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林娅楠穿越了。拥有了这个不起眼、不得意、不健康、不受人待见的身躯。弱不禁风的,肿么办?哎~既来之则安之”
心念一起,记忆的闸门豁然贯通,成串的记忆如潮水般喷涌而至:
冤屈、愤怒、痛苦、困惑,娘亲临终前的嘱托和叮咛:
“楠姐,娘这病刚开始没这么严重,吃了药以后,越来越厉害了。
我怀疑是不是药有问题?但没有办法啊!哎~你才四岁多,我跟你说这些干嘛?耀儿更小,就算怎样,又能如何?
你别记挂了,没用的。往后和弟弟俩彼此照应,娘是陪不了你们了。”
不久,娘亲过世了。
林丫楠的父亲从不过问她如何,盼来的男孩子,就是她弟弟,现在在嫡母江氏膝下生活。而她被当做佣人支配,家里原本就穷,长身体时饥饿不饱,缺衣少食,一家老小,洗涮饭食,家务活,田间杂活等,她都有参与。
大房的老大出嫁了,老二吃好喝好,只负责貌美如花。还自私自利。
老三林小多的日子也没好到哪去。江氏生了她后,伤了身子,不能再生了。她把怨气都撒在林小多的身上:
“你这个多余的死丫头片子,要不是你我能伤了身子吗?
我再也生不出儿子了,你这个没有用的东西,要长相没长相,榆木不堪,笨手笨嘴的,赔钱玩儿意。
找婆家人都嫌弃你,想要多点彩礼都没有资本,嫁不出去的东西。
你怎么不去死,眼不见心不烦。”
林小多不听江氏的谩骂,习惯了。她早就厌烦这个家,但和林丫楠的关系还可以。
难姐难妹的。
林丫楠十四岁了,却还没有来癸水。堪堪一米五出头的身体,瘦、扁、平,靠在墙边就是一幅画,却无人欣赏。
面黄肌瘦,头发干涩,只余留一双大大的眼睛,空洞无神,胆小懦弱,沉默寡言,被奴役了近十年。
一双小手干瘦,粗糙,像老年人似的。衣服破烂不堪,布丁连片,再三缝补……
这就是村里人眼中的林丫楠。
当然,现在的林娅楠却不知道她的穷酸形象,她正在努力的要挣扎出这个棺材。
“我踹!我踹!嗨~我使劲了呀!”
以为使劲了就能使棺材板松动或裂缝,可她太高估了原主的小身子骨。
幸好她的一身功夫和能耐都穿来了。
“我再扒、抠、怼,可悲的兵王啊!太丢人了。
哎呀~好疼,手破了。”
不懈的在努力。幸好棺材板薄,质量差,间接帮了她。
如若不然,那就不好说了。兴许出不来,缺氧憋死了。
刚刚重生,憋死在棺材里。想想这段子……没段子啦~~
松动的木板,这回可以使劲怼了。土松松散散的掉进来。
侧着身,闭着眼,一只手捂住口鼻,另一只手用力砸,“哗啦啦”,推开木板,挣扎着爬出土堆。
“哎呀呀!累坏宝宝了,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了。
新世界我来了。”
如果附近有人,看见了,定会吓得半死,以为诈尸了。
是个很好,很安静,很清新的早晨……
阳光直射,没有遮挡,没站稳,头晕目眩…………
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宽敞明亮的玻璃房。里面鲜花盛开,绿草青青,林荫小路一直延伸……
她试着推开门走了进去,一直向前走到正中间。看见一个墓碑,上面刻着她的名字,还有照片,生卒年月日。
她记得出事那天是2月19日。
而林丫楠的记忆是4月8日。
这个世界已是春天。五十天左右,难道她是七七四十九天穿过来的?
她的魂魄在两个世界间晃荡了拉末久??不可思议……
照片上,年轻的脸庞,灿烂的笑容,英气漂亮。墓碑边摆放的都是她生前使用的东西,除了床以外,都搬来了。家人没有烧掉,衣服也一件件都还在衣柜里。
那小小的骨灰盒,被透明的钢化玻璃,罩在里面,那是她肉体的灰烬啊!中毒时疼痛感还在脑海里,噬心吞肺的。
旁边有金条,银币,还有五谷粮仓。
几条小鱼在玻璃缸里游着,自由自在。
带电的灯笼在一角闪着红光~
这些都是下葬时放进的,让她在另一个世界丰衣足食。
“哎~我爱的家人们啊!你们一定很伤心吧?往后梦里说说话吧!”
这是她们家的祖坟。
所以,足够大的玻璃房甚至小轿车,摩托车都放进来了。也不怕被人偷,军区首长家的墓园。胆肥了才敢来。
林娅楠在玻璃房里转了一圈,所有她从前用过的,包括医疗器械,银针等都在。
真好,不知道能不能带出去。这里的医疗太落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