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那这可怎么办呢?呜呜呜——我真的不想跟余玉虎过呀,那就是个半点不知道疼惜人的憨货,从打结婚以来,就知道在外头疯跑,根本就不着家。我,我就想跟你在一起嘛。”
小佟氏也是被俏三郎给迷得不要不要的。
俏三郎看火候差不多了,苦笑一声,假装温柔地抚摸着小佟氏地肚子说道:
“唉,说起来,谁又不想跟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在一起生活呢,可咱们俩都是苦命人,这不是没办法么。
就是可惜了咱们的孩子,如果不早早想个法子,没准他还没出世,就得被人给害死了。”
小佟氏一听,紧紧抱住肚子:
“不,三郎,我不许,我不许任何人伤害咱俩的孩子。就是拼了我这条命,我也得护他周全。”
俏三郎一脸无奈:“可咱们咋护孩子呀?留谷里守卫森严,咱们跑又跑不了,生又生不得。被人发现就是个死!”
小佟氏把眼泪一擦,一咬牙说道:“三郎,我有个法子,或许可以能让咱们一家三口都平安无事在一起。
就是,三郎,我说出来以后,你可不能嫌弃我狠毒啊。”
俏三郎看小佟氏终于上套了,心里暗自窃喜,他要的就是让小佟氏先说出来。
于是一把搂过小佟氏:
“哎呦我的个乖乖,你啥样,我都喜欢你!
更何况,你现在想的主意,那可都是为了咱们一家三口呀,我哪里会嫌弃你狠毒啊!
只可恨我人笨嘴拙,还得让娘子你费心拿主意,我真是羞愧啊。
你还怀着孩子,就为了咱们以后殚精竭虑地打算,我疼你还来不及呢,你放心大胆地说,我万不可能嫌弃你的。”
小佟氏眼含热泪,感动地望着俏三郎:
“三郎,我没看错你,你果真是我的良人。既如此,我就说了。”
俏三郎轻啄着小佟氏的脸:“你说,为夫这都听着呢。”
小佟氏娇羞地一笑:
“我想着,去个信给余玉虎,就说家里头有要紧事,需要他马上回来。
到时候,弄点药给他下到茶水或者饭菜里,毒死他。
到时候家财都是咱们的了,而且我肚子里的孩子,也可以说是他的遗腹子。
等他死了,我再带着孩子改嫁给你,这不就妥了么。
三郎,你说我这主意能不能行得通?”
“哎呦我的宝贝呀,你可太聪明了,我可太喜欢你了!就是,唉,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给余玉虎下毒,是不是太让宝贝为难了?我就怕你到时候心里不好受。”
“哼,这有啥可为难的,当初余玉虎那混蛋娶我的时候,还推三阻四的不想娶,害我差点撞了墙,我可恨死他了,跟他哪有什么恩。在我心里,只有你才是我的丈夫,他,哼,他是我的仇人!”
俏三郎假装义愤填膺:“啊?还有这等事儿?
那余玉虎可真不是个东西,像娘子这等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好女子,他能娶了你,那都是祖坟冒青烟,竟然还敢推三阻四的。
这等不识好歹的人,合该下十八层地狱。
我本来还同情他,现在听说他竟然曾经嫌弃过娘子,那是半点同情都没有了。
就为了给娘子出一口恶气,也不应该让他好过了!”
“嘤嘤嘤,还是三郎知我心,知道我的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给余玉虎那死鬼写信,让他马上回来,等他回来,你就瞧好吧!”
小佟氏说办就办,马上写了一封书信给余玉虎,催他回家。
余玉虎接到信,看妻子把情况说得非常紧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呢,当下就快马加鞭,赶回家中。
却没想到,等待他的却是他的死期。
却说余玉虎到了家里,小佟氏一番嘘寒问暖,赶紧给他斟茶倒水。
余玉虎就问:“家里到底出了啥了不得的大事儿啊?你还说在信里不好细讲,催着我快点回来。
这我都回家来了,你现在就跟我说说吧。”
小佟氏柔媚一笑:“孩子他爹,你快先喝两口热茶暖暖身子,我稍后再跟你细说。反正你都到家了,急啥呢!”
余玉虎一想也是,急着赶回来,正口渴难耐,茶水的温度又刚刚好,“咕咚”一声,就全给喝下去了。
小佟氏见他喝完以后,心就定了一大半。
这毒药是俏三郎亲自交到她手上的,告诉她说,人吃了这药,毒死了以后,一般的大夫,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中毒而死。
余玉虎喝完茶,只觉得腹中绞痛不止,头上顿时冒出豆大的汗珠子。
小佟氏见了心中一喜,嘻嘻一笑:“余玉虎,疼吧,呵,疼就对了。”
余玉虎一听,就知道不好。
又看小佟氏转头冲里屋喊道:“三郎,出来吧,也该让你见见我丈夫了。”
说完还冲里屋咯咯一乐:“三郎你见了我丈夫,你可千万别醋啊。
反正他已经是个将死之人,实在值不当你醋他。”
平时小佟氏跟俏三郎在一起的时候,俏三郎为了取悦于小佟氏,总是说自己吃余玉虎的醋,恨自己没有早点认识小佟氏。
且说小佟氏话刚说完,就听“啪嗒”一声,帘子一挑,出来的不是一个人,却是两个人。
正是俏三郎和加加罗。
小佟氏见了加加罗也是一惊,这人鹰钩鼻子大长脸,眼珠子一个碧绿,一个碧蓝,头发跟火炬一样,红得攒成一团,皮肤又跟溺水之人,被水给泡到惨白惨白的抽抽着。
小佟氏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怪人,再顾不得高兴,一纵身,下意识地就躲到了余玉虎身后。
指着加加罗喊道:“你是谁?怎么进的我家?”
再回头看看余玉虎,好像又有点恍然大悟:“难道你是地狱来的那勾魂使者,来勾余玉虎的魂儿来了?”
加加罗听了喋喋怪笑道:
“是啊是啊,我确实是那勾魂的使者,来勾余玉虎的魂儿来了。本来还没那么快能勾到他的魂,幸好有你帮忙,啊哈哈哈哈哈——”
余玉虎此时惊怒交加,他当然早就猜出来加加罗是谁了。
忍着腹中剧痛,一把就把小佟氏抓到手里,怒道:“你这贱人,竟然敢勾结外人害我!”
说着咳出一大口黑血来,手无力地耷拉下来,眼见得是活不成了。
小佟氏吓得不轻,可此时腿根本就不听她的使唤。
只能对着俏三郎颤声喊道:“三郎救我!”
没想到此时俏三郎再不是过去那温柔小意模样,只见他嘴角含笑,眼带风情,却说出这世间最凉薄地话:
“呦,你这不知廉耻地荡妇,喊我的名字,我都觉得从脚底板往上涌着恶心。可快给老子滚远点吧!”
说完还一掩鼻子,做呕吐状。
小佟氏傻眼了,心碎欲裂:
“三郎,你如何会这般说我?我,我对你可是真心的呀!我满腔地爱意,全都给了你,甚至为了你,毒杀自己的丈夫,你如何还敢嫌弃我!”
又看加加罗一眼,心里暗想,三郎平时对自己那么好,必然不可能说出如此难听的话来。
难道是勾魂使者在此,三郎不敢太放肆,怕勾魂使者知道他们俩苟且的事情,会治罪于三郎?
到底不敢再纠缠,只盼余玉虎赶紧毒发身亡,勾魂使者好勾了他的魂,赶紧离开,自己再跟三郎一诉衷肠。
余玉虎听得目眦欲裂,还如何不知道,自己妻子不光参与到了谋害自己的事情里,还给自己弄了一顶带颜色的帽子戴。
看来今日,自己再无可能幸免于难。
心中不由暗恨,当年为何要心软,娶了这么个蛇蝎女人。
可现在再想那些,于此时的处境,半点用处也无。
却不知道自己死后,自己的儿子,加加罗会不会放过他。
自己又如何能在此时,给儿子挣出一线生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