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迫近了。
距离金丹法会开始只剩下一天时间,在这头一日,林庸结束运功,破关而出。
穿过院门,沿着小径一直走,到了主街,径往城主府方向而去。
这天城外阴云密布,铅云遮日,乌黑厚重的云层中打起一串串响雷。
电光从云层中透了出来,像是火光四溅一般,在黑布上留下几道漂亮的弧度。
而这些电弧绽放刹那的光华之后,便为后继者所代替。
怕是外面要下雨了,还是倾盆大雨。
林庸一面想着,有看向城墙上空的大阵,正然隐隐运转着,将湿润的外界空气都隔将开来,城里依旧干燥如晴,朗朗如晴。
这便是阵法的威力了,不仅可以隔离空间,还能在其中自然形成一个小天地,四季的变化都不会为外界所扰。
不多时,就到了城主府外的演武场。
演武场广阔,此时却是人山人海,四周布置的看台都已经坐满了人,连同给筑基修士的蒲团都将将快要被占满。
要知道,这儿可是准备了两百多把蒲团,若是全给坐满了,岂不是这会有两百多个筑基修士会在此听金丹讲法。
林庸一面惊异着人数之多,一面抢占着为数不多的几把蒲团,恰好有把蒲团在演武场左下角搁着,此时还未被占座。
于是林庸眼疾手快的向这把蒲团走去,一面迎上一个筑基初期修士,两两对视,似乎都不肯相让。
林庸只释放出筑基中期的威势,睨了那人一眼,这才气息骤降下来,不甘心地悻悻俯首,找了远处的蒲团坐去。
虽知道金丹法会是二十年一盛事,却不晓得来的修士会这般多。
这还有一天才会开幕,金丹真人也未降临,这里就已经人山人海了。
而且,大都是闭目凝神,各自或站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发一言,不出一语,举止默然,十分有序。
正诧异着为何会如此安静,忽然见这场外游巡着一队队身着重甲的士兵。
波光粼粼的盔甲闪烁着厚重的光芒,为首的巡逻队长修为俱是筑基后期,面容肃穆。
他们腰间别一把长刀,头戴钢盔法器,浑身锐气尽发,杀气毕现,像是在疆场厮杀无数的冷血将军,正在用审视的、逼人的目光冷冷扫视着场内的众人。
原来是城主府护卫队全力出动,维持着秩序,也就不难怪会如此的井然有序了。
于是林庸也不再去想其他,也闭目冥想着,一直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
不过,还未过多久,林庸就觉察到一道神识往自己扫来,这神识极其微弱,感受不到一丝恶意,似乎只是随意扫过。
林庸将这缕神识逼退,当做是一个警告,就没有再做其他动作。
仍旧闭目凝神,再也没有神识向自己扫来。
场外另一边,赵重目光惊疑地看向蒲团上的那个筑基修士,面容发颤。
一边的七长老道:“重小子,许是你看错了,这世间模样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就你说的那个小子,离开赵家时不过练气八层,凭他三灵根的资质,现在顶多练气九层,怎么会成为筑基修士,还比老夫更胜一筹呢?”
赵重低下头,话语中无不透露出一股自我怀疑的语气:“许是小子我真的多想了。”
“对对,就是这样!”赵重把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我排解道。
………
时间过得极快,各个入口又涌现出许多修士来,不多时,蒲团已经被坐满。
就如此等待着,过了一天一夜,直到来到第二天的辰时。
城外大雨倾盆,城内朗朗乾坤。
在梆子打响三声后,一道金光自城外由远及近飞来,雨露不沾。
所过之处,雨露皆停。
所以说远处还在下雨,但附近十几里范围已经止了雨。
演武场中人见到此番光景,便知是金丹真人大驾光临,因而投去盼望的目光。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金光从天而降,落在场中隆起的布道台,一个天仙似的人物从金光中走了出来。
玉溪真人身着一袭白色道袍,长发随意梳了个道髻,插上一只攒花玉簪,修长如画,眸闪清光。
盘坐于布道台上的法座后,她唇角掀动,紧接一道清亮的声音钻入众人耳中:“金丹法会,由本座代师尊主持,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