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正愁云惨淡,就听里正在门口问:“老杨,好好的咋会着火?”
杨老汉站起身迎了上去,苦涩了一张褶皱老脸:“不知道起火原因,等家里头人都起来,火势已经压不住,只来得及把屋里东西搬出。”
“我们乡下屋子都是木材建造,秋日里干燥,家里用火千万当心才是啊。”
“这个谁家都晓得,可这火还是烧起来了!”
“那你家着火,栓子娘去找大郎娘闹啥?”
杨老汉还以为里正是特地过来询问起火的事情,感情他是因为余采薇来的。
“余氏那边刚着火,第二天我们家这边就着火,魏氏怀疑是余氏干的,气冲冲就找她去了。”
里正语重心长的劝杨老汉:“富贵,今天老哥说道你两句,两年前是你们家不肯要大郎娘,现在不能看人家好起来心里不平衡,死咬着人家不松口。三姐是个姑娘,以后要外嫁,你不顾及也罢,可那三个小子都是你老杨家的啊,便是为他们着想,你也不好在争对人家大郎娘。”
杨老汉到底还是要点脸面的,被里正这么一说,老脸顿时涨的通红。
“妇道人家不懂事,没事爱扯嘴皮子制造个矛盾,长期以往积了怨,我也不是没在里头劝过。”
这话里正能信?
妇道人家不懂事,那也是家里男人给撑腰的。
里正说:“我就是点你两句,自己寻思寻思,咋闹都是你们家没理,谁看着人家大郎娘放火了?咋能空口白牙的就让人家赔钱?赶紧去把栓子娘叫回来!”
里正都来叫了,杨老汉只能跟着一起去看看。
家里其他人谁都没心情跟去吵嘴,无一不是在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余采薇吃了早饭来了山洞这边晒藕粉,还得把剩下的辣椒给摘了。
没等动手开始忙碌,魏艳娥冲过来就要撕扯她,幸好被孙春喜范娟几个人拉住,不然她得请魏艳娥也尝尝电击棒的滋味。
魏艳娥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一口咬死是余采薇烧了她家房子。
范娟阴阳怪气的说:“我说栓子娘啊,你家房子烧了也不能凭着臆想找凶手不是?我知道你恨人家大郎娘,可捉贼捉赃的道理你懂得吧?”
魏艳娥被孙春喜拉着手臂,怒的一把甩开她,指着余采薇尖锐的吼道:“你家前一天着火,第二天我家着火,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除了你这个贱人放火,还会有谁?”
孙春喜烦躁道:“我的话你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昨晚吃了饭后,大郎娘啥时候进屋我是看着的,就没见她离开过我家,院门也没听到被打开过。”
杨三姐站出来说:“我和娘还有清慈姐姐三个人睡在一张床上,我娘离没离开过屋里,难道我还不知道吗?”
这个杨三姐还真不知道。
苏清慈昨天如惊弓之鸟,又突然换了个地方,一点动静都能惊醒她。
她知道余采薇离开过屋里,而且出去了少说得一个半时辰。
放火是大罪,她不可能出来指认自己的救命恩人,必要时候还会站出来给余采薇作证。
魏艳娥恶狠狠唾了一口,指着范娟等人愤恨道:“你们现在和余氏一个鼻孔出气,说的话不能做证,杨三姐是余氏生的,她的话更当不得真。”
余采薇并不生气,不疾不徐的说:“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认定是我放的火,依据是什么呢?”
“当然是你家被烧了,见不得我们家房子好好的。”
“你家有什么可让我嫉妒的?有啥是我见不得好的?比我家好在哪里?该不会是你烧了我家山洞,以为我会报复,所以才认定是我放火吧?”
余采薇四连问的话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魏艳娥的瞳孔瑟缩了下,脸上有些不自然,嘴上却依旧强硬:“你胡说八道!”
余采薇摩挲着下颚,故作疑惑:“这就奇怪了,我家的火不是你放的,我为什么要去你家放火报复?”
魏艳娥强词夺理:“你承认了吧?贱人,我要去官府告你!”
余采薇没忍住笑了出来,她怕魏艳娥告官?
真要是追查起来,她家山洞着火时天刚黑没一会,魏艳娥过去不可能一个人没碰见,总会有迹可查。
但她就不一样了,去老杨家已经是子时,后又在空间待了两个小时才放火,做的可比魏艳娥隐秘多了。
余采薇哼笑:“好啊,那就告官吧,没有证据诬陷人,也得吃罪。顺便我在和官老爷说说山洞失火差点引着大淮山的事情,前天晚上天才黑没一会起的火,那个时间点谁来过我们家这边,官老爷让人查一查应该不难。”
盖房子和泥沙的村民放下手里铁锹,似想起来了什么,接口说:“大郎娘不说我还没想起来,前天晚上我在门口撵鸭子回家,看到栓子娘往小石桥那边去,不大一会山洞就着火了。”
魏艳娥刚从大牢里出来,又被家里冷待,她那会只恨不得弄死余采薇,根本没想那么多。
听到有盖房子的村民指认,魏艳娥心里开始后怕,声音紧张了起来:“你放屁,我......我那天刚从大牢里出来,下午在家里睡觉,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走出院门。”
有看热闹的妇人说:“栓子娘你前天晚上的确往北去了,我从藕田里回来,正好和你打了个照面,我还叫你了呢。”
魏艳娥很想抽自己一嘴巴,不应该说从下午就在家睡觉没出门的,那晚天色还早,她心里装着事,没留意路上有没有人,和人打了招呼,都不知不觉的。
余采薇对脸黑如墨的杨大郎交代:“身正不怕影子歪,既然你大伯娘要告官,那你也去官府走一趟,正好我们家的失火原因一并查。”
魏艳娥慌了,开口的说:“你们现在靠余氏赏饭吃,睁着眼睛帮她说瞎话,你们人多势众,我惹不起躲着点认倒霉行了吧!”
余采薇却不肯放过她:“那可不行,有理不在声高人多,是黑是白,总要有个定论,不然也会有人觉得太过巧合,咋地我家前天烧了,你家昨天也烧了?”
魏艳娥想走,她可不能在进一次大牢。
杨二郎上前一把抓住魏艳娥的手臂,义愤填膺道:“你诬陷完我娘还想走?”
魏艳娥挣扎了两下无果,不耐烦的语气里也有些慌张:“我都不追究了你们还想咋地?”
杨二郎冷冷一笑:“你说不追究就不追究了?做贼心虚,今天我非要弄清楚山洞着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