舒服多了,但是云倾落狠狠掐了掐自己的手掌心,她不能拿出来。
小一继续说,“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此时,我想不能称呼它是力量了,它应该是某种能量,具有防御治愈能力。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有发现它,我是给墨北宸检测第二遍时,突然发现他的脑神经似乎正在修复,我又仔细检测了一遍,数据真的有明显变化。我预测了一下,如果完全治愈,这股能量估计也就消耗殆尽了。”
云倾落看了一眼影子,见他正在集中精力破解阵法,她收回视线,转身背对着众人坐在地上。
她盘腿打坐,对小一说,“我进来看一下,帮我盯着外面。”
云倾落闭上眼睛,意识进入系统的医疗室,看到大屏幕上,一系列数据的对比,不由得瞪大眼睛。
这些冰冷的数据显示,墨北宸的脑神经确实在不断地被修复,按照这个进度,明天他就能醒来了。
“是不是很神奇,我这一刻才意识到,原来医学的尽头是神学。”小一有些备受打击。
但云倾落关注的点是,“阿宸的身体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一种能量,而且这能量似乎是有人特意留在他体内的,他从小父皇不疼,母后难产而死,还有谁会这么大费周章的留这样的一种能量在他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