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了有两刻钟,二人把车停下,换了独轮手推车。
南笙没醒,醒了也得装下去。
难得的是,还有薄被盖在南笙身上,这是仙女的徒弟,是宝贝着的人啊!
不能伤到,凉到,吓到。
独轮车走了没多远,南笙就醒了。她不能给自己用太大剂量的麻醉丸,时间太久,事情受影响就完蛋了。
一切安排都付诸东流。
颠簸,使她更难受,头有些晕,想呕还呕不出。
微微半张的双眸,正对着夜空璀璨夺目的星星,还有陪她一起走夜路这弯弯的月亮~
‘真如歌词唱的那样,像一条弯弯的小船...’
又一次颠簸的厉害,她彻底清醒,窸窣的脚步声不停...
南笙闭上眼在用心倾听,‘这可能是向北?他们究竟要从哪里渡江?’
‘也不知我哥林发他们三人跟没跟上?’
人力车停下来,她紧闭双眼。
有人来了,她通过脚步声断定两个人。
“安帮次三,你还挺准时的。”南笙一听这名字,安胖子是地道的东丸国人?心下震惊!犹豫该怎么继续下去。
“谢大人夸赞。就是出了点儿意外,他是摔晕的,不是我们把他整晕的。不知道受没受伤,这大半夜的,要是受伤也没法处理。”
“胡闹!像南笙这样的人怎么能把他摔晕呢?确定是晕了?不是装的?”这人推了推南笙的胳膊,实则用力掐了她一下,无动于衷。
南笙心里骂了一句,硬是咬牙忍着没叫。
她现在是真佩服老一辈英雄前辈们的事迹了,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不然怎么还有那么多的叛徒呢。
她一动不动,眼睛闭着丝毫不敢转动,她怕那人再来掀开眼皮观察她,是否真晕。
安胖子和瘦侯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不敢言语。显然这个人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他就是瘦侯?”
“是的!大人。”
“快走吧!一旦他们发觉追来可就麻烦了。过去后再给他一个新的身份。”
“多谢大人。”瘦侯激动不已,终于能去东丸国了,听说那里有的是盐...
那可是钱啊!!
无人回应,有的是不均匀的脚步声,回转在午夜静谧的林中。
南笙却还是在独轮车上,只不过是被抬着走。
‘这待遇没谁了。’她暗里思忖着。
逐渐向下倾斜的坡路,又一个新的地点即将达到。
‘应该是到河边了。’
果然,能听见水声……
“大人,您还跟我们一起回去吗?”安胖子问。
“这么大的事情,你觉得我放心你们?虽然我损失了三个得力干将,但南公子比烧他们军船还重要的多。
我们一定要确保他能平安来我东丸国,这样他的仙女师父,就会为我所用。
他德川国有的,我东丸国也会有,照顾好南公子,准备上船。”
“是,大人。”……
岸边早有一艘小船在停靠,居然是德川国的船和人,而对岸还是德川国的地界。
这应该是个私人摆渡的渡口。南笙这样想,是因为她辨别的一路向北没有错。
“船老大,这个病人很严重,我们连夜过去,真的是打扰了。”
“哪里的话,谁家没有过这等事呢?有病是正常的人,没病是神仙。”
“是这个理,辛苦了。半夜跑一趟。我想去下游的渡口上岸。放心,我会加钱的。”
“行!快把病人抬上来,早去早看大夫。”船夫也是心善之人,但他不知道他做了怎样有损德川国的事情。幸好是南笙,换做其他人,也就得逞了。
“对啊!胖子、瘦侯赶快把病人抬上来。”
月光下的水面微光粼粼,似无数颗银色的珍珠,撒落水上,欢快地滚动,又轻拍堤岸,给静夜带来独特的韵律...
小船顺流斜下,在这段宽阔平坦的水面,它极速前进。
船夫是要快点儿!再快点儿的划动……
南笙感觉自己要吐了,一阵恶心反酸的反应,想控制也控制不住。
“呕……呕……”她真的把所剩无几的晚饭吐出来了,再就是水了...
从来没有晕船的时候啊!噢!她忘了这个身体的林丫楠,可能有这毛病?
怎么这么菜啊!
索性醒来也好。
终于不吐了,她像是刚清醒一样,“你们!绑我做什么?不就找点乳汁喂小狗吗?胖子,瘦侯,说话呀?”
“公子,您有病了,摔到脑袋,我们这就领您去看大夫,现在在船上,怕您路上再有事,绑着安全。看您都胡说八道了,哎!可得赶紧找个好大夫。”
“噢~我说怎么头疼得这么厉害。那先给我松开吧!吐了好多污物,我自己收拾一下。”她在寻找借口。
“先别动。您晕船,我们多给船家一些银子就行。”
“噢!对对对!我是真的被撞糊涂了。”
得!先这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