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来福酒楼带回去的是苏如意自己晒的苹果干。
孩子们围着口袋,脑袋顶着脑袋扒拉了一番,嚷嚷着要吃鱼。
“一个个馋死猫!”
张氏心中欢喜,骂孩子也带着笑,自己也凑上去看。
惊道:“哎呦,人家也太客气了!给这么多,这一口袋少不了几两银子!”
陆得水也有些懵逼地凑上来看,半口袋的肉啊!
弟妹这本事!
人家下着雪都要赶着来给送肉!
张氏道:“总共就四条鱼,我们自家过年的那日必须要留着一条,如意,其余的你看怎么安排?”
她知道苏如意的行事,家里有好东西了,要给胡郎中家里送一份去的。
以前她还老觉得心疼,后面也就习惯了。
苏如意道:“鱼我们自家留两条,今天煮一条,剩余的一条留到过年。其余两条一条给我师父,一条送去胡村长那里。肉也各切出来一些,我送过去。”
张氏:“行。”
两个儿媳也都有眼力见,各自去拿盆,拿刀。
陆得水咽了一口口水,觉得自己和家里有点格格不入,溜到大哥身边:“大哥,真送啊?”
他看那肉可没有烧割。
陆多田没有去管那边分肉的事情,自己在这边编制小篮子,这东西虽然小,但编织起来并不比大的容易,而且,为了配得上十两银子一套的胭脂水粉,他编织得就格外用心。
“送,胡郎中是弟妹的师父,胡广白是家里几个孩子的先生。村长对我们家也很照顾。”
言语坦然,宛如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
陆得水有点不好意思:“这么说,确实该送。”
他就是觉得家里人太坦然了,弄得自己好似多么小气似的。
苏如意了领着孩子先去了胡郎中那里,关系有亲疏远近,胡郎中家里自然要给的多。
然后才去了村长家里。
等到苏如意他们离开,村长一家才围上去看盆里的肉,送的真不少嘞,加上那条新鲜的鱼,这一盆足有五六斤。
村长媳妇感慨:“陆家真是祖上保佑,眼睁睁就看着从啥也没有一下子就啥都有了,讲真的,我都有些眼红了。”
胡村长磕着烟斗,瞥一眼自己媳妇:“你可别眼红了,让人家知道不高兴。”
“我也就是顺口一说,你还当真了!”
其实整个村子如今都不敢眼红陆家,大家看出来了,陆家现在发达的趋势一发不可收拾,只有傻子才眼红他们,正常人巴结都来不及呢。
这冬日过得平静而暖和。
最初的那半个月一整个村子都还提着心吊着胆,虽然知道官府剿过匪,但谁知道有没有剿完呢?万一剿完了,又冒出新的了呢?
好在是多虑了。
陆家的日子过得不要太好,家里的肉有一种吃都不吃不完的感觉,苏如意又是好吃的,今日想吃饺子, 明日想吃包子,后日又说蒸点桂花米糕淡淡嘴。
家里人脸蛋肉眼可见地更圆润了些。
张氏又忍不住操心起来,照这个吃法,吃成一个个胖子,明年还能干动活不?
除了吃得好,家里扫雪的活儿也轻松起来。
前头好几年都要靠着女人去干扫雪的活,现在陆多田的腿好了,陆得水也在家,加上刘麻子家院子本就比陆家的小很多,屋子也没有几间,这么点活一家子干不久就干完了。
天晴的时候,苏如意继续窝在她自己的屋里。
其余人就在大屋里,做衣服的做衣服,做鞋子的做鞋子,编篮子的编篮子。
孩子们时不时还要念书写字。
陆得水闲得发慌,便去山上下套抓兔子,那是大郎喜欢的事情,二叔上山他必跟着上山,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拎只野鸡逮只兔子回来。
张氏炖着兔子,觉得这日子过得未免太好了些,就又念叨起远在京城可怜巴巴的陆老三,也不知道他吃不吃得饱,穿不穿得暖。
京城这边,陆识途又住进义父府上,没有自己娘亲以为的那么可怜,但确实没有家中过得那么舒坦,每日时间不是上朝,便是读书学习。
他虽是武将,但朝廷中即便是武将也必须能书会写,二哥未能混得一官半职,与他不会识字也有很大的关系。
至于自己,也仅是年幼时学了几年,远远不够用,现在不得不加紧补习。
闲暇时也与义父及周家兄弟闲聊几句,偶尔提到自己大哥摔伤了腿,看了许多大夫也治不好,最后竟是自己媳妇一针一针扎好的。
周月如听闻后,破天荒跑来找他确认这个事情。
陆识途也奇怪:“你不是去了我家两趟吗?”
周月如:“我哪里知道那么多!你自己不早说!”
她去杏花村眼里都盯着苏如意了,知道陆家大哥腿不好,但根本没有去注意。
原来陆家大哥原本是不能走的啊,原来他是如意姐姐治好的啊。
周月如心里欢喜,转头就带话给了自己未来夫君。
隔了两日五王爷夫妇上周家做客,专门向陆识途问起此事,问得十分详细,俨然不是来做客,是来打探苏如意的医术来的。
义母也在旁帮腔:“如意那女子与寻常人不同,她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她竟治好了自己大伯哥的腿,这个事情我也才是近日才知,那孩子咋那么低调呢。”
王妃道:“我怎么听说,她还搞什么胭脂水粉的……”
把心思用在这些女子的玩意儿上面,能是个好大夫?
再说了还是女大夫……
原本想着让她到自己府上来,考察一下她的医术,人家还不愿意来,王爷府正考虑这个事情呢。
周母心里一咯噔,但面不改色继续笑道:“那胭脂水粉也不是那么好做的,那不也得用到药草么?她做的胭脂水粉我用着就极好,正巧我送你一罐她做的头油试试,我可喜欢那味道了。”
最后王爷夫妇虽没有提及自己儿子,但陆识途感觉,自己媳妇怕是要心想事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