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上过一次当了，还当甲方？”
    面对胡强的疑问，孟南柯斟酌道：“吃一堑长一智，这次我们不找设计公司了，直接跟设计师对接。一来可以避免中间商赚差价，二来也能了解一下外面设计师的水平。”
    “另外，渠道胡经理你可以问阿杰老师要，我记得他有相关的接单群。”
    “这次的事虽然严格意义上讲，他没错，但在部门忙碌的时候请假去赚外快，多少有些不太厚道。让他给个渠道，算是补偿，也算为项目出力。”
    “同时也给他提个醒，那就是接单渠道胡经理你也有，以后接单要悠着点。”
    “这样他会更小心，避免再次发生这样的乌龙事件。毕竟这事儿我们撞上了还好，顶多有点不愉快。要是被其他部门，尤其人事撞上了，他们麻烦就大了。”
    胡强仔细想了一下，觉得有道理，便拍板道：“行，就这么办！”
    “那没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孟南柯道。
    “好，你去忙吧。”
    ……
    走出经理办公室后，孟南柯悄摸把事情的结果和沙乐乐讲了一下，接着让她写一篇差评，把这次的事讲清楚，以防有人再上当。
    等跟托尼那边终止合作后，就发出去。
    而他则给苏克杰发消息，谈了一下给胡强接单渠道的事。
    苏克杰得知后欣然答应。
    这种接单的群他加了不少，别说给一个，就是给好几个也没问题。反正胡强又不会跟他抢生意，只是以后接单要注意一点就是了。
    最重要的是，这种群虽然有门槛，但不高。
    他不给，胡强也有可能找到。
    倒不如趁机卖个人情，缓解一下这次乌龙事件造成的不良影响。
    这边刚聊完，心中稍安的苏克杰就接到了胡强的电话。
    “阿杰啊，事情的原委南柯已经和我说过了。按道理说，你们在休假，想做什么是你们的自由。但这种事，传出去不太好，所以你们最好注意一下。”
    “这次是我们部门自己人，要是被公司其他人撞见，就麻烦了。”
    苏克杰道：“胡经理，我跟小白知道错了，我向你保证，我们在接下来几天里一定好好休假，绝不会再搞什么兼职。”
    旁边的庞小白也道：“胡经理，我也可以保证。”
    胡强道：“行了，这事儿没什么错不错的，就这样吧。这次打电话给你，主要是那个中秋礼盒设计的事……”
    话说一半，苏克杰就抢白道：“这个可以交给我跟小白，反正我俩休假也没什么事。”
    庞小白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话。
    苏克杰的心思他明白，是想进一步挽回这次乌龙事件的影响。尽管孟南柯已经和他们通了气，胡强也说揭过，但一码归一码。
    他们作为“过错方”，态度还是要表一下的。
    好在胡强按计划行事，没有答应，而是借机问了一下接单渠道。
    苏克杰见此，顺势给了几个。
    胡强收到后又聊了几句便结束通话，他得赶紧找新的设计师下单。
    事情到这儿，苏克杰彻底松了一口气。
    庞小白见状道：“接下来几天好好休息吧，别再想赚外快的事了。”
    苏克杰点了点头。
    ……
    另一边，不出孟南柯所料，苏克杰和庞小白虽然向托尼提出了终止合作，但并没有给对方造成真正有效的影响。
    他转身就找了新的设计师，成功得到了第三稿方案。
    于是双方第二天再次在会议室见面。
    会面之后，胡强没有立马翻脸。
    盖因他事后又跟孟南柯合计了一下，觉得直接翻脸有点太便宜对方，不够解气。孟南柯想到初次谈判时，有争取到三次免费修改的机会，便提议物尽其用。
    之前乌龟礼盒用了一次，还剩下两次。
    这两次他们就专挑毛病跟撒气，只要把握好度，托尼看在钱的份上，肯定会忍。等到免费三次机会用完，再要修改，他一定会提出追加预算。
    这时候他们再挑明他当中间商的事，直接翻脸终止合作，奉上差评一篇。
    届时他肯定会措手不及，落荒而逃。
    事后反应过来后面两次被耍，他肯定会气得直跳脚。
    那场面，想想就解气。
    胡强听完后觉得计划可行，欣然应允。
    于是，递交方案的会面就变成了挑刺大会。
    胡强：“黑色？”
    孟南柯：“太不吉利了！”
    沙乐乐：“没错，而且还缺乏层次感。”
    ……
    而托尼的反应一如孟南柯所言，不管他们怎么挑刺，他都欣然接受。一是看在钱的份上，二是因为他是个中间商，只需要转达要求就行，真正头疼的是接他单子的设计师。
    这种情况下，在苏克杰跟庞小白之后接其单子的设计师团队就倒霉了。
    因为他们遇到的甲方的二次方，压根没想通过方案。
    免费修改三次后，胡强见时机已到，直接摊牌，还叫了庞小白跟苏克杰来打配合，直接让兴致勃勃准备追加预算的托尼当场傻眼。
    后面的发展也没有意外，托尼先是落荒而逃，事后反应过来被耍，气得跳脚。
    好巧不巧，他在气头上的时候，倒霉的设计师团队打电话过来问情况。
    可胡强这个甲方都中止合作，托尼这个乙方自然没法再跟乙方的二次方继续，于是他当场随便找了个理由把合作中止。
    因为正在气头上，所以言辞难免有些过激。
    然后，倒霉的设计师团队怒了！
    辛辛苦苦做出的方案被乱挑毛病就算了，毕竟正如苏克杰所说，在这个圈子里，甲方大多都是外行，他们指点内行，有傻缺行为是常态。
    但只改了一次就随便找借口中断合作，这不明摆着耍人吗？
    不仅耍人，语言上还过激。
    是可忍，孰不可忍！
    之前看在钱的份上，怎么说我都忍，现在明摆着不给钱了，我还忍个球！
    于是乎，这个团队开始发飙，疯狂在各个接单群怒怼、举报托尼。
    好巧不巧，这时沙乐乐的差评出来了，里面详细讲述了乌龙事件的经过，揭穿了托尼假冒甲方、当中间商赚差价的真相。
    那个设计师团队看完后很快就明白过来，自己之前是被殃及池鱼了。
    不过他们没有找胡强的麻烦，而是继续盯着托尼穷追猛打。
    因为事情说到底，还是托尼的错！
    一时间，这件事在相关圈子里闹得沸沸扬扬。之前被托尼压榨过的设计师知道真相后纷纷加入口诛笔伐的队伍，使得其声名狼藉、人人喊打，不得不销声匿迹。
    ……
    几天后，胡强拿着几套设计方案去汇报，结果被采纳的是第一稿。
    这让他大感无语。
    与此同时，休完假的苏克杰跟庞小白带着礼物重回破事部。
    胡强因为不想事情外传，就没跟欧阳莫菲、金若愚、唐海星说，孟南柯和沙乐乐也不是多嘴的人，苏克杰与庞小白更不可能自曝。
    是以，这次乌龙事件就此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