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赵总监。”不知为何，张月萍面对赵总监时，总是害怕，心里没底。
    “可是什么？”赵总监狠狠瞪了下眼。“开会说过多少次，一万、两万老旧小区的改造，费力不挣钱。你耳朵被狗吃了，开会内容都记不住！搞不懂，公司招你们这种实习生来干什么！起来，我要用电脑！”他用不容反驳的语气说道。
    被赵总监一通呵斥，张月萍不敢再说话。
    陈凡坐那儿一直听着，撇了撇嘴。
    赵总监人模狗样打扮的挺像个设计师，可他脑容量好像不太够用。张月萍谈的客户，就一定是老旧小区改造？
    他太看不起实习设计师了，并且，连带实习设计师的客户也侮辱了！
    陈凡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有点儿小本事就看不起人的人。
    赵总监的能力应该没得说。但他看人下菜，陈凡决定就算一会儿他们知道陈凡装修的是别墅，也不会给姓赵的谈。
    “好吧……”张月萍无奈的点点头，对陈凡说道，“陈先生，不好意思。总监要用这台电脑，咱们去那边聊。”
    张月萍也认为，即使不是老房改造，陈凡家的房子也不会太大。一个年轻人，只要不是富二代，谁能买的起大房子。在这儿跟总监抢电脑，岂不找死！
    张月萍说完，所有人都认为陈凡会站起把电脑让出来，却见他纹丝不动，屁股像粘在座位上。
    “那边聊？”陈凡瞪下眼，“你们公司就这样对待客户？”他晃着腿说道。
    “我让张设计师找户型图，给我介绍方案。那么多电脑，你非盯她这台？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谈！”陈凡来了脾气。
    这些天他见过不少装逼的人，一个个自我感觉良好。其实，在陈凡面前不过是垃圾罢了。
    “砰”，赵总监重重的把工作包放在桌上，预示着这台电脑必须归他。
    他同样用不屑的目光看着陈凡。他不是本地人，却看不起云城本地的居民。在他看来，本地人除了在云城有房，赚钱比自己差远了。
    他是设计总监，接的都是别墅和联排，多的时候一个月赚三四万。而云城这些本地垃圾，赚三千都费劲！
    这就是有本事的外来人，对本地居民的蔑视！
    “哥们，你肯定不了解我们公司的情况。”赵总监冷冷道，“我们不接一百平以下的装修。我们主打高端，你就别在这儿费时间了！就是跪下求我，你家的装修我们也不接！”
    赵总监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幸福装饰设计和施工的确不错，很多富豪客户上赶着找他们设计。他不愁没客户，就愁陈凡这种低端人群浪费他们时间。
    “不接？”陈凡哼笑，“我跟张设计师的父亲认识，我的房就找小张弄！”
    “好啊！”赵总监见陈凡不起来，冷道，“不知你房子哪小区，多少平米？”他不知为何，非常讨厌陈凡。
    幸福装饰靠赵凯撑起半边天，不仅同事巴结他，老板甚至客户都舔他，这让他在公司里有有点飘！
    赵凯丝毫不把陈凡放眼里，实习生父亲的朋友，能有多吊！
    周围十几个设计师，见张月萍的客户跟总监杠起来，都把脑袋转过来看热闹。
    “那个，我忘了！”陈凡抓了抓头发，几乎一星期前交的钱，他的确把小区名忘了。
    “哼！”赵凯又是一阵冷笑，“我看你不是忘了，而是不好意思说！”
    “张月萍！”赵凯指着张月萍，“你少跟我这扯皮，一边呆着去！耽误我画图，丢掉单子你赔不起！”
    “陈先生，咱们去那边吧。”张月萍怕了，赵凯谈的都是大单，若因她耽误画图丢掉客户，老板肯定让她滚蛋。
    “哦，我想起来了！”陈凡突然一拍脑门，“我买的是紫金龙湾别墅！”
    陈凡目光扫过墙上一块宣传画，想起小区的名字。
    “啊！”张月萍被吓住。
    紫金龙湾别墅区莫说他们做装修的，就是云城的普通百姓，没人不知那里的大名！
    二百平的户型，在云城普通百姓眼里是豪宅，但在这小区只是最没钱的人才会买的低端户型。有钱人买的都是五百、八百甚至一千平的豪宅！
    张月萍实习两个月接到最大一单才是不到六十平的装修。哪怕陈凡有一套二百平的房子，她若签下，那也是超大的一单。
    “什么，你在紫金龙湾买的房子？”赵凯愣住，随即笑了。紫金龙湾是什么地方，即使你有钱，也得有关系才能买到！
    他把陈凡从头到脚再打量一番，穿着普通，手腕没戴表，穿的衣服和鞋也不过是工薪阶层的。这样的人，能有人脉买里面的房子？
    赵凯当然不信！
    “对，我不仅在里面买了房，还是一套大别墅。现在我有资格坐在这儿谈吗？”陈凡问道。
    “赵总监，我家的方案设计好没有？”待陈凡说完，赵凯还没说话，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赵总监，刘姐和高哥来了！”前台女孩的声音也从背后传来。
    众人看去，就见前台女孩笑脸盈盈陪着一对儿中年夫妇走到设计区。
    中年夫妇轻车熟路走到赵凯这里。陈凡看到，两人的表情跟普通人就不同，从进门的一刻，高傲的表情一直浮现在脸上。
    “哎呦！高哥、刘姐！欢迎欢迎，快请坐！”原本满脸冰冷的赵凯如同一条变色龙，看见他们就像变了一个人。极其热情迎上去和高哥握手，跟刘姐打招呼。对他们和对陈凡的态度，简直天壤之别！
    “小赵啊，我家的方案弄好了吗？”中年男人五十岁不到的样子，大腹便便。
    “还没，但马上就好！”赵凯亲自拉开椅子，让二人坐下。“高哥，昨天我想到一个更好的布置，弄完那点儿就好了！”
    “那你快弄啊！别耽误我们时间，看完方案，我们下午还要去聚餐！我家可是紫金龙湾四百平米的别墅。你再磨蹭，我让别的公司弄了！”中年妇女明显脾气不好，听说方案还没弄好，肥胖的脸上皱纹瞬间快把一双眼睛挤没了。
    “别别！高哥、刘姐。我这就弄好……张月萍你特码的，带你的垃圾客户滚！”赵凯向他们陪完笑，过去就把张月萍从椅子上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