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便又是开始炼丹。
之后将丹药交给钱雪柔,自己再修炼,等她将灵药筹齐备,自己复又重新炼丹。
如此反复,日月轮转,四季更换。
一晃过了五年。
五年后的一个春日,林庸洞府门口。
一个九岁小童在门口练剑。
斜劈,挑,撩,刺,一招一招练习着,额上汗水不断沁出,表情痛苦,便知其力竭难撑。
“前辈,我想归家!”
小童忽然把剑扔在一边,负气道。
“才练多少时候,就不想练了。”
林庸走进他身边,斥道:“当是本座在你这个年纪,可是比你训练得更加艰辛。这点算什么。”
“前辈是前辈,我是我,我和前辈不同,前辈可别把自己经历放在小子身上。”
“呦呵,还会顶嘴了是吧。”
林庸施展出一个御物术,把面前童子漂浮起来,“钱怀李,你今天是吃了豹子胆了。”
“啊,不敢,前辈快放我下来!”
林庸把术法一撤,让他安全落了地。
眼前这个小童,便是在海月秘境陨落的钱家长老钱李之子。
当时林庸与钱尊一齐归寰琅岛时,便说道自己在岛上修炼之时,此子可随着自己修炼。
虽然二人没有师徒之情,林庸也是尽心教诲。
一是此子幼年丧父,林庸觉得颇为可怜;再是此子身具三灵根,与自己相同,便觉得有缘,于是才亲自教导他。
自他满了五岁,他母亲就把钱怀李送到林庸洞府,由林庸教导。
林庸将一些运气的法门,一些别致的功法,都教授给了钱怀李,甚至连自己灵植夫的本事,都授予了他十停。
现在钱怀李不过九岁,已经是一阶下品灵植夫,可以种植一些一阶下品灵田了。
现在自己正在教他一些剑法,他便觉累,林庸颇感心累,又想到幼时师父尚在之时,应该对他自己也有如此感觉吧。
林庸望了望钱怀李,他还嘟着小嘴,嚷嚷着林庸太过严苛之类的话。
林庸笑了笑,“不练便不练吧,本座将离寰宇岛,今日过后,你不必再来此了。”
钱怀李一听此言,大慌欲哭,趋走到林庸一边,扯住他袍袖一角,道:
“前辈,怀李知错了,您千万别生气,怀李不对,怀李错了。”
“呜呜呜。”
钱怀李尚年幼,听毕林庸此言,竟是哀求之后,就嘤嘤而哭,泪流满面。
“这事不是你因,是本座自己想走的。”
“今日便练到这儿,你先回去吧。”
林庸挥手让他走。
钱怀李一步一回头,哭哭啼啼回去了。
“诶。”
林庸叹了口气。
这孩子,还是这般。
目光飘向远方,海水拍打沙岸,鸥鹭叫唤嬉游。
一水儿的碧空蓝海。
五年光景就如此过了。
风景却不曾改换。
这五年,在寰琅岛上的修炼,也到了尾声,自己就要离开此处了。
现在通过水法炼丹,自己已经可以炼制一阶上品丹药,但是离二品,不知还要多久。
二品和一品就是一个巨大的分水岭,自己也急不来。
于是林庸日常只多多炼制一些一阶上品丹药,二阶丹药试过几次,都失败了。
自己的神识,逐渐逼近假丹巅峰,假以时日,便能修成。
《天心玄水诀》已经修炼至二层后期顶端,只差一些三阶冰寒属性的灵液,便可着手突破三层了。
这些年来,倒是有些收获在的。
林庸往空笑了一笑,轻柔的海风拂过脸颊,自己的清静日子过的够够了,该要走动一番。
林庸洞府行李早已收拾完毕,随时可走。
正当他要去拜会钱尊告辞时,钱雪柔忽然急匆匆来了。
“林前辈,您要走?”
林庸看着她急匆匆的样子,道:“对,待在岛上有些日子了,这段时间是多有叨扰。”
“前辈怎说这话?”
钱雪柔佯恕道:“钱家自是欢迎前辈居此,族中多有受到前辈指点的子弟,我等感激还来不及呢。”
林庸哈哈笑了一声,“总待在一处没甚意思,本座还是欢喜外出游历,找寻机缘。”
钱雪柔神情黯然,“如此以后就收不到前辈的丹药了。”
“好啊好啊,原来你这妮子惦记的是本座的丹药。”
“该骂该骂!”
林庸假装斥了她两句,道:“你那坊市铺子生意做得不错,即使没有我的丹药,你也能运作下去。”
“不要让本座失望了。”
“对了,正好你来,你把这封信交呈钱道友,等他出关,便将此信交予他。”
“你老祖气量宏大,想来不会计较林某不能面辞之罪。”
“去吧。”
林庸挥手嘱咐道。
“是,前辈。”
钱雪柔敛衽一礼,就目送着林庸出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