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大夫爷孙俩被日本鬼子抓住,也挺懵门儿的。
咋回事儿?为啥抓我俩呀?我俩犯啥错误了?
反正就一脸问号。
可问日本鬼子,人家也不跟他们解释,反抗还反抗不了。
只能胆战心惊地跟着日本鬼子走。
不走不行,不走日本鬼子真揍他们。
好容易走到地方了,打屋里出来个歪脖子翻译官,跟他俩说:
“那啥,老头子你是大夫吧?”
郎大夫心里咯噔一声,咋地,难不成是大夫犯法?
不然咋刚到城门口就被逮过来了呢。
于是赶紧赔着笑脸回答:
“不是,我们爷俩不是大夫,我们就是普通小老百姓。”
歪脖子翻译官一瞪眼珠子:
“呸,少跟我在这儿扯里格楞!
不是大夫?不是大夫你他妈的整个‘包治百病’的牌子举着干啥呢!
赶紧的,别他妈的搁这儿废话,快过来给我们池田大佐好好治病。
我可告诉你说啊,你今儿要是治不好池田大佐,别说是你们爷俩,但凡跟你们沾亲带故的所有人,包括你们的左右邻居,都得一起死。
好好给我们大佐治病,别他妈的耍花样儿!
敢耍花样儿,哼,前几天我们光杀大夫,就杀了十好几个,可不缺你一颗子弹。
知道吧,一颗子弹,啪——就能把你脑浆子打出来,让你死了死了地。
去吧,好好治着啊!”
把郎大夫和他大孙子东林,一把推到池田老鬼子面前。
郎大夫的医术虽然基本靠自学,可毕竟临床经验比较丰富,很是在乡下看过不少的病人。
一瞅池田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嘴里就发苦。
心里话,麻蛋的呦,这人眼瞅就要完蛋了,就这还非得让我给他治好喽。
天爷呀,这得是啥神医圣手才能治好这将死之人呢。
这不纯粹为难人么。
自己也治不好啊。
于是战战兢兢地跟歪脖子翻译官说道:
“军爷,老朽,老朽这医术都是自悟的,就会看痔疮。
别的啥也不会呀。
这可咋整,可别因为我,再把病人给耽误喽。
不然,您看您另请高明行不行?
我不是不想尽力医治,实在是,我真的不会治啊!
求您高高手,放我们爷孙俩走吧。
我回家就给您供奉长生牌位,日日焚香祷告,祈祷您老人家万寿无疆,长生不老。
您看成吗?”
把翻译官都给气乐了,“啪啪”上去就给郎大夫俩大耳刮子:
“妈的死老头子,还敢跟我讲扯里格楞!
我告诉你,今天你会治也得治,不会治也得治!
治不好就打死你个老几把蹬!
还他妈的祈祷我万寿无疆,我他妈的又不是乌龟王八蛋,要那么长寿干啥用。
别他妈的以为跟老子我花言巧语的就能放过你。
我明告诉你,屁用没有!
快点,别让太君们等着,赶紧给池田大佐治病!”
东林一看他爷爷挨打了,上去就挡在郎大夫身前,虽然吓得直哆嗦,也强忍着恐惧对歪脖子翻译官说道:
“让治我们就治,咋还打人呢?
不许打我爷爷!”
“小兔崽子,给我滚一边去!”翻译官抬脚就把东林踹个跟头。
郎大夫吓得赶紧求饶:
“军爷,我治,我治还不行么。
别打了别打了,他小孩子玩意不懂事儿,我代他给您赔不是了!”
说完连连打躬作揖。
歪脖子翻译官也不耐烦跟郎大夫爷俩啰嗦。
治不好病,反正这俩人都要死的。
瞧着池田老鬼子那样,应该是救不回来了。
他跟这俩将死之人生气犯不着。
于是一抖手:
“别啰嗦了,治病去吧。”
这时候从门外头进来几个小鬼子,翻译官一见,立马表演一秒变脸绝技,一反刚才对郎大夫爷孙俩那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样子。
非常谄媚地凑到几个小鬼子跟前,点头哈腰地叽里咕噜说了好大一会儿。
其中一个小鬼子估计是主事的,命令郎大夫:
“治,治好了有赏。治不好死了死了滴。”
郎大夫欲哭无泪,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给池田治病。
这时候为了活命,倒是让郎大夫想起来一件事儿。
记得几年前有一次跟钟先生交流医术。
钟先生曾经跟他说过,他们家老祖宗有一种大药丸子,吃下去以后,可以通过激发人体内的潜能,让人再多活些日子。
俩人还曾经讨论过,如何利用针灸疗法,以期达到同样的目的。
郎大夫回到家里,还真让他结合小黑针秘籍,给琢磨出来了点门道。
不过,琢磨出来以后,他可没敢告诉给钟先生知道。
因为他这疗法,跟小黑针异曲同工,都是害人的。
刺激完以后,这人表面上可以活蹦乱跳,好得不能再好了。
完全看不出来是个病人。
等到身体的潜能全部消耗没了以后,这人立马就死。
郎大夫当时琢磨出来以后,他觉得这可是个杀人的好法子。
想让谁死,就打着给他治病的名义,给人施完针以后,这人肯定表现得健康得很。
等这人过后死了,施针者完全有不在现场的证据。
谁也猜不出来这人是咋死的。
就是这针法有个局限性,前提是必须同时会小黑针秘技。
小黑针秘技可不是谁都能学会的,因为想学会小黑针,必须会一套行气功法。
以气御针。
郎大夫这些年一直牢记着当时自己家人是如何死的。
他可再也不想体会当时那种无助愤怒悲痛的心情了。
为了将来能在有人威胁到他们家安全的时候,保护家人。
所以他一刻不曾间断过学习小黑针技法,更是苦练配套的行气功法。
他现在倒是有自信可以通过在池田身上施展小黑针,让池田活蹦乱跳几天。
只要池田活蹦乱跳,表现得健健康康的,是不是他们爷俩就能被放出去了。
俗话说无毒不丈夫,为了活命,郎大夫也是豁出去了。
谁让这帮日本鬼子抓他来又是吓唬,又是打骂的。
还想要杀了他们爷孙俩。
那他还顾忌什么。
想到此处,郎大夫再不迟疑,从药箱子里拿出针包打开。
取出一根乌漆嘛黑地小黑针。
可别小看这小黑针,打造这小黑针的材质可不是一般东西,而是黑曜石。
所以这玩意就是用来杀人的,不然针灸谁用这个。
翻译官看着这小黑针,也挺好奇的。
就问郎大夫:
“哎,我说老头子,我看别的大夫用的都是金针银针,你这咋用的是个乌漆嘛黑,嘎达溜秋地小黑针呢?
你这啥玩意,这是针吗?”
郎大夫鼓鼓腮帮子,做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回答道:
“这是针,我们家祖传的。说是从我太太太太太爷那辈传下来的。”
翻译官听了哈哈大笑:
“啊?就这黑不辣鸡的破玩意,有那么多年头了?
这小黑针是你祖宗,那你岂不是这小黑针的滴漏孙儿,耷拉孙儿了!啊哈哈哈哈——”
郎大夫在心里暗骂:
“可去你奶奶个腿的吧,你他妈的才是滴漏孙儿,耷拉孙儿呢。
你好好一个中国人,却干着给日本鬼子当狗腿子的活儿,等啥时候老子非得给你扎几针不可,扎死你个王八羔子!”
面上却只能赔着笑脸附和着翻译官:
“嘿嘿,嘿嘿,您说的是,您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