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允听了舒缓绵柔的竹笛曲,心一下子沉静下来。
这么多年了,自己为了爹娘的冤屈一直在做复仇的准备。
背井离乡,受尽磨难。当听了这优美的旋律,心醉了。带着浓浓乡情的曲调,回味无穷……
仿佛回到小时候,嬉戏在娘亲膝下,听她讲父亲的事情...又像是一个轻松的旅行,洗涤受伤的心灵……
她落泪了。
为家人,更为自己近十年的努力……
端坐在屏风后,泪水打湿了娇媚的妆容,凤眸潋滟,鼻翼翕动...
南笙的《回家》,虽说没有萨克斯演义的复合型悠扬舒旷,层次感分明和金属撞击声,缥缈而立体...
但是,笛子的特质,单一细脆,鸣音纤长。纯粹的 干净的吹奏,绕梁之音,响彻夜空……
“这是个好曲子。真乃神人。”轻拭面颊,白布巾已被染花了。
拿起装盒,重新装扮...
香鼻贴粉,糯唇润膏...
看着镜子里的俊俏佳人,馨允恢复到往日的风采。
“来人,开门见客。”她挺好奇这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否对自己有用?帮到她去彻查久远的事...
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包括她自己。
弱小的女子所能想到的法子不过如此,来吸引人。从中兴许就遇到一个肯为自己出手的……
“你娘我死不瞑目啊!”想到此,她不再犹豫。
南笙一曲吹罢,她以为的馨允能主动挑帘而出,却是没动静了。
等几息,还是无果,南笙也不太在意,每个人的欣赏水平不同,许是她中意其他的。
挺晚了,自己下半夜还有要事在身,走吧!
递出笛子,道谢。
转身迈步,没有丝毫留恋直接要走人。
有人到隋老妈妈身边,“妈妈,馨允小姐要开门见客。”
“林公子请留步,我儿馨允请您进堂厅相谈,有请林公子。”现在她也佩服南笙吹的笛子,客客气气的挽留。
南笙被喊住定在那里。她快速思考,这馨允小姐改变主意的原因。
她怎么会想到馨允是哭了,重新上妆耽误的时间...
南笙有那么一丝疑惑馨允小姐是个高人,看不上自己?
听到喊声,是让自己进去。那她不是失信于身后的两个大男人?不行。君子要言而有信,不让他们进去,我也别去看美女了。
自己就是美女,家里的美女也不少,打探消息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请问老人家,我的朋友不一起进去吗?”言语冷清,脊背挺直。半侧着身子,端的是矜贵与高雅,不卑不亢中略带威压。
隋老妈妈感觉南笙的气场微强,迫使其情不自禁地怯弱地回道,
“林公子,先让他们进到庭外再说吧,我也做不了她的主,得问馨允自己。各位请。”
想象不到,这么有名的艺人,屋内的摆设简单到可以用简陋来形容。
偌大的厅堂只有醒目的一幅字,确切来说是一个字,忍。
一进来就正正好好对着它。
是在北面正中间的墙壁上悬挂。说不上字迹的力道和书写的水平,只看出,写字时主人的心态。
存了悲哀、气愤、和决心。
字幅下面是个方桌,上面摆有普通的茶具。右边一个长几,和几个木凳。
左侧是通往馨允的房间,放了高大宽幅的屏风掩蔽,后面隐约可见有把椅子。
“请各位于长几处就坐,我儿馨允即可出来。”
说完话,老鸨隋妈妈就出去了,随手带上厅门。
姜明岑和董畅激动又紧张,手不知往哪里放。心儿不听使唤得乱跳,快要出了胸膛。
更别说能正常交流了。
现代的粉丝团是狂热型,这个世界的是收敛含蓄型。
南笙什么感觉也没有,她自己就是明星。一会儿她就要让馨允倒追着她……
就是别看上她就行。
“各位公子,让你们久等了。”屏风后有个人影,绰约多姿,曼妙若虚。
“馨允刚才略有不适,怠慢了各位,还请见谅。”声音软腻,不是娇弱;甜美,不是装腔。
大方得体,张弛有度。
“还好吧!也没等很久,刚想离开,你及时回复。若再晚几息,怕是都会留有遗憾的。”
南笙盯着那屏风后的人看了一眼,没有目睹真容,她怎么也能感到这个女人,情绪不太好。
说不上来怎么有这种感觉,可能是女人的直觉吧!
哎呀!是个有故事,有经历的女人啊!
“请问你就是林公子吗?”
“是的,我是林南,刚才的笛子是我吹的,如何?”
“好听,曲调悠柔绵长,馨允从未听过。我有个不请之情,不知林公子能否应允。”
南笙猜到了什么,“既然我们都坐在一个厅堂里,就是朋友了,你尽管说,我能做到的自然会帮你。”
果然是要曲子的 。南笙痛快的答应了。
“馨允小姐,只是我在这里为你复述新曲调。我的朋友如何是好?你能否满足他们的一个小要求?”
“可以。你都说我们是朋友了,我不会薄了你的面子。稍等。”
她站起身来,那面墙竟然是活动的,移开了,有一架琴豁然出现。
“我从来没有面对面弹琴,今天是破例了。”
她推开屏风,转到对面落座,原来琴的两面都有凳子,分得可真明白啊!
“多谢馨允小姐抬爱。”董畅可有眼力劲了。
姜明岑也很是感谢一番。
众人重新落座,聆听京城第一美女的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