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啥去？”
    面对孟南柯的提问，沙乐乐回答道：“不是说上下班爬通风管道吗？我去打扫一下卫生。”
    孟南柯绝倒，其他人无语。
    不是过年长了一岁吗？
    这傻姑娘怎么还傻愣愣地听不出好赖话？
    孟南柯一把将她拉回来，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没好气道：“阿杰老师那是玩笑话，要是爬通风管道能避免被裁，里面早就被其他部门的人挤爆了。”
    欧阳莫菲开口道：“小孟子说的没错。”
    随即，她看着苏克杰道：“你以为存在感弱就安全了？4b层的候事部知道吗？也和我们一样在夹层，但被裁得只剩主管了。”
    苏克杰诧异道：“四楼也有夹层？”
    欧阳莫菲点头。
    庞小白则觉得这个部门的名字有点怪：“后事部？”
    欧阳莫菲见状解释道：“全天候事务联席快速反应与处理部。”
    “简称‘候事部’！”
    孟南柯跟沙乐乐面面相觑。
    这部门名字……还真是奇葩，不过想到自己所在的破事部和之前遇到的撞脸怪所在的批事部，他们又释然了。
    金若愚拿着手机纳闷道：“额都还不知道，腻是咋知道滴？”
    庞小白一脸肯定地回答道：“她肯定又黑公司的服务器了。”
    欧阳莫菲却一脸不屑地矢口否认：“用不着，他们部门的加密文档简直弱爆了。密码连沙乐乐都猜得出来。”
    沙乐乐愕然，旋即试探道：“？”
    “耶！”欧阳莫菲举杯点了个赞。
    孟南柯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这话不是在拐着弯说自家女朋友傻吗？虽然有时候她的确傻乎乎、直愣愣的，但看破不说破。
    不过欧阳莫菲是女生，并且只是调侃，他也不好计较。
    欧阳莫菲看到他的瞪视，却视若无睹。
    这时，去修大堂万兽标识的唐海星忽然通过盯盯乐的投影功能闪现降临。
    只见他看着众人一脸严肃道：“各位，请全体注意，万主管请大家立刻到大会议室集合，有重要的事宣布。”
    语毕，投影当场消失。
    金若愚听完这个消息，似猜到什么，认命道：“终于……轮到额们嘞。”
    其他人也面色惴惴。
    唯有孟南柯皱了下眉，面露思索。
    前不久陆双馨有发消息给他，说这次的裁员名单上没有破事部，也就是说破事部所有人都不会被裁。
    其中或许有向自己示好的意思，也可能有其他方面的考虑。
    不管原因如何，结果应该不会出错。
    这次裁员是大势所趋，声势浩荡，就算他是万兽集团的股东也难以逆改。但大势不可改，小节能变。百分之十五的比例扔到破事部，顶多就是一个人的名额。
    相对于五千多人的整体计划，一个人无异于九牛一毛。
    孟南柯身为股东想保下，也就一句话的事。
    甚至都没说话，陆双馨就帮他办了。
    至于违规什么的，公司的规则就是顶层人物定的，怎么可能真的框束他们？
    孟南柯不用调查就能想得到，在这次裁员计划中意图保人的高层绝不止他一个，甚至趁机铲除异己的也大有人在。
    否则为什么有的部门一大半甚至整个被裁，有的部门只裁几个人？
    规定要裁百分之十五不假，可里面能说道的地方多了去了。最简单的一点，这百分之十五可以按整体算，也能照部门落实，两种说法结果截然不同。
    按整体算，预计要裁掉五千多人，有些部门一整个扒拉进去也是杯水车薪。
    照部门落实，就是该部门裁掉百分之十五的人，放在破事部也就一个人。
    而具体怎么办，就得看上层的安排和博弈。
    孟南柯跟陆双馨这种落到实处只关乎一个底层员工名额的暗箱操作，放在高层之间完全不叫事儿，都不一定有人会注意。
    因此这事陆双馨既然说了，基本不可能出问题。
    可从之前胡强的表现跟当下的情况看，事情的发展似乎有点问题。
    难不成有人从中作梗？
    孟南柯心生疑惑，但当下得去大会议室集合，所以他只得把问题压下。
    ……
    片刻后，大会议室。
    孟南柯看着身上的安保制服很无语。
    其他人表情也差不多，因为他们不明所以。
    几人一到现场，唐海星就拿出一大堆保安制服，让他们换上，说这是梅万的安排，具体要做些什么，他也不是很清楚。
    几人很懵逼，但见唐海星不似作伪，便依言拿着制服去卫生间换好。
    接着，众人重新集合，在唐海星的指挥下站成一排。
    看着站成一排的伙伴们，唐海星欣慰道：“很好，终于轮到我们来维持秩序了。”
    听到这话，因为身高问题被安排在离他最近位置的孟南柯疑惑道：“什么情况？破事部就地解散，我们一起转职当保安了？”
    欧阳莫菲闻言吐槽道：“裁员先裁安保人员的智杖公司，套路还真不好判断。”
    唐海星解释道：“安保部没有裁员，只是近期抬出去的人太多了。很多保安累垮了，人手不足，让我们支援一下。”
    语毕，他听了一下耳麦，得知有情况，连忙招呼孟南柯一起去支援。
    两人刚离开，梅万便走了过来。
    看着站成一排的破事部成员，她松了口气，微微点头道：“谢谢各位对人事工作的支持，这两天特别忙，希望大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以防有人出现过激行为。”
    破事部众人没说话，算是默认答应。
    梅万也没在意，转身找了个位置开始忙活自己的事。
    沙乐乐扫了眼四周，见时不时有人被抬出去，不禁暗自担心，下意识想找孟南柯说说话，转瞬记起他不在，便扭头凑到金若愚近前小声道：“会不会明天就换我们啊？”
    金若愚刚想回答，却被一阵呼喊打断。
    “放开我！”
    “别裁我，我不想被裁！”
    几人循声望去，看到一个短发女生被唐海星跟孟南柯从一间办公室拖了出来。
    女生一边呼喊一边挣扎。
    孟南柯跟唐海星没办法，只能把她举高抬起。
    不一会儿，女生被抬离现场。
    那不甘的叫声除了刺耳和吓人，于事无补。
    欧阳莫菲瞧见这情形，凑近了用比喻嘲讽道：“樵夫带着斧子走进森林，树木们都自我安慰，至少斧柄以前是自己人！”
    沙乐乐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开口辩解道：“南柯他也是因为工作。我们被叫到这儿来不就是要支援安保部，负责维持秩序和抬人吗？”
    “至于海星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