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个问题让对方的态度更加强硬起来。
雇主：“公司层面没有这个设定！但我们的团队是有合伙制度的，我们各部门的负责人都是团队层面的合伙人。”
呵，就是那所谓的项目完成后的“分红”么？
说来说去，这些团队里的人不还是打工人的身份？林凡音在心里嘀咕了一声。
雇主：“合伙的团队没有问题，但合伙的公司做不得！我经历的太多了，就不想那样复杂了。”
“再说，我们现在也不缺什么，多个合伙人多个事。所以我喜欢化繁为简！公司简单，团队简单，管理简单，合作简单。”
看着这位boss的直男言论，林凡音问了一般求职者都会问的问题：“你公司目前有多少人啊？”
雇主：“第一阶段的规划是8~12人，第二阶段是21人。网红达人、市场合作人员、辅助工作人员不算在内。”
也许她是怕林凡音看不上这样的小公司，于是立马道：“我得合情合理的控本增效！规划得当！”
又是“控本增效”！
把女人当男人用，把男人当畜牲用。
雇主：“现在的公司做大容易做精难。作为老板，保障团队内的每个人赚大钱才是王道！”
看到这里时，林凡音忽然一笑，她觉得，这样的力量鸡汤，倒是很适合喜欢搞钱的方依。
雇主：“在深川，两条腿的到处都是！”
哈哈，言外之意：不缺你一个人才呗！
但事实也确实如此，林凡音倒不想反驳他的观点。
雇主：“一个好的团队是真的很有价值的！所以我们对进入团队的人都是精挑细选的。”
“光有能力的人，不行，对于破坏团队团结、和谐、和睦，喜欢干损人利己的事的人，从一开始我们就不会就让ta加入。”
一开始？
林凡音心里犯纳闷，这……是不是把自己当成神仙了？
你还能在一开始一眼就看出谁是那不符合你预期的人？
雇主：“谁要是这么干了，一视同仁，直接走人！”
“我不会画饼，也不喜欢别人给我画饼！我是个现实主义者，让大家把钱装到各自的兜里就行了，努力把兜装的鼓鼓的就行了，其他的爱谁谁。”
“我们公司也可以谈恋爱，随便！只要别在公司吵架就行。吵架，那就双方都给我走人！”
“年轻人的世界我不完全懂，但我支持对的、好的、有意义的事。”
“所以，哪怕你过了我这关，也不起作用！我们还有‘三堂会谈’。”
“我虽然是公司的老板，但也是团队中的一员，所以团队执行的标准都一样。”
“职场剧里的那一套在我们这里都不被允许，来了深川，没有钱，永远都成不了深川人！”
“说了这么多，不知道你能否接受我们公司这样的管理及企业文化？”
omg，终于“叭叭”完了。
林凡音长舒了一口气。
她谨慎地回复道：“我能理解你所说的一切。只是我人不在深川，以后有缘再见。”
事实上，林凡音人就在深川。
她此时依旧是“虽然我不完全同意你所说的，但我誓死扞卫你发言的权利”这种心态。
看到林凡音最后回复的那条消息后，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他自然懂得：他们之间的对话，到此为止。彼此之间，暂无缘合作。
这前前后后，浪费了林凡音两个小时。
她很清楚，站在老板的角度来说，一切都没有问题，只是，她已经厌倦了职场。
另一点，她也很清楚，那便是，生存问题就是建立在剥削与被剥削的戏码中的。
越是看透了这些，便越发感觉尘世间的无聊！
她无奈的看着窗外，叹息了一声。
窗外传来几声清朗的鸟叫声，这很稀奇啊。
要知道，这是在深川，一线大都市，而林凡音目前所住的地方，也算是闹市区附近。
这样的地方，竟然会有鸟叫声，不可思议。
平日里，她除了吸汽车尾气外，剩下的就是吃无机食品，在深川的这些年，她的那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变成了发黄稀少的头发。
每天洗头，她都为自己那脱发的症状感到几分担忧。
再这么下去，该不会人到中年，头就已经秃了吧？
现在的她，并不觉得自己老啊！
一团乱糟糟的思绪堵得她有些心烦。
后来，干脆去找了阿瑞聊天。
今晚，时间不早了，但林凡音在阿瑞的房间里并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阿瑞，我能再提一件事吗？”
决定要离开时，她突然问道。
阿瑞抬眼看着她，点了点头。
“你说，如果我现在再提第二个愿望，洒大师会满足我吗？”
阿瑞顿了一下，他明白了林凡音此时脑中所想。
看来，那一个多亿的事，并没有让她彻底明白其中的规则。
他平静的回答道：“你的第一个愿望已经实现了，怎么？现在觉得还是想依靠祂的力量吗？”
林凡音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开始扭捏着，“哎呀，你知道的，要我练习那个冥想，实在是太难了。”
“你们当时答应过我的，给我三个实现目标的愿望！现在，我还剩下两个没有用呢。”
阿瑞思考了一下后，回应道：“还剩两个吗？你确定？”
林凡音抿了抿嘴，曾经，她想让她妈妈复活……
“那个不能算呀！不是都没有实现吗？”
她开始为自己辩驳起来。
阿瑞凝神看着她，便读取出了她脑子里的思想。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林凡音，到底还是让自己的欲望占了上风。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失望，因为接下来林凡音想要实现的第二个梦想和物质维度的一切关联不大。
只是有点……让人意外！
他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道：“说说看。”
“我想忘记这一世中的部分记忆。”
林凡音的脸沉了下来，看上去，她内心很伤感。
“记忆是没有办法真正抹除的。”
林凡音抬起脸庞，楚楚可怜道：“可是我很痛苦！”
这时，阿瑞才发现，她的双眸已经在晶莹的泪水中打转，这把他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