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将右手一翻,掌心跳下十几只黄澄澄纸人下来。
那纸人做得可爱,小小一个跳下来,霎时间变做人大,缠着前来的三道分身,竟是一时将他们阻拦下来。
鬼池见状,讶然道:“你是纸灵门人?”
陈风道:“非也,纸灵门早已灭派,哪有什么后人?”
“这是我国金丹供奉传下之法,老魔,你今日断然是逃不了了。”
鬼池笑一声:“区区纸人,不足为惧。”
他将手一捻,做个诀儿,那三道分身便齐齐喷出阴火,幽寒之意,沁入纸人之身。
纸人中,纸做的身躯也微微抖动,似人一般,不得不步步退后,暂避锋芒。
陈风见状,立马擎着宝剑,向分身一砍。
那三道分身断然止了喷火,向一边闪避。
鬼池又将长杖一点,那两只妖兽鬼物也钻将出来,口如大盘,里间白白骨头可望。
陈风疾速躲避,与三道分身,两只妖兽鬼物,缠斗在一处儿。
那老魔却不恋战,直向南边,乘着一朵阴云,就要走。
陈风被牵扯住,分不出身,只叫道:“那老魔要走,快快拦住他!”
此时林庸才然赶到,就窜入分身之中,靠近陈风道:“陈郡守,这些在下来牵制,那老魔遁速高超,唯有足下才能追得。”
陈风颇为感动,“这里可是五位堪比筑基后期修士得何为,你撑得住?”
“一时半会还是死不了的。”
陈风笑了一声,“也好,剿魔为重。这些纸人留下助你,我去也。”
陈风再次使出那张紫金追魂灵符,只见得紫光一闪,那道紫光,裹着陈风,流星般向鬼池赶去。
鬼池面色发黑,眼欲喷赤火。
那让陈风脱身的,正是洞中逃出的那小子。
这时候,又给自己使绊子。
阴云正前方,紫光再现,陈风又一次自紫光中走了出来。
这一次,他不再慢行,而是如飞似箭,执一柄三尺青峰,劈面砍向鬼池。
“老魔,受死!”
陈风大喝一声,青峰迫面,鬼池却无一丝慌张,他脚下阴云一闪,立即躲开此击。
那旌旗法宝又出现在他手中,轻轻挥动,成千上万只鬼魂悠悠荡荡飘飞而出。
“果然是鬼灵门的万魂旗!”
陈风光眼看去,认得标志。
鬼灵一门,上至长老,下至弟子,都喜仇人魂魄,炼制此宝物。
练气期魔修抽取百人魂,当可炼制百魂旗。
筑基魔修抽取千人魂,当可炼制千魂旗。
而金丹魔修,则需抽取数万人之魂魄,才有可能炼成万魂旗。
眼前这面旗,无疑是臭名昭着、恶名远扬的万魂魔旗了。
陈风执拿着长剑,一边飞开,挑空隙打上鬼池,鬼池也不硬战,只是挥旗。
想来这老魔才然夺舍,法不若往,不敢正面对上。
真是如此的话,倒要试上一试。
陈风心中打个计较,趁鬼魂袭来,放个纸人,诈了老魔。
鬼池一不注意,便让陈风近了身。
只听陈风叫一声,“接我一剑!”
那剑破空斩来,重重斩在鬼池身上,鬼池闷哼一声,口角溢血。
陈风见之,脸上一喜,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你这魔头方才夺舍,身子孱弱,不复以往,绝不是我正面之敌!”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鬼池阴森森反将一句。
他再次举起万魂旗,此时飘摇出的鬼魂不同以往,成千上万,而是只有两人。
这两道鬼魂,比之前放出来的更加庞大,气息更加恐怖,甚至连枯杖法宝中放出来的分身都不如。
“师弟师兄,老夫放你们出来玩玩。前面就有血食,你们吃了他,算是几百年后的开胃菜。”
师兄师弟?
这魔头竟连同门都不放过,真是魔性骇人。
一下子两道堪比假丹期的鬼魂出来,霎时间让陈风感到压力骤增,不禁有了后退想法。
不料那两只鬼魂一出,听毕鬼池之言,却径奔向鬼池,大张鬼口,厉声嘶叫,直到那鬼池念了好一会咒,才然安抚下来。
鬼池面色铁青,这两只鬼物,乃是他出入金丹时杀死自己的师兄和师弟练就而成,煞气非同一般。
往日每日都要供上血食,而一连断了三百年,居然早对他生了怒气,也不听令,就要将眼前之人撕成八块。
之前在云落山中多有顾虑,因此不敢轻易唤之,现下妖兽鬼宠和三道分身尽被缠住,自己又无帮手,也只好出此下策,召其出来。
没曾想还真如自己所料,只能强自施法,压其怒气,勉强用之了。
必须得速战速决,否则自己可没有那么多功夫压制两鬼。
如此想着,鬼池暗地里又施法,急召三道分身,与妖兽鬼物快快回归护主。
林庸正然与鬼物缠斗,此时天宁郡十余筑基修士已至,俱来相助,林庸压力骤减,传音与陈风道。
“道友,可收了纸人去!”
陈风一听,当即收了纸人,几十纸人,瞬间将自身牢牢护住。
那两只堪比假丹期的鬼物横冲直撞,登时撞飞不少纸人,还好纸人飞出后,立马又围在陈风身边,如此往复。
林庸这边,那三道分身与妖兽鬼物受到召唤,意欲脱离,奈何众修缠斗,走开不得。
林庸脱得身去,道:“诸位,在下前去与郡守助阵,万望诸位拖住,千万勿让鬼物与分身重归老魔。”
众修都点头称是,唯有武家族长武长峰和一声,“居士,武某也助郡守一助!”
“既如此,武道友,我等快走,千万勿耽搁了时辰,反生不妙。”
武长峰颔首,即随同林庸,化作两道遁光,御剑向陈风所在剽飞而去。
待到近处,就见着两只堪比假丹修士的鬼物,正然追杀陈风。
那两鬼物怎生庞大,足有三丈来高,两只红眼大如灯,绽红虹,青面獠牙,獠牙就有五寸长短。
体周阴气繁盛,却是黑中带红,阴中携煞,不知吞吃了多少魂魄,才修得如今境界。
看陈风纸人逐一被驱赶,步步迫近,陈风退避山脚,这鬼物当真凶煞非寻常。
只倒是当今天宁郡郡守,也落得狼狈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