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姜姑姑抬头背着手就问面前站着的几个老头儿:
“你们几个给我好好说说,最近三不留派那边啥情况,留主那边又是啥情况。”
几个老头儿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心里有点发毛是咋回事,三不留派挺好的,没听说有啥事儿发生啊。
最后还是显眼包姜芍药抢先说:
“没,都没啥情况,都好着呢。
就前几天留主那孩子还传回来消息,说快清明节了,准备给咱们捎点东西,让咱们老几位,替他祭拜一下祖先呢。
哎,这孩子就是孝顺呢,人在外头,还不忘记祭拜祖宗。”
姜姑姑一听这话,眼前一黑,气得拿手指点着几个老头儿:
“你们——你们这几个老东西,可真是要气死我了!
我呸!你们这几个老糊涂蛋,到这时候,还认为三不留派现在好着呢,留主更是好着呢?
你们几个知不知道,留主现在早就已经易主了,现在是一个日本鬼子,一个冒牌货,在三不留总舵假借留主的名义,在为非作歹呢!”
姜姑姑真是恨铁不成钢,这几个尸位素餐的老东西,脑瓜子里装的怕不都是浆糊,怎么光吃白饭不长心眼子呢。
不如把他们几个一起都给咔嚓了得了。
“啥玩意儿,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留主咋能是假的呢?有人冒充留主,那恶鬼卫是干啥吃的?别人不认识留主,他们还能不认识?”
余得水第一个跳起来质疑,根本就不相信。
“我说你们啊你们啊,让我咋说你们几个好呢!”姜姑姑拿手指点着他们几个,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都这时候了,还死鸭子嘴硬呢。
明显的是这几个老货玩儿嗨皮了,可能好久都没注意到三不留派总舵的动向,在这儿大言不惭地糊弄自己呢。
不过这不都怨这几个老头儿,也是自己最近身体不太行,疏忽大意了:
“要我说,就是咱们三不留派,这些年来顺利过头了,把你们一个个的,都给养得没有半点居安思危的危机意识。
你们整天混吃等死,提笼架鸟斗蛐蛐。
到现在,留主已经被日本鬼子,给假冒了说不上有几年了,还是通过外人来告诉我,这才知道真实情况。
号称千年隐世大派的三不留,你们看看,现在像不像个笑话!”
姜姑姑真是气得手都哆嗦了。
她是病了,可几个老头儿可好好的呢,这都整天斗蛐蛐斗得这么欢实,咋看也不像有病的样子。
人好好的,但是不管事,也白扯。
几个老头儿一看姜姑姑气得这样,这才意识到,八成留主真的有可能被日本鬼子给假冒了。
当下也慌神了。
姜芍药还在那嘟囔:“就说咱们姜余两家,早就应该退出三不留派的管理。
这么总是从留谷发布命令给三不留派,时间周期长不说,就说随手拉来传递命令的留主,根本都是小孩子。
没半点经验,可不一下子就被人给逮走了么。”
姜姑姑其实也挺赞成姜余两家,退出三不留派的管理岗位。
也别整啥幌子掌门人了,直接让人家当真正的掌门人得了。
发展到现在,对于姜余两家来说,三不留派其实已经成了鸡肋般的存在。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姜余两家近千年不倒,早就成了隐形世家,两族在外涉及的产业都不少,近现代更是遍布了世界各地。
随着产业扩大,早就形成了庞大的商业帝国。
涉及到的各项事务也多了起来,族里这些青壮年根本就不够。
实在抽不出来人手顾到三不留派。
尤其他们两族更重视发展实业,对于江湖门派,年轻人们渐渐没那么有兴趣参与管理。
不然留谷里不能都是一些老家伙,连想抓一个年轻点的孩子,扮演留主都不那么好找。
孩子们都在外头忙活着,没人有那时间,进留谷闲待着。
其实族里也不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声音,也召开过几次大会,探讨是不是姜余两族,应该逐渐撤出三不留派的管理阶层,直接放权给掌门人。
但后来国内局势风雨飘摇,随着列强入侵,军阀混战,幌子掌门人还意外死亡,接任的新幌子掌门人刘胜利又身受重伤,就搁置了下来。
暂时的情况下,姜余两族还真的没办法全部撤离三不留管理岗位。
真要是姜余两族全员撤出三不留派,那这千年隐世门派,可能就会分崩离析,派毁人亡。
所以,就这么让这些老人家,强撑了下来。
老年人那精力和进取心,肯定跟年轻人执掌三不留派的时候不一样,就特别佛系。
加上属实姜余两姓这些老头儿们,虽然在外头也都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但让他们来管理三不留派,却没那么细致,面面俱到。
属于粗放式管理。
发号施令下去,至于下面人怎么办,办得怎么样,一概不管了。
反正我把这政策制定出来了,如果实施的不好,是你们的责任,不是我们的责任。
说白了,就是没拿三不留派的事儿,当个正经事儿办,不负责呗。
也从而导致了这次三不留派,出现了日本鬼子假冒留主的事情出来。
这也是最让姜姑姑痛心的事情,三不留派再怎么不符合时代潮流了,可到底是他们姜余两姓当年立足的根本。
可以说,没有三不留派,姜余两姓人家,能不能够传承千年都是个问题。
人呢,甭管你是穷是富,日子过得是好是孬,最重要的是不能忘本。
人一忘本,那离灭亡衰败可就不远了。
更何况现在国难当头,正应该是三不留派发挥作用的时候,这时候管理上掉链子,这可还能行。
这些老头儿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皮子紧了。
于是“哼”了一声:
“既然咱们姜余两姓,暂时还没决定把管理权,全权移交给三不留派掌门人所有,那现在留主被假冒了,就是你们的责任,你们几个服不服?”
几个老头儿哼哼唧唧地,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谁也不敢说不服。
说不服就怕待会打的更狠。
姜姑姑脸色一沉:“谅你们也不敢不服。婵娟呢,去,把藤条取过来。”
姜婵娟答应一声,去旁边的屋子里,把藤条就给拿来了。
犯了错误,按照规矩,就是个抽啊。
姜姑姑带病之身,是打不动了。
姜婵娟代替她行刑。
藤条这么往空中“啪啪”一甩,几个老头儿那是吓得瑟瑟发抖。
姜芍药更是哭唧唧地苦苦哀求:
“婵娟呢,平时我可没少帮衬你,待会真打的时候,那你可得手下留情啊!”
这玩意是真疼啊,沾上水抽人,真能把人疼死喽。
余得水更是瞪着眼珠子嗷嗷叫:
“不行不行,我抗议!我强烈要求换个人来执行。
最好换个姓余的来,我就怕你们姓姜的打我,再公报私仇,把我给打坏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