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采薇没能一觉睡到天亮,空间里的时间静止,货架上样品电子钟显示还是她穿越时的2023.07.14。
她凌晨寅时起来,也是每天都这个时候她到点就醒。
出了空间,山洞里只有杨四郎还在睡,三个大的已经在外面忙活。
杨三姐见余采薇从山洞里出来洗漱,一边过滤淀粉,一边开口问:“娘,你方才干啥去了?我起来咋没看见你?”
余采薇拿着盆,里面装着洗漱用品,往溪流边走去:“出去解手了。”
杨三姐没多想,就是没看到娘什么时候回山洞,可能她忙着过滤淀粉没看到吧。
杨大郎和杨二郎一早起来洗了二百斤左右黑夹子,吃了早饭,天蒙蒙亮赶早去镇上了。
以为他们回来最早也要中午饭点,不料巳时末就带着一车新买的大木桶回来。
“咋回来的这么早?”余采薇放下手里的木盆上前问。
杨大郎把余采薇的布包递给她,喜笑颜开的说:“单单是祥顺楼一家就把我们的黑甲和凉皮全要了,唐掌柜说昨天卖的特别好,几乎每桌食客都要点。估计是祥顺楼菜式比较昂贵,我们的黑夹子和凉皮成了最实惠菜式。”
余采薇想着黑夹子在酒楼是好卖的,但是没想到一个祥顺楼就把她们早上做的全要了,那可是有二百斤左右,整整一百张的凉皮。
这里面应该不止有便宜一说,还有黑夹子和凉皮的口感与新奇。
余采薇先数了数钱,一千二百一十文,去掉本金,能赚到八百文。
杨二郎高兴说:“娘,除了祥顺楼别的酒楼都还没有黑夹子和凉皮,掌柜们今天定量都比较大,他们说晚上是最好卖的,我们池子里的黑夹子恐怕不够,我和大哥先去河沟里抓点回来。”
余采薇说:“要不我快点做饭,你们吃了再去?”
杨大郎干劲十足,说道:“我们很快,娘做好了饭我们就差不多回来。”
余采薇点点头:“那你们早去早回。”
余采薇一边做饭心里一边算计,一个上午就能赚到八百文,她们下午去送货,再多开拓其它酒楼,一天的收入赶上普通人家种一季庄稼了。
心里越想越是高兴,总算是看到了没过她心理地平线的成果。
午饭她用孙春喜送来的青菜素炒了一下,又炒了个芹菜鸡蛋。
兄弟俩前脚回来吃饭,魏艳娥后脚也来了她们家。
“大郎娘,大晌午你吃的啥饭啊?”
昨天何兰因为魏艳娥的儿子打了杨四郎,余采薇这会心里看到她必然是不爽的,见几个孩子懂礼貌的要放下筷子要站起来,余采薇脸色一冷:
“干什么?都坐下吃饭!”
几个孩子听话的又坐了下去,拿起筷子继续吃。
母亲能不给魏艳娥面子他们心里更高兴,又不是真心尊敬,只是需要一个长辈开口给个理由不站起来。
魏艳娥一愣,被余采薇冷待后先是有点尴尬,可她脸皮子厚,余采薇不搭理她,自己拿着木桩凳就坐在了饭桌边上。
杨四郎没有三个大的沉得住气,仰头炫耀说:“我们家要吃三顿饭,每天晌午都要吃,我娘说这叫午饭。”
魏艳娥心底暗道余采薇不会过日子,现在没婆母管着,才赚几天的钱就开始一天吃三顿饭。
她记得老杨家上次吃精米饭还是去年,平时别说精米,糙米她们家现在都不能吃。
除了何兰以外,家里妇人和孙女一天两顿粟米粥就咸菜,只有男人和孙子才能在下午吃一碗糙米饭。
再看看余采薇一家,连大带小坐一桌,个个都是一整碗精米饭,菜里的油光都发亮。
她重重咽了口唾液,盯着桌子上的饭菜等着谁开口客套让她一起吃。
魏艳娥说:“一天三顿饭多浪费,大郎娘啊,有钱可不是这么花的。”
余采薇头都没转,伸筷子给杨四郎挑鸡蛋吃,不冷不热的说:“人是铁,饭是钢,吃进肚子里的东西没啥是浪费的。”
魏艳娥说的好像苦口婆心一般:“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你也得仔细着点花钱才是。”
魏艳娥大字不识,连自己名字怎么写的都不知道,说不出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样的话,还是原主在老杨家时经常教孩子她听去的。
余采薇说:“我们家怎么过日子就不劳栓子娘操心了,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见余采薇只口不提让她一起吃,态度特别冷淡,魏艳娥心里也不痛快。
可她今天是想来看看黑夹子怎么做的,不好和余采薇使脸色,只能把不痛快给压下去。
魏艳娥说:“这不是昨天栓子和四郎因为点零嘴打架嘛,回去我都听说了,过来说道说道。大郎娘啊,孩子从小就得教,现在就帮着外人欺负堂哥,以后长大了不得胳膊肘往外拐?你可得管管。”
余采薇闻言,不禁被逗笑了。
杨栓子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大了她家杨四郎一半,抢零嘴不成还先打了杨四郎。
即便有铁柱帮忙,可铁柱也不过才八岁,年纪相差这么多,两个孩子能打的过?
就这何兰那个老婆子还能下得去黑手把杨四郎屁股打成那样。
有时候堂亲真不一定比外人强,至少她们家高攀不起这门堂亲。
“本来小孩子玩闹,我也没打算去和栓子娘说啥,倒是栓子娘先倒打一耙。”
余采薇放下筷子,转头看向魏艳娥,笑不达眼底:“之前我们家吃不上饭,四个孩子瘦的皮包骨,现在日子稍微好点,我每天会给四郎的小包里塞点零嘴。小孩子是最直接的,谁对他好他心里最清楚,四郎能把零嘴分给铁柱,那必然是和铁柱好。栓子讨要零嘴不成,还动手打人,你不教育栓子上我家来说理,真是好大的脸。”
魏艳娥一点不觉得何兰和杨栓子有错,胳膊肘往外拐就该打。
她只是想和余采薇打开话茬,没想到余采薇还较劲上了。
“我知道大郎娘因为二弟的事情现在和我们生分,孩子们到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嫡亲堂兄弟,栓子也小,看着零嘴想吃很正常,四郎宁愿给外人吃也不给他吃,他心里委屈的不得了,昨天回去和我哭了一晚上。”
就杨栓子那蛮横的性子,打了人回去还哭一晚上,余采薇要是信得多愚蠢?
“栓子娘这话说的有意思,张口闭口的外人,意思我们是自己人了?你们家栓子是大房长孙,偶尔也能有点小零嘴什么的,不知道分过我们家四郎什么?”
杨四郎塞了一嘴的鸡蛋,含糊不清的接口说:“没有,栓子哥有好吃的一次都没有分给我,还动不动打我,铁柱哥现在对我好,他还摘桑果给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