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兵说得激动，突然又截住话头，心疼地看着席合。
    席合用力握着他的手，声音坚定，“您尽管说，不用管我。”
    赵老兵叹了一声，戚戚然道，“席家人的尸体……被砍成了尸块，抛在大街上震慑百姓。当时许多百姓抱着他们的尸块失声痛哭，比死了爹娘老子还伤心。那时的南城，没有比席家更爱百姓的人家了。”
    随着赵老兵一句句回忆，烟火绚烂的背景中，四合院中几人的脸色却一个比一个冷。
    席家灭门，是何琳带人动手的。
    她不只是杀人犯，更是个疯子、变态。
    几十年的素质修养再也约束不住席老头，管她是男人女人，管她是不是老得快死了，他现在只想给惨死的长辈们报仇。
    就算赔上自己，他也要打死那个老太太，让她痛不欲生地死去。
    席老头抄起门口扫院子的大扫把就冲进了堂屋，举着全是枝杈的大扫帚就往轮椅上的何琳挥了过去。
    席老头这一下来得太突然，连就坐在何琳旁边的金泽寻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何琳被大扫帚扇歪脑袋。
    席老头到底年纪大了，力气没多大，最终也只是给何琳肩膀上重重来了一下，脸上被枝杈划出血痕。
    席老头不泄气地紧接着第二下第三下接连打下来，何琳本就体弱，这一下下得让她根本受不住，捂着脸不住哀嚎，想要躲避却无处可躲，整个人只能无力地坐在那任人打。
    金泽寻和何月瑶这时终于反应过来，一个扑上去夺席老头的大扫帚，一个抱着何琳替她抵挡攻击。
    席合和几个老兵们这时慢慢进屋，见状朝席良福几个扬了下下巴，“还不去帮帮你们爸爸，在自己家能被别人欺负？这会可不是八十年前。”
    现在的四合院不是八十年前的四合院，可以任由何琳带着人和木仓闯进来大杀四方。
    这里是席家人的地盘，席家人已经重振旗鼓，站起来了，任何人休想在这里伤害任何一个席家人。
    尤其是何琳和她的后人！
    得了席合的命令，席良福几个瞬间有了底气，胸口激荡着的怒气让他们气势如虹，扑上去便轻而易举控制住金泽寻。
    席沐泽一把把大扫帚又抢了回来，塞到席老头手里，“爷爷拿着，继续揍。”
    吴晶晶和谈思也是斗志昂扬，两个女人跟着扑上去把何月瑶也拖到了一边，一左一右揪着她让她难以动弹。
    两个守护者都被控制了，何琳再次无所遮挡地暴露在人前。
    席老头激情上头，再次高高扬起大扫帚，像是附着上席家一条条枉死的人命，大叫一声，拼尽全力挥出那一下。
    何琳都没能哀嚎出声音，连人带轮椅飞出去一米远，整个人倒在地上抽抽，无力挣扎。
    看着凄惨极了，现场却没有人同情。
    金泽寻目眦欲裂，朝席合嘶喊，“席合，你想打死人么？你就不怕连累整个席家，杀人可是犯法的！”
    席合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朗声大笑起来。
    “一个罪孽深重的杀人犯跟我讲法律？你可笑不可笑。你跟何琳身上背了多少人命，你反来教育我杀人犯法，哈哈哈……”
    天下没有比这更可笑的笑话了。
    席合笑过后不知是给席家人吃定心丸，还是挑衅金泽寻，神态悠然道，“我探过了，你外祖母寿数还长着呢，死不到我们手上。我侄孙年纪也不小了，有怨气就要发出来，憋在心里不得把身体憋坏了？”
    席合笑眯眯说着这话，还冲席老头安抚地扬了扬下巴。
    “怎么痛快怎么来，老祖宗给你看着呢。不用觉得残忍，怜悯心是要用在合适的人身上，不是什么畜生都需要。”
    她边说边走到金泽寻面前，抱着双臂看着不远处凄惨的何琳，冲他露出一个残忍的笑。
    “既然你说我手眼通天，杀了人都有人给我平事，那我怎么能让你失望，不得让你亲眼看看我的实力？”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疯的是你们吧！”
    席合表情肃然冷厉，“做了那样惨绝人寰的事，还敢嚣张地跑回来，甚至挑衅我，妄图战胜、打败我！换了谁都会一辈子活在恐惧和悔恨中，只敢藏起来，不敢被人找到。你们当真让我刮目相看。”
    席合呼吸渐渐粗重，望着何琳的目光是深深的冷漠和坚定。
    “如果她为曾经犯过的罪孽感到痛苦、忏悔，还算她没有完全丧失人性。显然，她已经算不得是个人，只是个有着人体躯壳的恶魔。痛苦又寿数绵长地活着，就是老天对她的惩罚。而我的惩罚，会比这更重！”
    席合静静看着席老头一下下抽打何琳，脸上表情又恢复平淡。
    不知道抽了十几下还是二十几下，何月瑶已经哭得泣不成声，金泽寻亦是沉默地惨白了脸。
    席老头身体脱力，渐渐没了力气，这才不得不叉着腰停下来，被两个孙子搬了椅子来坐下休息。
    而被痛打一顿的何琳现在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身体时不时的抽搐显示着她还活着。
    “心情好些了吗？”
    席合问席老头，席老头累得说不出话，只笑着点点头。
    老早就该动手的，还让他们嚣张这半天。
    席合看他一脸的痛快，也跟着笑了，让席良福几人把金泽寻和何月瑶松开。
    给何琳一个缓气的时间。
    他们则可以说一说正事了。
    今天请来这三位老兵，赵老兵以前跟席家有些渊源，对席家比较了解，也知道席家灭门的真相。
    另两位老兵则与青木修一有过接触，其中一位一百一十八岁高龄的李老兵则在当时占领南城的倭军长官手下当过卧底。
    这位李老兵经历传奇，曾留过洋，有文化，知晓祖国被侵略后立马回国支援国家。
    他利用自身学识成为扎入敌人心脏最深的卧底。
    当时南城真正掌权的掌握着军队的山下将军，青木修一只是一个有钱的倭国商人，在山下将军面前只能伏低做小，是帮他供养军费、搜刮龙国商人的钱袋子而已。
    李老兵当时在山下将军身边地位不低，跟青木修一有过不少接触，对青木修一最得力的杀手兼情妇何琳自然也见过很多次。
    这个女人的残忍手段他亲眼见识过，有不少无辜龙国同胞在她手里断送性命。
    他就是活生生的人证，证明何琳残杀同胞的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