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左右,辛老族长领着村民路过这片山林。出去的时候这些人是发现了一群逃荒的灾民。没在意,因为那是逃荒避难的,山上人知道他们这样的人没有油水。
如今忽然发现从外面往灾区里进,那就不正常了,于是就起了坏心思……
发现这伙人还赶了两辆牛车,车上不仅坐着老人孩子,锅碗瓢盆,还有些遮盖起来的,不会是粮食吧?
抢和不抢在争论后,达成共鸣,只要粮食,不图财,不害命。也不会有多少财物。
四十多个匪徒,浩浩荡荡地下了山。他们有些策略,放走前面的牛车,跳出树林,直接用刀,剑和木棍等器械拦截并围困后面的人,这些大都是强壮的男人,抓住二十几人威胁……
纵然有南笙给的电棍,也不能冲动,而是噤若寒蝉,俯首垂落双手,不能让手里的电棍也落入匪徒之手。
温巧真在牛车上,传来呵斥和无数吆喝声时,她果断的跳下牛车,被大人挡住没有被发现。
身边就是草丛,把包放在地上,还露出痕迹,她蹲坐在包上,一双小手使劲薅地上的草,没人注意一个小孩,大人们都跟土匪对峙着……
“我是族长,你们不要伤害村民,都是苦出身,不容易,有事好商量。”辛增文就在被包围的人群里,他举起手,立刻有人用刀架在他脖子上。
“老头子。”曹氏大喊一声,晕了过去,几个女人手忙脚乱的喊着,掐人中...
“我们也是没活路,在这山上聚集,待了一个多月。打打野味,采摘野果野菜,抢过一个逃荒的富户,才能混到今天。”
一个穿戴体面的中年男人,面露凶相,呲着黄牙恶狠狠地说,没有肉的脸上却表着横筋皱皮,百般生厌。
他走到马车边,掀起盖着粮食的苫布,眼睛露出贪娈的贼光,像狼看见猎物一样,拍拍整袋的大米,好久好久没吃到白米粥了。
又环视这些男男女女,有的身上背着一个小包袱,可能是个人衣物,有的背着被子。也有手推车推着生活用品……
“东西留下,人我不动。我是不是还算仁义?其实,我也不是强盗,等灾情过了,我们还是要离开这穷山僻林的,外面的世界多好啊!”
男人恬不知耻地叭叭着,歪着那长了一堆凌乱打绺头发的脑袋,示意手下的山贼去搬粮袋子,各个都像老鼠掉进了粮仓似的,鼠眼贼亮……
眼睁睁看着粮食被搬走了。所有人的心都碎裂了,生疼生疼的。
“老大,粮食你们都搬走,铺盖就别拿了,那么多老人孩子,晚上总归是有些凉露的,你看?”老族长弓着背,态度诚恳的跟匪头打着商量还有恳求。
“行,不过,这两头牛我得牵走,板车不要了,上不去山,麻烦。”
他刚说完,有人过来了,“老大,还有两筐菜,也搬走吗?”
“你这不废话吗?我们都多长时间没吃菜了。盐,还有盐,都拿出来,我不跟你们闹太僵,给了盐,放你们继续赶路。”他有些不耐烦了,看着老族长,大有你不理会,我就开始动手。
“连月,把盐坛子拿来,给他们,我们走。”辛增文下了命令,怕其中的一些人不舍得,再和山贼起冲突,老老少少的别出意外了,命重要,跟他们拼命,不值得。
先离开再说。赶牛车的卸了套,没有粮食,车板轻了很多,三个男人合力拖着走。各个都低着头,心里别提多沮丧,和无能为力。
几十号人默默无语,女人们的泪也比雨来的勤。委屈,心疼,愤怒……
走过二里地,只有脚步声,窸窸窣窣地前进。
温巧真走在靠后的几人中间,徐秋来和徐小满跟随她,南笙嘱咐过,要保护好这个小丫头。
“……她的包里有重要的东西,怕被抢走,她把包藏起来,我们兄弟俩想陪着她去取回来。”
徐秋来听了巧真的话,找到辛增文,老族长暗道,这丫头冷静,聪明,胆大心细,不愧是小仙女收的徒弟。够格,他一定要好好教她。
但是队伍不能停,辛增文让大家放慢脚步,又另外加派两个身体好的男人,带着电棍,一起回去。
温巧真在距离她放包的地方几十米远处停下脚步。
她看看周边,好巧的她爬上了后来南笙也爬上去的大树。
几个大男人看到小丫头站在树上,向匪徒进山林的方向望去...
万籁俱静,没有飞鸟...应该没人。
慢慢下来,没说话,看了徐秋来一眼。轻声轻语告诉他那处草丛。
徐秋来一个人过去了……
他把包递给徐小满,抱起巧真,几人快速追赶队伍……
老族长见他们回来了,一颗心也放下了。
“族长爷爷,我师父让我打开包裹时给您看看。”这时候的巧真才是她原本该有的模样,七八岁天真烂漫,好奇模仿……
两人打开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