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凡目光一滞！
    现在【狼盟】这批人，都是曲洪波自己带出来的！
    而那批老人……
    应该是全让老徐给宰了！
    招牌。
    如果换做之前，宁凡可能不懂得它的价值。
    但是，想到林川，想到【野狗之家】，他很清楚，招牌对于一个团队的意义！
    人死了，招牌……
    也要传承下去。
    跟钱没有关系。
    “自那以后，老徐每天就三件事，上班，照顾大贲，还有带着曲洪波去野外。”
    说到这里，宋凯像是释然了一般，松了口气：“现在，老徐算是轻松了，大贲长大了，曲洪波也撑起了【狼盟】。”
    这话，说的简单。
    但是谁也无法真正去体会到，这二十年，老徐经历了什么。
    先不说他曾经是上城的人，就是个普通的下城人，怕是也没几个能受得住老徐这种生活的。
    “老徐……是因为什么从上城被扔下来的？”
    宁凡问到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宋凯笑着摇头：“不知道。”
    “你没好奇过？”
    “好奇！”
    宋凯挠了挠胸口：“心里都痒痒死了！但是……没法问啊！那不等于拿刀刮人家的肉吗？”
    宁凡懂了。
    老徐刚被扔下来的时候，魂儿就没了。
    是小寡妇和大贲母子俩，让他活过来的。
    而现在，大贲成人了。
    老徐心里也没什么念想了，所以……
    才会每天用酒来麻痹着自己。
    上城，是他的心中无法解开的结。
    “老徐啊，早就把自己当成下城的人了，咱们也没有必要去在意他曾经在上城的事儿了。”
    宋凯也讲累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忽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这些事儿，说到哪算哪！你们回去别跟老徐说，不然这老货又得灌我酒了！”
    看着宋凯那心有余悸的样子，宁凡大概可以猜得出来，虽然宋凯没说，但是他应该也承过老徐的人情。
    老徐这人，看着不着调，但是办事……
    不含糊。
    三人又是聊了一会儿，在宋凯的百般坚持下，宁凡和乔菲给他留下了一张出区清单。
    正如宋凯所说，f21区，他更了解。
    有些东西，不是钱的事儿，而是宁凡他们有钱，也未必买得到。
    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尽量把他儿子带回来。
    宋凯派车把两人送回了旅店，两人还没等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了老徐和辉子的声音。
    “老子不是跟你吹牛逼！要是让老子再年轻几岁！老子肯定杀进三统合作区，给川出口气！”
    “你可拉倒吧！喝点逼酒，三统都他妈得是你养大的！”
    “咋的？你不信啊？昨天在野外你没看着啊？老子一拳把那条地龙打的直抽抽！”
    “这个我不跟你犟！你这老货的拳头确实有点硬！不是，我就整不明白了，你有这本事，不出去闯一闯，天天在家里喝酒有意思吗？”
    “闯啥呀？老子是上城下来的，这叫微服私访！啥玩意老子没见过啊？闯？有啥可闯的？”
    “行行行！你是上城的，你尊贵！你牛逼！你有见识！你跟我们这些老鼠蟑螂不一样！”
    “咋的？嫉妒啊？觉得自己没投个上城的胎，不平衡了啊？”
    “那有啥不平衡的？上城有啥好的？我感觉在下城活得挺好，有兄弟，有朋友！”
    “也是，上城……他妈的！你不能喝就说不能喝！往地下倒算咋回事儿啊？当老子看不见呢啊？酒不花钱呐？！”
    房间外，宁凡和乔菲对视了一眼，同时苦笑。
    如果不是今天听宋凯讲了老徐的过去，两人根本想象不到，这老货的身上这么有故事。
    “你去辉子那屋住吧！这俩人估计一时半刻喝不完。”
    乔菲挥了挥手，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宁凡也回房去休息了。
    刚刚进入梦乡，宁凡就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视野中，剑锋直逼他的咽喉。
    这一剑，宁凡已经在心中演练过无数次了。
    他的手中虽然没有剑，但是却抬起了手，做出了手中有剑的动作。
    唰！
    剑无愁的剑锋……
    被挑开了！
    这个画面很奇怪，明明宁凡手中握着的是空气，但是对方的剑却好像吃上了力被弹开！
    “我……活了！”
    宁凡双眼明亮！
    虽然在梦中死掉，并不是真正的死。
    但是这种能够活下来的成就感，却让他激动无比！
    对面，剑无愁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这把剑。
    宁凡从他的脸上，读到了诧异。
    “进步很快。”
    剑无愁收回了剑：“天赋不错。”
    “那我现在算是已经学会了你的剑法了吗？”
    对于他的夸奖，宁凡还是很在意的。
    可剑无愁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差得远。”
    宁凡有点失望，但是同时，他是能感觉到最近自己的实力有这巨大提升的。
    如果这还不算是学到剑无愁的剑法精髓，那么接下来他的提升空间还会更大！
    这反倒算是个好消息。
    “之前答应过你，躲开我的剑，回答你三个问题。”
    剑无愁淡漠道：“第一个问题，你已经问完了，还有两个。”
    宁凡愣住了。
    他当然记得，当初剑无愁说过这件事情。
    可是……
    “这也算一个问题？”
    “当然算！”
    剑无愁又道：“你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
    宁凡差点爆炸！
    这段时间，宁凡觉得自己经历了很多事情，情绪已经算是很稳定了。
    可在这一刻，他有点扛不住了！
    更让他火大的是，他现在有点不敢说话了！
    按照剑无愁这个逼的凑性，说不定那句话就被他当成问题给回答了！
    那这三个问题，就全都浪费了！
    冷静！
    宁凡不断让自己保持头脑的清醒。
    一个问题……
    问什么呢？
    足足想了十分钟，剑无愁也没有催促。
    终于，宁凡面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你之前说，我的这把剑，是剑棺，而你们八个……魂魄，是被一个人关进来的。”
    宁凡一字一顿：“那个关你们的人……是谁？”
    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就可以解开自己心中的一部分疑惑。
    比如说，自己不是上城血统，也不是下城血统，那自己……
    究竟是什么？
    剑无愁听了宁凡的问题，只是稍稍犹豫片刻，便伸出了手指。
    宁凡愣住了。
    因为，他看到，剑无愁的手指，正指向了那尊正中央，造型最华丽的碧绿色的棺椁！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