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行眉毛倏地皱了皱。
    护士也同样神情凝重。
    这是这个星期温洵反复发烧的第四次。
    因为体温不高，一直都是用物理降温。
    宋知行抬起眼睛看着双眸紧闭的温洵。
    护士在本子上记下数值，然后推着治疗车走了。
    宋知行回到卫生间里打了一盆凉水，配合着酒精，一块给温洵擦身子。
    衣服脱到一半的时候，看到温洵身上的那串英文字母，捏着毛巾的手一顿，继而继续给她擦身子。
    他是真的毫无念想的擦，但是推门走进来的人，就不是这么想的了，方万清站在门口，看着一丝不挂的温洵倒在宋知行怀里，整个老脸一红，然后轻咳一声：“我不是故意的。”然后转过身。
    宋知行盯着他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继而把温洵放在床上，衣服帮她慢条斯理的系起来。
    “就算你看到了，人家也怪不到你。”宋知行帮温洵盖好被子直起身子淡淡道。
    他这话是打趣的话，但是方老还是不自觉恼火起来，直接往宋知行小腿踢上一脚，“兔崽子！你文化课都学哪去了！我们得尊重女性，这是起码的礼貌你懂不懂！”
    宋知行结结实实挨了他一脚，也没生气，嘴角一直乐着。
    灯光下，方万清盯着他忽然道：“倒是你，你哥尸骨还没寒几年，你倒好，跟你嫂子搞在一起了！你良心给狗吃了？！”
    宋知行嗤笑一声，任由方万清急赤白脸，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想了想还是决定抽了一根：“您别这么严肃，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他咬着烟，低头打火，烟雾缭绕看不清楚他神情：“再说了，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情我愿的事，还要拿一些陈年规矩来束缚我？”
    方万清被他混蛋话气的瞪眼，恨不得再踹上两脚，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踹完还觉得不解气，嘴里骂骂咧咧：“阿行跟温丫头圈子里都知道两个人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虽然现在阿行没了，但你也不能做这样的事。”
    “不知道的，还以为宋知行是您徒弟呢。”宋知行吐了一口烟，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这么护着他。”
    方万清不想跟他扯这么操蛋的话题，挥了挥手略微烦燥的说：“我不管，你们两情相悦这是最好，但是也得给我过几年，这要不是两情相悦的事，就单纯报复阿行的话，老子告诉你，你想都别想。”
    宋知行又低嗤一声，声线懒洋洋的：“这都哪跟哪。”
    他话题一转道：“您老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方万清摆摆手：“没事，我就是来告诉你，我要回去了，你小子自己在队里注意点。”
    宋知行沉默了一会，点点头。
    他转身去找烟灰缸，没找到索性就在桌子上摁灭，丢到垃圾桶里。
    做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扭头看着方万清道：“我想问您一件事。”
    对方扬眉。
    宋知行沉吟道：“您知道鬼脸案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