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没劲了,林凡音开始打哈欠。
她对这些人的互捧、崇拜、吹嘘、唱双簧等,都难产生兴趣。
唉,不知道这么晚了,鸡哥饿不饿。
林凡音把目光望向街道远处,疲倦的她已经提不起精神来了。
但老板还是很亢奋,加上还有左膀右臂的配合,他的牛b也在分段式的吹,现在又来到了另一阶段。
“我喜欢《易经》和阿印仙国的《吠陀经》,我说的《易经》不是那个移精,知道吧?”
他津津乐道着。
“我喜欢风水,但我看手相不是很在行,不过也能看。”
“你们有没有人想要我看看的,免费啊,平时帮别人算这方面的事,我都收费的。”
“我要!我要!”
一只纤细的手举了起来,看来,又有人上钩了。
举手的是一位女员工,她兴奋的来到了老板跟前,立马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
老板把女员工的手掌拿在自己手里反复查看,又摸又捏的,举动猥琐,令观众顿觉恶心。
那分明是咸猪手,但那女员工却没有丝毫的反抗。
她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呢,还是本来就目的不纯,想主动让老板“青睐”呢?
林凡音并不好下结论,她只选择性的听见了老板嘴里的“阿印仙国”四个字。
这四个字让她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洒大师和阿瑞的面庞来。
确切的说,是阿瑞那帅气的面庞。
这周末,要不就去深川老洒练习中心瞧瞧呢?
林凡音在心里问着自己。
老板继续揩着那女员工的油,一只粗糙的油腻大手不停的把玩着女员工那细皮嫩肉的小手掌。
“你这手掌啊,薄,缺少点福气。”
女员工娇羞掩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模样,要说做作也不为过。
这时,成姬的表情亮了,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多余的表情,可这回,她动容了。
那是一种带着几分看透,又有几分厌恶和嫉妒的表情。
果然,女人还是更懂女人,作什么妖她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林凡音猜测,她应该是看透了那女员工的目的,进而厌恶她的行为,同时又嫉妒她被老板如此“呵护”着。
众人只是继续看戏,有些人脸上露出难以觉察的反感情绪,有些人则依旧是不动声色着。
“我们女人要团结!”
“打倒坏男人!”
林凡音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两个带有这几个字样的表情包。
为什么不反抗呢?
这算职场性骚扰吧?
或许他们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
既然当事人都没有任何要反抗老板的意思,林凡音能说什么呢?
此刻她心里想的是:这就是传说中的绿茶婊吧。
看到老板的所作所为后,男同事们也没有任何英雄救美的表现。
终究还是男人最了解男人,老板这样的招数,他们其实一看就懂。
林凡音此时已经没了耐心,她就盼望着这顿烧烤能快点结束的。
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终于到了晚上11点。
手相看完了,老板也吃饱喝足了,他打了个饱嗝,对铁粉说道:“那就撤呗。”
“好的,老大。”
铁粉告诉着大家,今晚的聚会到此结束,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明天继续上班。
“上什么班啊?”
林凡音在心中不满的吐槽了一句。
她都没有正儿八经的和他们道别,只是有气无力的向众人挥了挥手后就先一步离开了。
那些人还在相互客气的、礼貌性的感谢着老板的破费,与老板和老板的左膀右臂们作着最后的告别。
面子工程做得十足。
成年人的世界,讨生活的世界,真tm累啊!
什么时候大家可以工作是工作,下班是下班,不需要去应付这些没意义的聚会就好了。
回出租房的路上,林凡音一个人走着,她在想这些问题。
这种问题,好像从她有记忆以来就想过。
终归还是那句话:得有钱,有钱便是爷。
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就凭她生活的这些年所经历的来看,现实告诉她,钱可以解决掉生活中99%的烦恼。
所以钱很重要。
也难怪刚才有女同事宁愿主动被老板占便宜,也不反抗了。
走捷径总是比苦哈哈的打工更容易实现财富自由吧。
林凡音算着一笔账,她如今的工资,省吃俭用下才能存个两千块左右的,一年顶多存两万来块钱。
而刚刚那顿烧烤局上,老板说,他那些豪车一天的支出费用就不止一万块的……
且不说他的话参水多少,但有一点是不可否认的。
那就是,他是老板身份,而林凡音是打工人身份,这就是差距。
她忽然明白了,成姬为什么愿意和老板签五年的卖身契协议了。
落差感会让一个人放弃自己过往所学,什么正三观和仁义道德,在金钱面前都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成姬有身材,有颜值,还年轻,她想利用这些资本,走捷径,雄起。
五年,或许她就能得到别人要努力十年、二十年才能得到的东西。
林凡音虽然知道钱是这个世界上很有用的工具,可她还是做不到像那被看手相的女同事那样,去迈出那一步。
她更学不来成姬的手段,要拿自己去换那些所谓的荣华富贵,那还是选择回到自己那间狭窄的出租房里。
到了出租房后,林凡音刚开灯进门,就看到鸡哥站在门口。
“你直挺挺站这儿做什么呀?”
林凡音以为它饿了,于是看了看鸡碗,但里面还有食物。
她放下包后,蹲在鸡哥身边,问道:“你想干嘛?”
鸡哥突然狠狠的啄了一下林凡音的手背,一阵痛感袭来。
林凡音叫了一声,对着鸡哥正想生气,可看鸡哥的样子,它比她还生气呢。
“你发什么疯啊?我不就是回来晚点了吗?你是因为这个生气吗?”
鸡哥“咯咯咯”的叫着,那声音也比平时重,看来鸡哥是生气了。
现在,林凡音已经生不起气来了,那被鸡哥啄了的地方已经黑紫了一块。
“吐——呸。”
她吐了点口水在受伤的手背上,坐到床上后,继续轻轻的揉着。
鸡哥跟了过来,站在地上,正对着林凡音,它微微张开双翅,一副想打架的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