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拿出医药箱,配制一些药水,给张翠翠洗脸用。
她是一次偶然发现药箱的特殊功能。她以前用过的药,想起来了,就会出现。将近十年呀,过手的药太多了~
一些医疗器械都可以用,就是大型仪器,还是算了,庞然大物会吓到人的。
“今天晚上,检查一下,能针灸最好了。再以中药治疗,聋哑的时间太久,不知道什么情况。”自言自语说道。
自己说让他们安心,真的不容易。她是学西医的,中医是家族传承的,而且她没有全力去学。
但也是不够用,太顽疾她是治不了的。
有时,她会中西医一起上,尽力而为。
“帅哥,天才,回木屋。”背上药箱,走出山洞,遮挡洞口,小艾出不来。还给小家伙投了食。
路过坟墓,看见林家耀在坟墓旁,“姐,我们今天唱歌了,你也喜欢唱歌,等我全学会了唱给你听。
我又去摘了山花,好看嘛?南公子领着林叔种了好多树,成片的花,漂亮极了。听说结了果子更好吃。
等山杏结果了,我去摘给你吃,就要有酸味的那种哈。”
南笙听到,心生欢喜,这个弟弟不错。她印象当中是喜欢山杏那酸酸的味道,七八分熟时最好。全熟了就变甜变软,口感她不喜。
她们俩太相似了。
“林家耀,看你姐姐来了?”
“南公子好。我来看看姐姐,她没享过一天的福,吃苦受累,连顿饱饭都没吃过。我吃饭时就会想起她。”
说着,低下头情绪低落,很是伤心。“你不要总是这样,小小年纪太忧虑了不好,你只要好好学习,长大了有事干,你姐就高兴。”
傻弟弟,我都能感觉到,身体的感知是骗不了自己的。你念着姐姐,姐高兴。
“好,我听先生的,等我考了好成绩再来告诉姐。”
“这就对了。走吧,我们一起下山。再晚了,家里不放心。”很顺口的话,南笙又问,
“你以前玩,回去晚了,都谁会担心你?”
“回南公子,祖母最担心,爹有时也问我去哪里了?三姐会责怪我,别瞎跑,早回家。
三叔三婶他们忙顾不上我。大哥有时也会教训我,但他帮三叔做完活,空闲不常在家。他有好多朋友。
现在好了,他也在家,我们一起学习。连二婶也不说难听的话了。
好像二婶想让三哥也去学堂,她不敢说。”
“你们都听你大哥的话?”
“嗯,有时也不听,他总训人,我就和二哥恶搞他,吓唬他。”
“噢?怎么捉弄他?”
“就是捉了小虫子放在他后背上,爬到他头发上了,他抓住吓了一跳。
不是真害怕,他就追着我们满院子跑,真好玩儿。”
小家伙露出了少年应有的笑模样,调皮捣蛋、惹个小祸、和别人家的孩子口角……
“他打你吗?”
“不打,但是三哥有时不高兴推搡我,我才不怕他呢,祖母向着我,我俩就动手。”
“哈哈,看不出来你还会打架?”
“那当然了,我没吃亏。他比我大两岁,我比他有劲儿。”少年说这话时,得意洋洋的。
“想学武功吗?”南笙做事从来就是想到了就做。这不,一下问到了,她也想起来了。
应该教他们武功啊!不用别人教,自己那套本事,他们学个三、四成就够用,顶事不少,前几天金木炎也提到了。
以后,她真要是恢复公主的身份,那么保安工作,是相当重要的一块,不可或缺。
至此,南笙也意识到自己差点儿把最重要的一环给遗漏了。
幸好今天姐弟俩聊天,随便 问一句,这才走回正路。无论何时,武力值那必须在线。任谁都想有一身高超的武功。
“想啊!但没人教。”
“好,那你得有吃苦的精神,不是说想就行,很累很累的。可以哭鼻子,掉眼泪,但不能放弃。”
南笙说到这很严肃,林家耀觉得先生这样挺可怕的。冷冷的脸,不好惹的样子。
他不知道,南笙上辈子就是这样子,很少有笑脸。
现在已经颠覆了以往,有时还开玩笑,好说好商量。都是因为这具身体给同化了。
但灵魂最深处还是她自己,隐藏着,不轻易暴露。
“能做到吗?”
“先生,我能。你让我怎样我就怎样。外婆说要我都听先生的,先生对我最好。”
“那你明天早上寅时上山找我,去墓地那里,叫上你二哥,练完后去你外婆家吃早饭。”说着话到木屋了,天已近黄昏。
“阴天,黑的早,你赶紧回家,早点睡觉,别忘了温习功课。明早上带着课本来。”
“好,先生,再见!”
南笙觉得这一刻,她化身为老母亲了。心疼他。
“你和谁说话呢?”
外婆望着她回家吃饭。
“耀弟。”
“那你怎么不叫他来吃饭?噢,好像不妥。”秦氏自言自语,心里难受。一个隐瞒身份,一个不能太接济了。哎,可怜的没娘的孩子们。眼泪不自觉地在眼里打滚。
“好了,又要哭,不允许再这样,以后等着过好日子呢。身体哭坏了,可是你自己的事,明儿早上他和林绪过来吃饭,高兴点儿,多煮鸡蛋。”
“好,好,太好了。”
一句话就把伤悲赶跑了,无影无踪。
饭后,南笙看了看张翠翠的脸,“是浅了么?这药对你有用?”
“南公子,有用。谢谢你,我自己摸着小了,皮肤还不紧巴,大家都说有变化。”
“那就继续用这个药膏,等到彻底清除了,再去斑。这个药水先收着,还有中药配合。”
南笙拿出一个纯白小瓷瓶,这是玻璃房里装酒的,跟这世界能搭上。
而装药膏的是在镇上买的褐色小罐子,很可爱。
她决定得自己定制一些瓶瓶罐罐了,用的地方多,必须的。
“好的,明白了,谢谢。”
“收起来,放在高处,别让晴儿当玩具了。”南笙嘱咐过后,看大舅妈正在给晴儿洗脚,走进去,比划着一会儿来外婆那里。
陈平知道南笙准备给她治病,心下高兴。
陈平进屋时,秦氏正和南笙讲她祖母的事:
“耀哥跟我说,他祖母咳嗽厉害,憋的难受,我就偶尔给她带些吃食,岁数大了吃不了多少,都让那林二秋吃了。
要不你以为耀哥除了上课,经常来这,怎么会没事?得了好处了。
哎,你会不会看她那病,我寻思着你要是能看,给她开个药,哪怕让她舒服点儿也行。你看?”
外婆在征求南笙。
孩子在那家人手里,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不管也行,但谢氏人还可以,不坏。
“好。但我不保证能治好,而且得有合适的机会。不能直接上门说给人治病。”
“对,对对,这个是自然的。”
看陈平来了,外婆忙招手,拉着她坐在身旁,
“你这个大舅妈虽然又聋又哑,可聪明了,绣活不亚于你娘。哎,你娘那活……”
“又来了,不许说,看病。”
我这身份被换,也跟绣活有点儿关系,是打掩护,算了。
南笙打开药箱,秦氏看到里面稀奇古怪的东西,这都什么?
“神仙教会我了,给的这些,不然,指什么给人看病。
还有银针也是,让我治病救人,能救多少是多少。否则收回。
那时估计我会的这些也被收回了,或变回原形,和从前一样。”
秦氏震惊,直摇头,
“不说不问,你检查吧。用到我,喊一声。”
外婆去看晴儿了。
南笙示意陈平近点,对着她耳朵大声说话,她身子紧了一下,有反应。
再远点儿,声音小点,她头偏了一下,在寻找声音的来源。不用再试了,有希望。
打着手势对陈平说,你试着自己发声喊人,我听听。她喊的是郑大和。
南笙问她,你喊的是郑大和,对吗?陈平使劲地点头,眼里有泪。
这个给她个家,给他女儿的正常的好男人,要感激他一辈子。还有婆婆,要好好孝顺她。
她们从不歧视,打骂她,把她当作正常人,婆婆还传授她最好的绣技。她以前就喜欢绣活,没有玩伴,没人交流。
小时候,自己到处找聋哑人学打手语,幸好家人也没反对,还支持她学习手工。爹娘以为学个技艺对她自己有好处。
没想到就凭这个让秦氏看上了,“大和,你也不小了,咱家就这条件。虽说我和你妹妹能挣点钱,可娘岁数大了,妹妹迟早要嫁出去。
陈平聪明,人好,娘教给她绣技,你相信娘的,她比你姐差不了多少。这样家里会过下去。种地收成不好,还要交租,哎~”
郑大和很孝顺,最后娶了陈平。成亲后,还真如娘亲说的,她勤快,善良,比全乎人都好。而且陈平不丑。
自此,两人感情一点点好起来,有了晴儿以后,更是恩爱有加。
“郑大和,好!”南笙听懂了。
笑笑,当然好了,两个舅舅都好,有情有义。比她那便宜爹好多了,渣男,不负责任。
一番检查,南笙发现比想想中好太多,可能治疗时间不会太久。
她把银针拿出来,示意陈平把衣领打开,“啊,啊~不。”陈平情急之下,那个“不”字,虽然模糊,但也能听出来,南笙更加坚信。
陈平边摇头,边“啊啊~”秦氏、郑大和连忙跑进来,一下想起来,
“哎呀,我给忘了,她以为你是男人。你自己说是女的,其他的就不用说。”大舅说完出去了,秦氏留下来。
南笙用手语和她交流……
外婆也点头是真的。
治疗才得以开始。头,后颈,后背扎了很多针,手脚还各一针。疼是肯定的,过一会儿就不疼了。两刻钟拔针。
又在头部,耳朵,背后等的一些穴位按摩。
南笙问陈平,“什么感觉?”
“热,出汗了,很舒服。”“嗯,很好,但针灸完了不能洗澡,和翠翠一样忌口。你不能吹到凉风,中药现在就熬,睡前喝上。一天一包分早、晚喝。连续七天。一会儿熬好的药留着明早上热了喝。这七天我会来针灸按摩。”停下看着陈平,很严肃接着道:
“七天后,如果有好转,我会调整方案继续治疗。相反就放弃。但你同样也会很幸福的生活下去。”
“我知道,南公子。你放心,为了女儿,为了这个家,我要坚强起来。”
“好样的,陈平,我没看错你。总有一天,你会看到你走过的路都是财富。”
南笙用手语回着陈平,微笑对她比划着,“如果你的病治好了,我希望你能用自身的体验去帮助那些身体也有残疾的人们,让他们自强自立,用双手挣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天地。”
“好,谢谢南公子,我一定能做到。”
后来确实如此,陈平也没有食言。
南笙回到山洞,外婆没留住她,习惯了一个人。她要练习一下国歌。新曲新词,国歌啊!升旗就唱,鼓舞人心士气。必须练好,唱好。
虽然少了鼓点的强势,但也是浑厚大气,高昂振奋。
南笙很满意,“黑骏,你深得我心,以后还有好多歌曲就指望你了。加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