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现代看来,一个独立女性,哪怕一辈子不婚不育,也不会怎么样。
但这是古代,寻常人家,十七八岁,若是还没有定亲或者嫁人,早就引人非议了。
更何况是在深宫里靠皇帝恩宠活命的后宫女人们,若是失去恩宠,那便是万劫不复,生不如死。
一个女子最好的年华啊。
而且,表面上,世人眼里皇贵妃是被打入冷宫了,但实际上,她能不能见到明日的太阳都难说。
毕竟,她掌握了皇帝太多的秘密,而且看他们的样子已经是反目成仇了。
若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便斩草除根,这是帝王的天性。
刚到王府,管家就迎了上来。
“王妃,王妃可安好?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冻着?”
云倾落听到管家的三连问,失笑,心里很暖,王府的人因着墨北宸,对她是真的尊敬和关照。
“我没事儿,挺好的,管家且放宽心。”
管家摇摇头,“要是王爷在,收拾他们哪里需要王妃动手,王爷看到王妃这样得多心疼。”
云倾落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话了,在他们眼里,她好像就该是个废物,一切都由墨北宸包办。
“我是站在王爷身边与王爷并肩作战的人,不是躲在王爷身后的鸢尾花。 ”云倾落沉着声音说。
几个人闻言,身形一震,看着云倾落的目光变了。
云倾落侧头看着管家,“管家等在这里,可是有什么事情?”
管家看着云倾落,欲言又止,云倾落让他有话直说。
管家努了努嘴,有些激动问,“听说王妃有喜了?”
云倾落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为了确认她怀孕的事情,笑着点头,“对,阿宸要当父亲了。”
管家突然红了眼眶,太好了,太好了,王爷在世界上又多了一个亲人。
“太好了,我这就写信告诉王爷,王爷知道了定然会大悦。”管家说完就要走。
云倾落叫住他,“慢着,我想亲自告诉阿宸,你们先不要说,免得他在战场分心。”
管家笑着回头,“也好,也好,那我去找府里的大夫和厨子,给王妃安排些药膳补一补身子。”
不等云倾落阻拦,管家就兴冲冲地跑了,看那背影都感觉很高兴。
暗九说,“王妃不要管他,他不做些什么反而过意不去。”
云倾落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北月国,太子府。
月天泽一身红衣躺在摇椅上,一头黑发随意地披在肩膀,怀里抱着一只纯白色的小狐狸,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怀里的小狐狸。
“天狼国节节败退?”月天泽有些惊讶,眼尾微挑,一双桃花眼看不到底。
司南点头,“是的,主子,暗卫来报,说摄政王亲自带兵上战场,排兵布阵,那些诡异的阵法似乎是新创的,天狼国至今没有寻到破阵之法。”
“新创的......”月天泽喃喃自语。
“另外,我们的人发现天墨国将士所用的武器上涂抹了某种药,可以让敌人的行动变缓慢,让敌人露出的破绽更多。”思南忧心道。
“那我们的军队对上墨北宸带的兵,胜算如何?”月天泽低声问。
司南犹豫了一会儿,谨慎开口,“不好说。”
“伤亡如何?”月天泽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又问了一个他最关心的问题。
司南眸色露出一抹恐惧,身形一颤,月天泽注意到了他的异常,眼眸微微眯了眯。
半响,司南才沉重说,“摄政王的人,无一人亡。”
话音刚落,房间里一片死寂,月天泽的手僵住,抬头冷着神色认真问,“你确定?”
无一伤亡?这怎么可能?难不成那些都是不死之身?
司南点头,“刚接到这个消息时,属下没有敢上报,又派人去确认了一遍,确实如此。”司南也有些震惊。
随即语气有些急切,“对了,我们的人查到摄政王手里有一批神药。”
“神药?”月天泽看了一眼司南,疑惑问。
“是的,那些药有止血的,止痛的,治疗跌打损伤的,还有消炎的,特别是消炎药,我们的人混进里面发现那些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是对伤口的治疗极为有效。”司南回答。
月天泽身形一僵,脑子里闪过什么,薄唇轻启,“神医谷。”
司南也突然震惊,是了,这世上若有神药,必然出自神医谷。
“可是,神医谷不是已经避世很多年了吗?听说老谷主云游四方,新谷主上任后就宣布神医谷对外封闭,暂不开放,怎么可能流出来这么一大批药?
再说了,虽然神医谷位于天墨国,但从不参与国家纷争,也不参与朝堂纷争,这怎么可能呢?”
月天泽也有些疑惑,“是啊,怎么可能呢?”
上次宫宴,天墨国皇帝那个老狐狸,开口闭口不提金矿,就算他们三国的人提到,他也能糊弄过去。
最后又发生了三公主自尽,两国开战的事情,那金矿的事情自然就放到另一边了。
“金矿那边情况如何?”月天泽突然问。
“岸边的暗卫回报,说摄政王撤走了一半的兵力,只留了一部分暗卫在那边盯着,防守已经没有之前的森严了。”
“哦?那一半兵力去哪里了?”月天泽有些好奇,难不成带到了战场上?
司南语气有些一言难尽,“好像是被派去保护摄政王妃了。”
月天泽神色复杂,半响低声笑了,“呵, 没想到天墨国战神竟然有这一天,或许,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机会。”
司南,“主子,您的意思是?”
“去打听一下,天墨国用的药,再查一查其他两国对金矿的态度,尽快。”月天泽吩咐道。
“是,主子。”司南说完转身就要走,有被月天泽叫了回来。
月天泽皱着眉头,“在查一查摄政王妃。”
宫宴一见,就觉得她不简单,也不知道她到底扮演着一个什么角色。
“是,主子。”
摄政王府。
云倾落在家里休息了几天,不是吃就是睡,云桃和云芯轮番上阵劝她出去走走,都叫不动她。
她就像长在床上了一样,爬不起来。
不是云倾落不想起来,而是......她再不享受一下床的温暖,或许她就再也享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