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镇子,没走多大一会,余采薇和苏清慈便上了杨二郎的牛车。
杨二郎问:“娘真是神了,方才我路过镇子口时,几个满春楼的打手在那里守着,路上没啥事吧?”
余采薇说:“没啥事,碰见都避开了,看来清慈姑娘去乡下躲一段时间是对的。”
苏清慈垂着眸子,低低的说:“我给余婶子杨二哥添麻烦了。”
余采薇不以为意一笑:“左右麻烦已经添了,现在说这个没用,我们乡下不比镇上,生活贫苦,多有不便,你得有心理准备。”
苏清慈真诚的抬眸看向余采薇:“余婶子,我什么苦都能吃,乡下再不好,也比我在狼窝里好。”
余采薇没去深究苏清慈的家事,她只是乡下一介妇道人家,不沾亲带故,掺和不了这种大家族内宅之事。
牛车回村路上没再见过满春楼的打手,想来他们料不到这么短的时间人已经离开了白石镇。
进了村,有不少村民问苏清慈是谁,余采薇含糊解释说是远房亲戚。
路过大槐树时,余采薇见杨四郎林铁柱两人和杨栓子吵嘴,看架势又要打起来,林铁柱已经跃跃欲试了。
杨二郎停下牛车,护犊子的质问杨栓子:“咋地,又要趁我不在欺负四郎?”
杨栓子见着大的来了,气势瞬间弱了下来:“是他们欺负我!”
杨四郎跑到杨二郎跟前,一手拽着他的衣袖,一手指着杨栓子愤愤然告状:“二哥,他偷我零嘴还不承认,娘给我买的就在他兜里,方才吃的时候我和铁柱哥都看到了。”
杨栓子捂着自己的衣兜,也是愤愤不平的:“我和你说了,糖是我娘买的,和你家没关系,又不是只有你家才能吃糖,别人吃了都是偷你家的。”
余采薇下了牛车,走到杨栓子面前:“是不是我家的,你拿出来我看看就知道。”
杨栓子不知道糖是余采薇家里的,母亲明明说是她买的,他便深信不疑,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块放在手心。
“看吧看吧,有没有写你家名字?”
是超市空间里的东西,余采薇拿出来都是拆掉包装纸的,以免引人怀疑,所以每次她也不会拿太多,会搭配其它一些小零食放在筐里,给杨四郎每天揣小包里当零嘴。
整个大夏,除了她,谁能拿出?
不是她家的又是谁家的?
杨四郎认定了是他的,嘟起小嘴说:“就是我们家的,我娘说外面买不到,是她特地让人订做的,你这个小偷!”
杨栓子气不过:“你才是小偷,要我说多少次,糖是我娘买的!”
余采薇见杨栓子理直气壮不像说谎,那么问题就出在魏艳娥身上。
靠近杨栓子,他身上似乎还有一点淡淡玫瑰花香氛洗发水味道,头发毛毛躁躁不像洗过,应该是沾身上的。
她住在山洞里连后半夜都有人,东西丢不了,只有昨天晚上去林山家里谈婚期,有那么一段时间家里无人,还好巧不巧的着了火。
恐怕意外着火是假,进了贼才是真吧?
何兰早上想要回四个孩子,脸上也没有什么心虚,该是没有参与的,不然没那个底气第二天一早来找她。
是谁还需要多想嘛?
杨志业判刑一年,魏艳娥刚刚放出来,最恨她的人是谁?
余采薇眉眼弯了起来,笑容却很冷:“没准栓子娘也去找人订做了。”
杨二郎质疑:“就大伯娘那么抠搜的人,能舍得找人专门订做?再说大伯娘知道在哪里订做的?”
他们都不知道在哪家糕点铺里做的,魏艳娥咋知道?
虽然没打听过,但母亲买回来的零食好吃又精致,不可能便宜,魏艳娥能舍得?
余采薇弯腰把杨四郎抱了起来,笑道:“咱不能隔门缝看人,走吧,先回去卸东西。”
杨二郎恶狠狠瞪了杨栓子一眼,威胁道:“别让我发现你小子趁我不在欺负四郎,不然我饶不了你。”
余采薇不动声色的抱着杨四郎往林长健家走,今晚就会让魏艳娥也尝尝家里被烧干净的滋味。
告官没用的,就算那些东西大夏不可能有,可她也要出示证明才行,然而她非但证明不了,反而会给自己惹来一些不必要的关注。
那就用同样的方式还给魏艳娥。
她家被烧,还有新房子即将能住进去,天气马上要转凉,倒是要看看老杨家被烧了能不能拿出钱盖新房子,还是一大家子睡雪地里过冬。
杨四郎钻牛角尖:“娘,杨栓子兜里的就是我的。”
余采薇抬手擦了擦他腮帮子上的灰:“娘今天又给你买了好多零嘴,肯定够你吃的。”
杨四郎抱着余采薇的脖颈,哼哼说:“我和铁柱哥一起吃,就在杨栓子面前吃,气死他。”
余采薇嗤笑,只要别再把杨四郎打的浑身伤,她不会去计较小孩子磨牙的事情。
孙春喜正在院子里理韭菜,见余采薇等人回来,忙不迭的起身:“哟,买了这么多东西?”
余采薇说:“都是些家用和粮食,另外备了些聘礼。”
杨大郎杨三姐上前帮忙搬东西。
孙春喜看向正在摘头巾的苏清慈,第一次见这么美的姑娘,她狠狠诧异了下:“这么俊的姑娘谁家的?”
在孙春喜面前,余采薇不好说苏清慈的事情:
“我远房亲戚,姓苏,名清慈,来走亲戚正好路上碰见的,这几天清慈和我们一起住,大郎二郎去把山洞收拾收拾,住在山洞里好了,铁柱娘你看成不?”
孙春喜很好说话:“成成成,你看着办就成,我这里没啥意见。”
杨三姐好奇的问:“以前怎么没听说我们家有这门远房亲戚?”
余采薇解释:“以前走动的少,你不知道很正常。”
杨大郎没那么好奇,对苏清慈的美貌也只是略微惊艳了下,并没有其它意味掺杂。
别的姑娘在好看也不管他事情,他就觉得林燕儿最好,温柔可人,体贴贤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