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山,赵家,议室大殿内。
此时此刻,殿内两旁列坐赵家诸位长老,青衣童子伫立中间,如实将在华州县所遇之事一一禀告。
殿内气氛凝重,众长老缄默不言。
林庸坐在角落,观望着此时形势。
一刻前他终于赶至明月山,连忙奔入山门,告知当值长老此事。
此事关系重大,未过多久,众长老都出现在各自座位上。
族长赵承坐于主位,一言不发,静静听青衣童子的发言。
在青衣童子讲到那个似涂了厚脂粉、童子面貌的修士时,坐在位置上的五长老彻底坐不住了。
“你说说那小人使用的是何招式?”五长老突然向青衣童子问道。
青衣童子低头暗自想一会儿,脑海中浮现出当日的场景,回想到了,纳头就敬告五长老:“那人身形与小子差不多,喷得一口黑雾,指甲细长,锋如刀刃,小子没记错的话,当时爷爷还惊叹了一声,‘竟是尸傀’!”
“那便是了。”五长老眼睛突然闪出一道光芒,脸上疑容尽行消去。
诸位长老见五长老现出这般模样,心里好奇得很,登时就有二长老急忙问道:“不知五长老可想到了什么?”
其他长老也都将目光放在五长老身上。
五长老捋了捋长须,道:“诸位有所不知,前不久我在万竹林中遇伏,伏击之人中就有一个身形短小、脸涂厚脂粉似的苍白、嘴唇血红之人,也是一具尸傀。”
“当时那尸傀与其主人两面夹击,我费心抵抗,只是孤掌难鸣,未过多久就陷入下风,最后还是使了个谎计,蒙骗了袭击之人,才寻得机会趁机逃脱。”
“哦,竟有此事,五长老为何不早早说出?”大长老在一旁问道。
“这也是老夫的过失,当日遇袭之后,未过多久七长老就晋升了筑基期,此为我赵家大喜之事,这事不提也罢。且之后日子也未曾听过那尸傀再有出现,索性就将消息压了下去。”
“原来如此。”
“如此说来,这尸傀就与那白家脱不了干系,也许就是白家之人炼制而成!”
说到这儿,众人不由自主相视,满眼震惊,“那么如此看来,要么是白家自身修行邪法,要么就是白家暗中勾结魔血门屠杀修士,无论哪种可能,白家都要声名尽扫了。”
此时,一直未出声的赵家族长赵承开始发话:“诸位安静。”
大厅内顿时万籁俱寂,落针可闻。
赵承神情肃穆,颇具威严,青衣童子说毕,他也对如今形势有了个大概了解。
他以一种平和的语调对着坐在角落中的林庸说道:“林供奉,烦请将童子带下去吧。”
林庸连忙站立起身,抱拳道:“是!”
“跟我走吧!”林庸给了青衣童子一个眼色,童子跟在林庸背后,跨过门槛,出了大殿。
林庸在明月山腰找了处小屋给予他住,并嘱咐他这些天待在山中,不要乱走动。
童子点头如捣蒜。
大殿内部,诸位长老议论还在继续,最后族长定计:先按兵不动,暗中放出消息,待消息放出,再看白家动作。
………………
华州县,紫云山,白家。
逮人未成的两个修士自回到赵家,心里惴惴不安,日日心烦意乱,修行停滞。
白凌敬造访他们的洞府,道:“老祖叫你们去他那儿一趟!”
两人登时时煞白了脸,哀求白凌敬放过,白凌敬满脸笑意,十分和蔼的样貌,对这两兄弟讲:“怎会惩罚你们呢?”
“老祖今日起了兴致,要教你俩练功,可准备好了,随我去吧!”
两人身体颤抖不止,跟在白凌敬身后,沿着一条曲曲折折的小径,爬向山峰。
老祖洞府就在紫云山山顶的望月台旁。
到了洞口,两扇石门紧闭。
白凌敬伏身道:“老祖,人到了。”
“进来!”石门里传来一道苍劲声音,随后石门大开,三人进入。
内部宽敞,有一石榻,榻上有一张蒲团,上面坐着一位老者,正闭目冥想着。
见三人前来,老者睁开眼睛,露出笑容。
“人既带到,那儿子先走了!”白凌敬退后一步,将两人推上前。
两人欲说话挽留,老祖手心向上,掌心飞出两道灵光,将两人手脚全捆住。
白凌敬识趣退出了洞府。
洞府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三年前魔血门门主与其大弟子逃亡,途经华州县,恰白家老祖白炎礼外出碰见。
那魔血门门主见到其面,转身就逃,遗落下他的大弟子。
可怜的大弟子随着一道黄芒落下,头颅就掉落了下来。
那魔血门门主最后也被追上,只求饶命,并奉上一本《化元噬血真经》,说此法有夺他人造化之效。
白家老祖看也没看,直接砍掉魔血门门主头颅。
不过就在两年前,白家老祖修行停滞,不得寸进,日夜烦躁,滋生心魔。
一日夜里,突然忆起《化元噬血真经》本功法,心中微动,取出功法翻来观看,越看越着迷,开始着手修炼。
几日后亲自捉了个散修,试验效果。
手抵在其太阳穴上,那人体内的灵力精元汹涌潮掌心涌入。
多年未松动的瓶颈竟然有一丝丝动摇,虽然微不可查,但也使他欣喜无比了。
每隔一段时间就捉几个散修,一一吸的只剩一张皮,浩瀚的灵力流入丹田,法力一点点增强。
实力的提升让他迷醉不已。
但同时,也让他陷入魔障,邪念难止。
白家族长白凌峰曾力劝父亲毋修行此法,却被打入禁地,职权由白凌敬代管。
族内主战派长老或多或少都修炼了魔血门功法,包括魔血爪。
如今的白家,算得上是魔血门另一种延续,只不过隐藏的很好,未暴露在光天化日下。
如今消息传出,各县哗然。