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程敬刚拿到大佬的一笔天使投资，必须给大佬的道场一点面子。
于是他跟随两位神官，一起前往东侧殿。
路上交换了姓名。
大主官姓崔，尊称其为崔官。
年轻神官名为席德·洛恩。
至于程敬，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保命要紧是也。
东侧殿从外观看上去，由黄玉堆砌而成，里面更是富丽堂皇。
因为东侧殿是神殿高层用的，分隔成一间间独立的办公室，而不像西侧殿那样，大片办公区格子间。
将程敬引入其中一间会客室，主客落座。
崔官也没浪费时间，直接说明情况：
“阁下是花国人，咱们就是自己人，既然是自己人，老夫就直接说了。
“说来惶恐，咱们花国分殿，已经足足一年半没出现过神赐了，对于神主大人的近况了解不多，只在年初获得过一份神谕，就再也不得垂视。
“所以，这次阁下能得到与神主大人交流的机会，不仅是阁下的幸运，也是咱们花国分殿的幸运。
“老夫看神主大人与阁下交流的时间不短，想来很得神主大人的欢心，先恭喜阁下，想必获得了神主大人的赏赐？”
程敬大笑两声，爽快承认：
“是，得到了大神的援助，钱包鼓了起来，太感谢了。”
“阁下说笑了，这份感谢我们可不敢当，这是神主大人的慷慨仁慈。老夫就是想问问，交流过程中，阁下以为，神主大人的状态如何？”
程敬神色一动，问道：“状态？是什么意思？”
崔官迟疑片刻，反问程敬：“不知阁下如今在几品防线？”
程敬果断往高了说：“四品。”
崔官就简单解释了两句：
“那阁下应当知道，若能突破到五品，就能前往域外战场作战。
“我们神主大人也战斗在域外战场的一线，我们这心里难免总是为祂担忧啊。”
程敬眨眨眼，缓慢地问：“担忧？难道神也会死？”
崔官瞬间神色大变，拉下脸恼怒呵斥道：
“住口！这话太过分了，这是在渎神！”
程敬果真不说话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崔官。
房间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半晌，还是崔官先软化了态度，“咳，这次就算了，不知者不怪，阁下也该谨言慎行，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
“哦，既然如此，告辞。”
程敬直接起身离开。
刚刚暴富的喜悦可不能被这老登影响了，还是直接走吧，待久了万一要分他的天使投资金怎么办？
程敬突然翻脸，不给神殿面子直接离开的表现惊呆了两位神官。
但程敬已经自顾自走了，没办法，崔官只能催促年轻神官赶紧追上去。
席徳无奈地跑步追上程敬。
“阁下，这是我们分殿准备的小礼物，还请收下。”
席徳手一挥，五个足有集装箱大小的密封箱子出现在程敬面前，摞在一起，体积属实不能说“小”。
“知晓阁下对圣言感兴趣，这是五套精装版圣言。”
装满了五个集装箱的书？
售价五金币的礼物？
啧，对比神的大方来说，信徒们的礼物确实有点小气了。
但程敬也没客气，直接收入背包格中。
其实之前的所见所闻，公正神殿给他留下很不错的印象。
大概是神殿里的护卫和神官没有高高在上的俯视感，也没有极端宗教人士容不得半点冒犯的神经质。
早前程敬说话不当，席徳也只是做做样子拉下脸提醒他。
等真的见过公正之神后，程敬对于大方慷慨的神印象就更好了。
没想到，这些都逃不过，神殿高层的主官威严日久，容不得权威被挑衅。
崔官之前的愤怒是真实的，可愤怒的原因在于感觉到自己被程敬冒犯了，而不是真的想维护公正之神。
这区别非常微妙。
再加上对方明里暗里试图从程敬这么个“外人”嘴里打探公正之神的消息，简直滑稽可笑。
程敬瞬间就没了应付的兴趣，想去他就去，想走他自然就走了。
不过，既然已经冒犯了……
程敬干脆直接问席徳：
“再冒昧地问一下，你们的神是树？算什么种族？”
目前为止，除了人形智慧生命，程敬就只见过树形的公正之神，真的很好奇。
树是怎么成的神？妖神吗？
席徳神官简直无语，但他脾气确实好，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道：
“神主大人是人族！神树只是祂的神器！
“神器光树负责代替神主大人巡视天下，传递信息。”
这种信息，说基础，属实是神殿势力范围内乃至大小城市都知道的基础信息。
但在消息传递受限的偏远城镇，确实也存在以讹传讹，直接把神树认作神的情况。
因为公正之神对此不介意，所以神殿也没花大力气去破除谣言。
只是席德神官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人把这个问题砸到他脸上来！
这下轮到程敬傻眼：“可之前确实是那棵树在跟我说话啊。”
最早也是带他去参加防线大比的柳归林告诉他，那光树就是公正之神的分支，感情他天都聊完了，认错聊天对象了？
“刚才崔官也说了，神主大人在战场，怎么可能为了你专门回来？只是神识降临于此地，借助神树与你交流而已。”
席德绷着脸解释完，迟疑片刻，果断追问道：“还是烦请阁下告知，神主大人……状态如何？”
程敬也严肃了表情，“你们在担心什么？”
此时，两人走到白玉广场的中央位置，环视一圈，四周无人。
席德一声叹气，压低声音说：
“其实前些年就隐约有传言，我们的主受伤了。
“这几年，大陆各国的分殿私下交流，都意识到，主降下神赐的次数越来越少，对于神官和信徒们的祈愿也不再轻易给予回应。
“之前甚至出现过几次带着神赐信物都没能得到主回应的情况。你今日能和神主大人对话，属实是幸运的。
“所以，我们确实有所担忧……”
席德诚恳地看着程敬，期待得到一个答复。
程敬却指指席徳手腕上的脑机，直接反问：
“这些话是可以在神殿内直接说的吗？”
年轻神官：……#
你丫的刚才直接问我们的神会不会死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