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咱们这松花蛋成本有点高,卖的贵了吧,它就是个鸭蛋,卖便宜了又不能只赚个吆喝,你说卖多少钱一斤才合适?”
余采薇想过这个问题,她没打算贱卖。
“不按斤卖。”
“不按斤咋卖?”
“按个,三文钱一个,这样你在算一算本金和利润。”
古今算术不同,杨三姐嘀嘀咕咕算了好大一会才得出结论:“一斤鸭蛋平均下来有八个,一千斤的话八千个,按照三文钱一个,便是二十四两,去掉配料本金,我们能赚到一倍还多。”
“只算一倍吧,人工成本要算进去,松花蛋不是做完立刻能卖出去的,时间成本也要算进去,加上运输成本,最后的利润就是一倍。”
“那也很高了,只是酒楼黑夹子三斤才卖三十文,松花蛋一个肯定做不了菜,会不会有点太贵?”
“黑夹子便宜是因为河沟里到处都有,卖不了高价,而松花蛋的成本多少,酒楼自会计算,再者松花蛋目前市面上不会有,不止可以卖到酒楼,还可以卖进铺子里销售,新奇的东西,不会缺少人买账。”
“市面上没有?娘怎么知道的?”
余采薇噎了下,想了一会才解释说:“以前在古籍食谱上看到的,所以会做一些市面上没有的东西。”
杨三姐眼睛一亮:“娘,古籍还在吗?给我也看看吧,这样我就能多帮娘干些活。”
“不在了,那是你外翁偶然得到,后来保存不当,家里漏雨,古籍泡了水损毁了。”
杨三姐有点失望:“好可惜,要是古籍还在,我们肯定能做出更多的美食。”
“也不必觉得可惜,虽然古籍没了,可里面的内容都记在了我的脑子里。”
杨三姐刚刚那点小失望瞬间便没了,喜笑颜开的和余采薇继续说着松花蛋的事情。
这边聊的正兴起,那边就听到杨四郎哭声传来。
余采薇和杨三姐同时看向他,早上穿的干干净净出去,这会浑身弄的都是泥,好像在泥泞里打过滚,一张小脸明显是被人按进泥泞里的,连头发上弄的都是。
他身后的林铁柱也没好到哪去,不过是脸上的泥巴少了点。
杨三姐怒的站了起来,踩着泥泞迎上前问:“咋弄的?”
林长健被杨四郎哭声吸引,见自己儿子也是浑身狼狈,迈着大跨步走了过来。
杨四郎哭的一抽一抽的:“栓子哥打我。”
林长健问自己的儿子:“你是咋弄的?”
林铁柱怕弄脏衣服被父亲打,低头扣着手指说:“栓子把四郎按在泥巴里打,我阻止他不听,就和他打起来了。”
余采薇上前先擦了擦杨四郎脸上的泥,蹲下身体,心疼的问:“杨栓子为什么打你?”
杨四郎哭哭啼啼说:“他说我们家都是白眼狼,在老杨家吃了十几年的饭还害他们,我顶嘴他就打我。”
杨三姐气的跺脚,咬牙切齿道:“小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定是听家里人说的,阿翁他们还讲不讲理了?”
余采薇不想因为小孩子磨牙的小事和老杨家闹,上次何兰打了杨四郎,她就忍着没找上门。
感情老杨家大的小的都以为她们好欺负!
她回去拿了毛巾,把杨四郎带到溪边,只把他的脸上擦干净。
没了泥巴才发现,白净的小脸蛋上都是红痕,几处被划破,一会定要起淤青。
心里气不过,扔掉毛巾便拉着杨四郎往小石桥走:“带娘去找杨栓子。”
林长健也心疼自己儿子弄成这样,却没有跟上去,不关林铁柱的事,即便受了点欺负,找过去没理。
许是知道杨四郎回家告状,杨栓子早跑了。
杨四郎带着余采薇没找到人,余采薇直接去了老杨家。
果不其然,老远看到杨栓子在门口带着两个妹妹玩。
余采薇怕他发现自己要跑,她可不想趟着泥泞到处追他,默不作声走到他身后,扯着他的脖领子直接给掼到了泥泞里。
啊——
杨栓子吓的惊叫一声,有泥泞不至于摔伤,可被狠狠掼了一下,疼却是真真切切的,感觉五脏六腑瞬间都移了位。
谁都没反应过来,余采薇便已经按住了他的背部,带着十成力道的巴掌狠狠往他屁股上招呼。
杨三姐心里怒气难平,上前帮着按住杨栓子给余采薇打。
“谁?为什么要打我?啊......好疼......”
余采薇怒道:“你方才打了谁自己不知道吗?喜欢以大欺小是吧?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以大欺小。”
杨栓子毫不知错,狠毒的骂道:“贱女人,你敢打我,我们家不会放过你的,你不得好死。”
骂的越是恶毒,余采薇打的就狠,要么不出手,出手她就得让杨栓子长记性,下次再不敢打杨四郎。
知道一会老杨家人得出来,趁着这会工夫,她的巴掌又重又快,非得把上次打杨四郎的账一起给算了。
丹娘和慧娘两个小丫头见自己哥哥挨欺负,又不敢和盛怒的余采薇对打,只能冲着院子里大喊:“阿翁,坏女人打三哥了,阿翁,五叔六叔快出来啊,坏女人打三哥了......”
家里四个人被关进大牢,杨老汉正坐在堂屋和另外两个儿子无可奈何的唉声叹气,听到院门口动静,父子三人赶紧走了出来。
袁红霞放下手头的碗,也从伙房走了出来,见余采薇巴掌打的噼啪脆响,不想都知道得多疼。
袁红霞脸色不显愤怒,很淡定的问:“大郎娘,你这是干啥?”
余采薇充耳不闻,巴掌带着泄愤意味继续落在杨栓子屁股上。
看到家里人出来,杨栓子这才兜不住,“哇”的大哭起来,冲着杨老汉求救:“阿翁,我要被打死了,你快让她住手啊!”
杨老汉怒声喝斥:“余氏,你一个大人能这么狠毒的打孩子?还不快住手!”
余采薇放开杨栓子,转手又把他的脑袋按进泥泞里用力揉了揉。
杨栓子吃了满嘴的泥,涩嘴的湿泥巴带着土腥,呛的他一边哭一边干呕。
余采薇站起身冷眼看着杨老汉:“既然你们家教育不了孩子,那我就动手替你们教育,不是喜欢以大欺小嘛?大郎二郎不在家,我这个当母亲的替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